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五人便迅速向一個固定的方向離開,此時此刻,少校看了看沈耘:
“沈耘,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湊錢。”
沈耘笑了笑,吐出了這麽兩個字。
驚掉一地下巴的四人将沈耘的話重複了一遍,随即紛紛看着沈耘的臉,想要讓他給個解釋。
“你們知道集訓基地離這裏有多遠嗎?”看着四人搖頭,沈耘伸出兩根手指:“最少兩百公裏。你覺得,這麽遠的距離,就憑咱們一雙腳丫子,得跑多久才能到達。”
在沈耘記住的地圖上,有幾個地名是他非常熟悉的。
當初帶着韓玉華在京郊遊玩的時候,他也曾路過那裏。而那些地方,在圖上距離并沒有多遠。
“可是,他們應該不允許咱們這麽做吧。”
聽到才兒帶着幾分謹慎的詢問,沈耘搖搖頭:“這個其實沒有問題,因爲他們也沒有說咱們以何種方式到達那裏。”
“而且,咱們乘車也要有分寸。出了京城,再往外走差不多三十公裏,咱們就需要開始步行了。”
少校看了看手頭的地圖,發現沈耘所說的位置,不可能暴露訓練基地的所在,于是點頭表示同意。
五人各自從包裏翻了翻,最終翻出了兩百多塊錢,将錢平均分配之後,沈耘向告知了五人集結的地點,而後便招手上了出租車。
京城的交通狀況,使得兩輛同時出發的車,最終相隔快四十分鍾才到達同一個位置。
再度聚首之後,少校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地圖。
“沈耘,從這裏到集訓基地,距離可是相當遠啊。”右手拇指和食指在圖上比劃一下,他發現了這個嚴峻的問題。
“是有點遠,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畢竟繼續往裏邊走的話,那些司機估計也不答應。走吧,我想走到天黑,咱們應該能夠到達既定位置。”
小東北拎起背包,掂了掂份量,哭喪着臉說道:“早知道,就不應該帶這麽多東西。我感覺背着這些東西走到天黑,我估計要廢了。”
顯然少校和其他三人帶的東西也沒有少到哪裏去,一臉頗有同感的樣子,讓沈耘哭笑不得地問道:
“我說,你們不會把自己的全幅家當都搬來了吧。”
“首長,咱們這次集訓算起來也是工作調動了,反正我是打算一定要留在特戰大隊的。所以,提前把家什都帶來,也是應該的吧。你想啊,到時候回去取,那多麻煩。”
小東北理所當然地回答讓沈耘哈哈大笑起來。
這感情是在擺出破釜沉舟的架勢,可是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這次集訓沒有通過,到時候怎麽厚着臉皮回到原單位?
不過現在這麽動搖軍心的話沈耘也說不出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把東西勻出來一部分我背着吧,咱們的速度可要保持一緻,誰知道他們會用什麽來迎接我們。”
替四人分别分擔了一部分負重之後,沈耘帶着他們直接向地圖中所示的終點走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奔赴的目标位置,一座營房中龍飛雲早就坐在裏邊,聽着通訊設備裏自己隊員的彙報。
“東南軍區十人分成了兩個小隊,其中一隊乘坐出租車到達放牛坡附近開始步行,另一隊現在還在城裏頭繞着呢。”
“粵方軍區十一人下了飛機之後,同樣選擇了打車。但是因爲身上攜帶的資金不足,剛剛出城就下了車,此時也在向基地急行軍。”
“西北軍區十三人,從官廳鎮下火車之後分作三隊向基地進發。三隊選擇的路線不一樣,我們會繼續跟蹤。”
……
七個軍區四大兵種,足足兩百多人同時向這裏進發,而龍飛雲臉上則是那般的輕松寫意。
“通知各小組,等他們到達基地外十公裏的時候,開始列隊歡迎。”
于是,當沈耘五人終于在夕陽西下的時候來到一處水草豐茂的低矮上坡的時候,在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陣槍聲。
瞬間的襲擊毫無疑問打亂了五人的呼吸節奏,沈耘還有些,其他四人迅速做出戰術規避的同時,驟然不均勻的氣息讓他們胸腔感到要炸裂一般。
在夕陽的餘晖下沈耘看到了一抹赤金色,心裏一時間也不得不暗罵這些家夥的變态。
“注意,這些家夥用的是實彈。趕緊跑,不要停留。”
剛才的槍聲已經讓五人判斷到了伏擊的位置,所以第二輪槍響響起之前,經過沈耘提醒,他們瞬間便躲閃到了安全的位置,随即趁着射擊的空隙起身以一系列複雜的規避動作往前狂奔。
這樣的襲擊隻是第一波。
當五人跑出去差不多一公裏的時候,總算能夠喘口氣,然而就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忽然就發生了爆炸。
爆炸産生的巨大動能,使得爆點周圍的石子帶着尖嘯向沈耘他們砸過來。
這氣都還沒有喘勻,便不得不繼續開始逃亡,每每速度有所下降的時候,在身邊不遠的地方就會有這麽一顆炸彈爆炸。
沈耘這會兒體能還跟得上,就是感覺自己還沒有到基地,就已經成了人家戲耍的耗子。這種感覺讓他心裏不爽的同時,也促使他迅速向基地奔跑。
很難想象,十公裏的路程被龍飛雲他們設置了如此豐盛的大餐。
基本上每一公裏都有一種特殊的招待等着沈耘他們,每一次隻是稍微給他們一些喘息的時間就狠狠地使用實彈對他們進行襲擊。
雖然襲擊的目的僅僅是爲了驚吓,但是這種驚吓真的超出了許繼宇他們三人之前的預期。
在太陽落山之前,沈耘五人終于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基地門口。
幾盞燈火說明裏頭是有人的,在昏暗的光線下,沈耘還看到了十來個人絲毫不顧形象躺在進門後十來米的草地上。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滾進來。怎麽,剛才的開胃菜沒有吃過瘾?要不回去繼續感受一下?”
冷厲的聲音,瞬間讓沈耘回過神來。
看着這些佯作猙獰的臉,沈耘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