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了一下,接下來至少還有兩輪較量。而且中間能夠休息的時間将越來越短,這麽下去想要赢到最後是不可能的。
沈耘眼珠子轉了一下,再度靠近二連長。
其實打到現在,二連長的體力消耗也非常大。這會兒看他的氣息,明顯比之前要濁重很多。
沈耘沖到他的面前,迅速開始不停頓地出拳。隻要被攔住,拳頭便會立刻縮回來。旁人看起來,這樣似乎更加浪費體力。
但隻有沈耘心裏才清楚,二連長被自己這麽一番亂拳,打得呼吸直接沒有了節奏。現在擡起胳膊格擋都是左右支绌。
就在二連長似乎已經适應了沈耘這種亂拳的時候,忽然看到沈耘招式一遍,居然換成了絞技。
絞技是沈耘當初在利西比亞跟鬼子二佐交手的時候學習到的,雖然隻是皮毛,但畢竟不屬于二連長熟悉的套路。
兩人交手的形勢迅速因爲沈耘這一個動作變得明朗起來。
二連長因爲呼吸紊亂,力氣散盡,這會兒完全無法掙脫沈耘的束縛。強自掙紮了幾下,便以手拍地,表示認輸。
等沈耘将他松開,臉膛通紅的他粗喘了幾口氣,這才看着沈耘:
“我說,你哪來的這麽多野路子?怎麽又是軍體拳,又是馬伽術,還有倭國空手道的套路?最後這一下真是太特麽賴皮了。”
沈耘伸出手,将還躺在地上的二連長拉了起來。
“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花貓黑貓,逮着老鼠的就是好貓。”
二連長聞言氣結:“你是這個。”
擡起右手豎起一根拇指,在腦門前晃了晃。
兩人勾肩搭背走下擂台,立刻獲得了軍官和軍屬們熱烈的掌聲。兩人交手足足有五六分鍾有餘,可是讓那些喜歡看動作片的人過足了瘾。
由于選手的水平全都在一定的水準上,哪怕這是第二輪,比賽人數比先前已經少了一半,但較量的時間反而比之前還要多十幾分鍾。
每一對打到後邊,都成了消耗戰,相互之間頻繁的試探中看誰先倒下。
這樣的較量,自然就是前半段看得津津有味,後半段看得昏昏欲睡。
等這一輪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中午。陸青宣布接下來的兩輪放到下午的時候,軍屬們還有些戀戀不舍。
一路上韓玉華都在心疼地看着沈耘。
隻要是她看到的沈耘挨了二連長拳頭的地方,恨不得立刻看一遍有沒有出什麽問題。直到回家,還在糾結這個事情。
經過短暫的休息,再度來到擂台,沈耘終于不再是第一個出場了。
不過,裁判抽簽的水平是真的亟待提高。這一次抽出來的倆對手,赫然是硬骨頭六連的連長和指導員。
這是紅果果地要讓他們相愛相殺啊。
反正沈耘是最喜歡看這種苦情的戲碼了,因爲他很了解這兩位,誰都不願意給對方放水。因爲放水對他們硬骨頭六連來說,那就是一種羞辱。
看着台上相向站立的兩人,沈耘忽然就想起了決戰紫禁之巅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
這是兩個頂尖的基層軍官最爲真實的較量,也不知道最後誰會成爲赢家。
“開始。”
一聲口令,兩人迅速靠近。他們可沒有沈耘那麽多的花架子,兩人全都是軍體拳的招式,你來我往拳拳到肉。
沈耘似乎已經感受到在這擂台方寸之地,彌漫着的雄性荷爾蒙的氣味。
不過一分鍾時間,兩人便交手了十來個回合。每一次都是雙方各有損傷,但饒是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從來就沒有超過半米。
也就是說,每一個回合之後,他們絕對會在短短數秒的時間重新投入戰鬥。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拿最爲先進的拍攝儀器來,一定可以将其拍攝成一段相當熱血的軍旅偶像劇。
兩人用盡了全力,就這麽熱血地對拼了整整十多分鍾之後,最終雙雙倒地,以平局結束。
同樣是上尉,沈耘感覺有些羨慕他們倆的友情。看兩人一時之間似乎也起不來,沈耘直接跳上台去,跟另外幾名軍官一起将兩人背了下來。
上台的時候,這兩位居然還咧着嘴對視着笑。
不得不說,硬骨頭六連或許真的就是在這樣一代又一代的主官手裏,才數十年沒有改變一點顔色,甚至在先烈的豐功偉績之上,還能再創佳績。
替别人擔心完畢,終于輪到了沈耘。
将兩人安頓好之後,沈耘聽到裁判念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自己。
得,剛剛還說自己幸運了一回,沒想到第一沒撈到,就成了第二。這簡直就是命啊。
這一次當沈耘對手的,是警衛連的一個排長。
現在但凡是警衛連的,沈耘都不敢小看。強将手下無弱兵,李連長的能力很強,帶出來的兵自然也不差。
“我發現,我跟你們警衛連是有宿世冤仇啊。”看着眼前這個中尉,沈耘搖搖頭:“上台前老李有沒有偷偷跟你說要教訓我一頓的話?”
中尉排長笑了笑,顯然有是肯定有的,隻是不能當着沈耘的面說罷了。
“沈參謀,咱們還是開始吧。您可要小心了,我從小就練過。”
練過,自然是練過傳統的無數套路。
雖然時下很多人覺得傳統武術都是花架子,但那也僅僅是限于某些帶有養生性質的招式動作。
真正的傳統武術套路加上從小鍛煉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其殺傷力可并不比所謂的自由搏擊差。
就像軍中廣爲流傳的軍體拳,其實它的雛形就是華夏很多古武術套路經過精心挑選糅合來的。
将那些殺敵招式施展開來,批判傳統武術的那些自由搏擊武術家,誰敢真正跟他自己口中所言,站着挨打肉不疼。
沈耘眼睛一眯:“謝謝提醒,看來,我要拿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你的攻擊了。來吧。”
看到沈耘有所準備,中尉排長迅速端起武術架子,向沈耘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