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導演部便直接宣布紅軍防守失敗。
而來到紅軍司令部與芮行雲見面的郎天平,臉上大寫的笑意。
“芮将軍,好久不見了。”
剛剛走進紅軍司令部,郎天平便發出爽朗的笑聲招呼着。
吃了敗仗的芮行雲臉上也不太好看,畢竟從年齡和履曆上來看,郎天平可都算是他的後輩了。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自己成了人家的手下敗将。
“是啊,好今年不見,你郎天平是越來越厲害了。”
指了指四周,芮行雲搖搖頭:“我一個精通叢林作戰的師,本來還想着能跟你車對車炮對炮好好打一回。誰知道居然會混成這個樣子。”
郎天平顯然知道芮行雲心裏不服氣,畢竟這事兒擱誰的身上都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心裏。但這個手,郎天平還是尖銳地指出:
“芮将軍,作爲你的對手,我不得不說,你這次失敗,最大的因素就是太過看重你的軍隊擅長叢林作戰。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很有可能堅守到演習結束。”
“哦,怎麽說?”
不服歸不服,但作爲對手提出的意見,芮行雲還是相當看重的。
哪怕他這會兒對郎天平的指摘有些不爽,但依舊忍不住迫切地追問。
而郎天平雖然知道芮行雲的心思,卻依舊直言不諱:“早在咱們演習之前,你們第一次攻勢我們就已經看穿了。”
“我也正奇怪呢,據我所知,你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片區域。導演部也沒有向你們透露過那些區域内的貓膩,爲什麽你們就抓的那麽準?”
郎天平嘿嘿一笑:“因爲我作弊了。”、
作弊?什麽玩意?
全程都有導演部的人跟着,郎天平作什麽弊?
芮行雲不解,但郎天平很是大方地給了他答案。轉身沖身邊的參謀點點頭,接過那份厚厚的材料交到芮行雲手裏。
見郎天平交給自己一份已經被翻了很多遍的裝訂物,而且還點頭示意自己看看。芮行雲二話沒說,直接接過來翻開了第一頁。
然後,他就驚呆了。
這份裝訂物赫然就是沈耘整理的那份材料。
第一部分的地圖已經讓芮行雲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早知道藍軍有這樣一份材料,他當初壓根就不會同意派人手前去打伏擊。
“這,這是哪來的?”
顫抖的雙手牢牢抓着冊子,芮行雲急切地詢問。
“沈耘,你來解釋。”郎天平現在是有意讓沈耘出頭,非常潇灑地喊出沈耘的名字,随即等待回答。
沒有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情,沈耘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擡手敬禮:“報告首長,這些資料都是在西南軍區資料庫裏找到的。這些資料,都在我的查閱權限範圍之内。”
芮行雲看了一眼沈耘的軍銜,心中忍不住就升起一陣悲憤。
就一個上尉的權限,居然使得自己開局就遭受了重大的損失。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向軍區打報告,讓管理資料庫的那些家夥們好好反省一下。
“更精彩的還在後頭,老将軍,如果你不好好看看,我想你一定會後悔的。”
郎天平的提醒下,芮行雲終于翻過了地圖的那一部分,來到他們這些軍官的檔案上。
芮行雲的資料是後來補上的,而且作爲紅軍司令員,沈耘對他進行了更爲詳細的了解。
他的資料比何先軍還要多上三頁,略過那些簡單的履曆之後,近年來他所有公開場合的發言,沈耘都做了詳細的摘抄。
對于他自己的分析,芮行雲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對比自己這邊關于郎天平他們的分析,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經曆過實戰,老謀深算,擅長搞襲擊戰和殲滅戰。對于已經掌握的力量有着絕對自信,可以作爲利用的弱點之一。”
而且在這些評價之後,還有一份簡單的表格。
上邊列出他在軍旅生涯中擔任指揮官時能夠搜集到的所有指揮情況,而其中最爲顯眼的,就是他通過襲擊扭轉演習局勢的數據。
芮行雲頓感口幹舌燥:“這份資料,你們是怎麽做出來的?”
郎天平笑而不答,芮行雲隻以爲這是藍軍的秘密,心裏稍微有些失落。哪知道郎天平接下來的話,讓他瞬間變得無話可說。
“這東西,就是你面前這位上尉獨立搞出來的。沈耘,你自己解釋吧。”
沈耘感覺自己今天特别惹眼,這已經是他在這麽多高級軍官面前的第二次發言了。
看看其他的參謀們,到現在隻能靜靜看着自己表演。
“報告,所有資料的來源,全都是我軍内部可以查閱到的軍報和會議文件。這些東西隻要是基層指戰員就可以調閱。”
“能夠在短時間内查找到這些東西,其實也是借助了一些搜索工具,這個可以略過不提。關于各位首長的分析,是我冒昧做出來的,還請見諒。”
到了這個時候,芮行雲是徹底有些不敢小看這個上尉了。
跟沈耘相比,他的年齡大了快三十歲。但就戰争的手段而言,他忽然感覺這個小夥子将來一定會比他更加厲害。
“郎軍長,這次演習,我輸得心服口服。但是在這裏,我想向你提出一個請求。”
郎天平連忙擺手:“請求可不敢當,芮軍長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一定替您辦到。”
雖然演習勝利了,但郎天平對這位老将軍的尊敬可一點都不敢打折扣。軍隊到了一定層面,其實還是要講求資曆和年齡的,他郎天平也不敢觸犯這道紅線。
然後,他就看到芮行雲整了整軍裝,表情十分嚴肅地盯着沈耘:“我希望,等導演部組織咱們開過讨論會之後,你把這位沈參謀借給我十天時間。”
什麽玩意?
郎天平都有種自己聽錯了的感覺:“這個,芮軍長,您借沈耘幹嘛啊?他就我們一團的一個作訓參謀。”
而芮行雲的回答擲地有聲:“我找他,給我們集團軍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