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中沈耘斷定了方才襲擊耗子的方向,示意許繼宇三人繼續警戒,在三人詫異的目光中迅速離開隐蔽位置,朝着那個方向以靈活的身姿沖了過去。
點射的槍聲驟然響起。
沈耘在無數次訓練中磨砺出的警覺讓他在沖刺的時候強行扭轉了方向。
驚心動魄地感覺使得沈耘提前避開了激光彈落在自己身上。在慶幸的同時,沈耘也迅速改變了追擊方案,盡可能無規律地尋找障礙物躲避。
這樣一來,就連鎖定自己的機會都不留給對方,如何讓他們進行準确的射擊。
兔起鹘落,短短七分鍾時間,沈耘便靠近了剛才槍聲響起的地方。這個時候,沈耘迅速掏出腰間的手槍,以奇怪的戰術動作瞬間突入。
埋伏在這裏的人有三個。
或許剛才他們三人将槍口同時指向了他們,但是真正激發的卻隻有一人。當然了,聽槍聲就可以判斷出來,偷襲的跟阻擊的是同一個人。
對于這一點沈耘知道的很清楚。
雖然現在三人同時據槍對着自己,可是通過三人的面部表情他一下子就知道了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首。
距離越來越近,看到三個人的動作,沈耘想也不想,就地一跪。于此同時身體後仰迫使三人改變射擊角度。
而他則想也不想迅速激發,三人中其中一名頭頂瞬間冒出藍色煙霧。
而射擊完畢的沈耘卻就地一滾,将身體掩蔽在早就觀察好的一處掩體後。
“我知道你們兩個沒有動手,所以我不會跟你們糾纏。如果你們非想要爲你們的戰友報仇,那也就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之前沒有射擊的兩人,本來就是那種守原則但是沒主見的人。
此時聽到沈耘的叫聲,臉上帶着猶豫看着在一邊罵罵咧咧的隊友。
這個被沈耘一槍踢出局的家夥,這會兒正在罵罵咧咧,顯然心裏還帶着一點不服氣。
“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一個小隊,一共有五人。就算被你們幹掉一個,包括我還有四個人。”
“試想的,趕緊帶着這個家夥滾蛋,不要等挑起我的脾氣,将你們一并解決了之後,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該死的混蛋。”
沈耘顯然也聽到了這家夥的出言不遜,心裏那團被勾起的火焰越燒越旺。但是礙于規矩,他依舊得強忍着。
顯然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出來的這種桀骜不馴的家夥,沈耘都在想這種東西是不是那些基層部隊收拾不了,想用特戰兵選拔搓搓這厮的銳氣。
但就沖這小子在自己接連兩次的提醒之後依舊喋喋不休,沈耘内心的怒火越燒越旺。
帶着全幅裝備,沈耘瞬間挑出障礙物。
找準了那家夥的位置,身體向前沖刺,眨眼間便來到了這小子的面前。于此同時,他的雙手将領章撕下裝到口袋裏,随即一把撕住這小子的領口。
“上等兵,很好。别說這是軍官欺負戰士,告訴你,這是一個老兵油子,教你怎麽做人。”
單手一提,便将這小子拎了起來。留下的一隻手,狠狠一揮拳。
随着這小子身體重重落地的,是前半段透明而晶瑩的口水,以及後半段鮮紅而渾濁的血液。
沈耘第一次使出自己八分的力量打人,時隔五年,每天堅持鍛煉的他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強悍的地步。
僅僅八分的力道,這小子的左臉肉眼可見腫了起來。因爲拳頭的覆蓋面還飽含了他的嘴角,這個時候哪怕是稍微扯動一下,他都要疼的直抽抽。
口中的污言穢語再也無法說出來,到了這個時候,沈耘并沒有打住,而是狠狠在其小腹上踢了一腳。
“我警告過你兩次,就給你兩次教訓。今天我再替你的新兵連長教你一次,不要将槍口指向自己的戰友,以及,對任何一個你的對手,都保持一點點的尊重。”
其實這小子的兩位隊友倒也還講義氣。
在沈耘将他拎起來的時候就想上來解救。隻是許繼宇在沈耘突進過來開槍的刹那,便迅速帶着才兒和小東北一道趕了過來。
三對二,自然是完勝。
說完了這兩句話,沈耘轉過身來沖許繼宇他們點了點頭,便要準備離開。
隻是這個時候,沈耘忽然聽到了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想也不想,身體側面倒地之後,立刻一個掃堂腿。
許繼宇的眼睛忠實地記錄了這一幕。
就在沈耘轉身的刹那,被一拳砸倒在地的小子忽然掏出了匕首向沈耘沖了過來。而沈耘則在他的匕首已經刺出一半的時候,身體忽然左傾倒地。
而後,這小子便握着匕首重重摔出兩米多遠。
當沈耘一個鯉魚打挺站穩了身形之後,再度來到這小子面前。
先是将他面前的匕首踢出老遠,随即擡腳又是一下,讓他徹底失去了自衛能力。
隔着屏幕,龍飛雲感覺沈耘的目光絕對是想要殺人。
通知了在那附近的崗哨迅速前往阻攔的同時,龍飛雲将雙手重重握在膝蓋上。
随着沈耘掏出自己的匕首,身體緩緩下蹲。但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身體都在顫抖。
許繼宇已經迅速靠近沈耘,嘴裏高喊:“首長,不要沖動。爲了這個一個狗屎不如的東西搭上自己的前途命運,不值得。”
“我當然知道不值得。就算再來十個百個他,也不會因爲數量的增加而改變他狗屎不如的本性。我隻是想要教教他,匕首應該怎麽用。”
一把匕首在沈耘手指間開始旋轉,而這匕首與這小子腦袋的距離,也僅僅隻有不到二十公分。
沈耘隻要手滑一下,那轉速已經帶起幻影的刀尖,便很有可能直接插進他的腦袋。
本來還想掙紮兩下,可是額頭感受到匕首轉動帶來的涼風,這小子瞬間停止了所有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強行屏住,生怕身體稍稍的動作引起沈耘的操作失誤。
而在監控視頻中看到沈耘這個樣子,龍飛雲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當身邊一位特戰突擊隊的戰士詢問沈耘這樣是不是有點過的時候,龍飛雲搖了搖頭:“這算什麽,隻要不殺人,随便他怎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