與此同時,當深秋的寒意讓山林間殘葉寥寥無幾的時候,真人秀的拍攝也終于到了尾聲。
随着前來輪訓的特種兵們分成兩組進行對抗之後,拖着疲憊的身體,明星們回到宿舍,一頭砸在床上陷入了昏睡。
而在辦公室裏,隐鋒小組全體都在這裏圍坐成一個圈。
“隊長,咱們真要這麽走了?”
二腳踢難得說一句不算火爆的話,卻大改他的風格,變得有些矯情。
不僅是二腳踢,魚鷹也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耘知道,大家夥心裏都有些難受。畢竟連句道别都不說,就這樣悄悄離開。不論是對他們,還是對那些明星們,都有些殘忍。
可是,如果不這樣離開,依照現在大家這個情緒,到時候隻怕會更顯得婆婆媽媽。
“你們真的已經做好面對面跟他們道别的準備了嗎?”
沒有直接回答二腳踢的話,沈耘忽然問出這樣一個讓所有人都一滞的問題。
有沒有做好準備,這是個問題。
沈耘的眼睛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沒有人能夠回答沈耘這個問題,當他們想到明天如何面對那些明星們的時候,腦海中居然出現了陣陣慌亂。
“所以說,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些走,省的到時候心裏更難受。歡送儀式并不在訓練大綱内,宣布成績等這些事情都可以交給在這裏駐守的預備隊員做。”
“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準備爲他們留下一份禮物。這需要你們配合。今天晚上就算是熬通宵,也必須将這份禮物做出來。”
沈耘的提議瞬間獲得所有人的贊同。
說真的,就這樣偷偷的走了,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到底也是自己等人教授過的最爲特殊的一批學生,大家夥都不想除了代号什麽都留不下。
“隊長,你打算弄什麽禮物?難道是用彈殼做裝備模型?這個我擅長啊,感覺根本不用熬夜的說。”
黃鳝繼續顯示他的存在感,得到的卻是沈耘一個微笑着的搖頭。
不是做模型,那是什麽?隐鋒的隊員們全都充滿了疑惑,眼睛死死盯着沈耘,想要催促他盡快開口解釋。
“其實吧,我是想送給他們一首屬于咱們和他們的歌。就是你們,唉,也沒有考察過你們的藝術細胞,還不知道唱出來會不會五音不全吓死人呢。”
沈耘這番解釋,可是讓大家夥全都興奮起來。
早在當初教授軍歌的時候,他們就曾起哄說沈耘要給明星們寫首歌。時間過去了很久,本來以爲最終就是個玩笑,誰知道居然在最後這個時刻……
“隊長,你真是好樣的。”
魚鷹忽然大笑起來,随後湊到沈耘身邊:“您放心,就算再難,我也要把這首歌唱好。我魚鷹進入部隊之後,這是第二次當班長,雖然時間短,但怎麽也不能比第一次帶班付出的感情少。”
看了看魚鷹,又看了看其他人,沈耘嘴角扯出笑意,從自己的文件夾裏抽出十二張紙分發給大家。
“這是曲譜,都給我記住了,這首歌不是用來吼的,要用心唱,有感情地唱。”
……
一覺睡到自然醒,在朝陽的吵鬧下睜開眼睛的明星們,忽然發現這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終于沒有迎着晨光訓練,舒舒服服起來之後,穿好了衣服,明星們忽然發現有些無所事事了。
三個宿舍湊到一起,跟其他特種兵們閑聊着,共同期盼最後時刻的到來。
這種等待一直到十一點鍾,才終于有了結果。
一聲清亮的哨音讓明星們跟随特種兵們習慣性地來到宿舍樓下集合,可是讓他們訝異的是,站在面前的卻不是這些天虐他們死去活來的教官。
“報告,班長,我們教官呢?”
林曉晨的詢問沒有得到回答,站在前邊的上尉此時喊一個口令之後,開始宣讀各自最終的成績。
可是,越是這樣,明星們心裏越覺得有些驚慌。
看不到熟悉的教官們,他們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哪怕是最終獲得綜合成績第一名的蔣明陽,心裏也沒有一點喜悅。
一百零六人的成績,不過短短七分鍾就宣讀完畢。當上尉宣告解散之後準備組織歡送會的時候,林曉晨再度問出了她先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這個時候,上尉終于給出了答案。
“明星一班二班,漢魂帶隊離開前,讓我們在你們問起的時候,告訴你們,去他們的辦公室尋找答案。”
什麽?教官團居然提前離開了?
明星們心中忽然就升起一股子失落,感情最爲細膩的關何婉兮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這個在之前錄制過程中雖然身體柔弱卻意志堅強的女孩,哪怕進行魔鬼訓練的時候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此時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一樣落個不停。
林曉晨直接發飙了。
看着跟在她們身後的攝制組,杏眼怒瞪:“爲什麽,爲什麽他們走的時候,你們不叫醒我們。爲什麽?”
三個爲什麽,讓攝制組充分感受到了一名地位迫近一線的女星那種強烈的氣場。
攝制組當中最爲年邁的攝像師,此時無奈地苦笑解釋:“曉晨,不是我們不告訴你,事實上,我們跟你們一樣,也是在剛才才知道他們早就離開了。”
“不可能,他們離開怎麽可能繞過節目組?”
“還真是有這個可能。早在你們拍攝之前,你們的漢魂教官就給高導要了歡迎式和歡送式的主導權。這兩樣完全由他操辦,我們隻有配合的份。”
“歡迎式你們已經感受過了,可是誰知道這歡送式居然會是這樣。”
攝像師誠懇的解釋,終于讓林曉晨稍微消了氣。
“我覺得,這個時候,咱們還是應該聽從這位班長的,去教官他們的辦公室看看。你說萬一他們藏起來給咱們一個驚喜呢。”
雖然隻是一種可能小極小的猜測,可是大家夥并不願放棄。
一行人匆匆來到沈耘所說的辦公室,在忐忑中推門而入。然後,最終那點希望,也變成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