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數個基礎項目考核完畢之後,同一個連隊被一分爲三,開始進行角色扮演的遊戲。
遊戲場地在733基地的大門口,兩方是暴民,一方是防暴組。暴民和防暴組之間,以一條非常惹眼的白線作爲邊界。
暴民的任務是想方設法突破防暴組的阻攔,沖進白線以内。而防暴組,則要以有限的手段來阻攔暴民接近白線。
作爲評判員的一種衆官,聽沈耘吹響了标志對抗開始的哨子,眼睛開始不停地打量着這一百來人的傾情演出,每一個人的表現,最終他們都要有一個綜合評判。
當然了,看戲嘛,自然心情還是不錯的。
面對數量倍于自己的暴民,防暴組的戰士們首先分出一組,手持堅硬的盾牌護在白線之外。
“前方人員聽清楚了,這裏是華夏維和步兵營,請保持距離,不要繼續靠近。”
有序的組織和流暢的阿拉伯語,讓軍官們同時點了點頭。
這是國際通用的防暴程序,當前看來,這些戰士們并沒有一點失誤。
連續的喊話,飾演暴民的這些人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手持各種暴力武器往前沖。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槍響,瞬間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而此時防暴組再次傳來喊話聲:“請所有人員保持理智,我方具有一定的自衛反擊權,繼續沖擊營地将被視爲武裝襲擊,我方将進行權限内的反擊。”
在設定裏防暴組的喊話是全部沒用的,因此暴民依舊沖擊着有幾個甚至已經搭着人梯直接越過了持盾的防暴戰士的頭頂。
就在此時,沈耘忽然喊了一聲:“跳過去的其中一人身上攜帶烈性炸藥。”
話音還沒落,預留的防暴組戰士迅速沖上去準備擒拿這幾個人。
當然了,其中肯定是不乏反抗的。所有人的表現都映入沈耘和潘光眼簾,這些人的格鬥招式和相互配合,都是考察的目标。
誰都想獲得最終的勝利,所以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變化,這場扮演很有可能變成一場格鬥較量。
沈耘怎麽可能玩這麽小兒科的東西,忽然出言提醒:“攜帶炸藥的家夥發現情況膠着,準備引爆炸彈。”
事先已經安排好的那名戰士迅速做出一個異常的動作,随即迅速朝防暴組人員比較集中的地方沖過去。
隻是還沒有沖到他想要到的地方,眉心居然就已經出現了一個紅點。
這标志着他已經被防暴組暗中觀察的狙擊手給擊斃。而因爲遭遇這樣的情況,一部分防暴戰士迅速填裝了麻醉彈,開始逐一向這些暴民們射擊。
沈耘還沒完呢:“忽然發現,被擊斃者身上攜帶的炸藥不僅有遙控引信,還有一個定時引信,距離爆炸,還有三十秒。”
這還了得,負責防暴的戰士們感覺自己要被玩壞了。
三十秒,這是要弄死人的節奏啊。
此時除了迅速撤離,還能有什麽辦法,防暴組的戰士們飛速開始撤離。在僅有的三十秒之内,盡可能地躲避在掩體後。
三十秒鍾轉眼就到了,當所有人集合起來的時候,沈耘并沒有作點評,而是讓之前負責飾演暴民的一組換成防暴組。
當然,設定的預案可是有好多種的,基本上這些年維和時發生的種種沖擊維和營地的情況都被拿過來用了。
這個項目,除了負責醫療的小組,其他人都要參加考核。
足足一整天時間,軍官們感覺全都用來看戲了。
随着夜幕拉開,戰士們開始回去休息。而這個時候,沈耘和潘光則與這些連長指導員們,邊看錄像邊對戰士們進行評價。
“一連,或許是第一個參加考核的,所以表現并不算很好。個别表現好的,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從二連開始,仔細看第二次的表演,看到了吧,其他人都是在看到王梁在後退的同時對暴民進行射擊,才有樣學樣的。”
沈耘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王梁的看重:“所以,在這一輪,王梁要的一個高分。隻有他第一時間意識到危險中同樣要完成任務。”
被第一個表揚的是二連的人,二連的連長指導員自然非常高興:“這個王梁絕對是個人才,訓練拔尖,思想過硬,之前我一直拿他當我的副連長在用。”
潘光點點頭:“閑話不多說,打分吧。”
足足五個小時,所有人都有些頭暈眼花的時候,所有人都完成了評分。
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很深了,戰士們也早已經陷入了沉睡。但在考核期間,潘光和沈耘怎麽可能讓他們過得那麽消停。
“今晚的好戲,誰要去?”
聽到好戲兩個字,本來都在揉太陽穴的一群連長指導員瞬間來了興趣:“這麽大的好戲,不去可惜了。要不這樣,咱們一起去,早些折騰完早些睡覺。”
這樣的提議自然是所有人紛紛叫好。
這并不是要扔個煙霧彈到戰士們的宿舍裏,相反,今晚他們要做的事情,絕對要讓遭災的人沒有任何一點察覺。
悄悄潛入自己負責的兩個大宿舍,沈耘心裏暗自偷笑。
他此時已經在想,明天這些家夥被緊急集合叫起來之後,相互看到臉到底是個什麽表情。
人陷入熟睡之後,做什麽的都有。
要說這磨牙放屁打呼噜,在這個宿舍裏還真是一樣都不少。震天響的呼噜聲,讓沈耘後悔這事兒沒用小型無人機來完成。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是廢話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完成既定的任務。
随便摸到幾個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戰士身邊,沈耘憋着笑在他們的身上做了一番手腳。
因爲用力極輕,這些戰士們隻以爲是自己在夢裏出現了什麽一樣,倒也沒有一個被吵醒。
當既定的任務目标二十個夠了之後,沈耘心裏想着明天這些戰士們被緊急集合的哨音叫醒後那狼狽的表情,樂呵呵地走了出去。
宿舍内,再度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