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伏虎直爽的性格顯然非常受老爺子喜歡,直拍着大腿要跟他喝兩杯。
休假期間,還是在自己家裏,韓伏虎自然是極其欣喜的。從櫃子裏取出珍藏的老酒,韓伏虎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擰開給老爺子滿上。這下可是把老爺子給樂壞了。
平素這個喝酒,沒少受沈耘奶奶的管。
但今天既然有大喜事,而且還是在人家,老爺子自然無所顧忌地一飲而盡。沈耘他老爸自然也在勸酒的行列裏,爺仨簡單地吃了幾口飯菜就拉開了場子。
韓伏虎本來是想将沈耘也拉下水的。
然而沈耘可沒這本事,前身本來就不喝酒,自己也不是太喜歡醉酒的感覺。更何況還有大量的教材要看,白天荒廢的時間都要晚上找回來,哪能就範。
酒至酣暢處,韓伏虎滿面紅光看着所有人:“老首長,老夫人,還有沈大哥和嫂子。我韓伏虎也是個粗人,做事向來沒那麽彎彎繞繞。”
“今天咱們兩家,也算是正式見過面了。雖然隻有短短的兩三個小時,但是我覺得,同爲軍人家庭,相互了解用這點時間就夠了。無論老首長,還是沈大哥,都是我韓伏虎敬佩的人。”
“而沈耘這孩子我也很喜歡。既然大家都在,我想征求一下意見,是不是盡快把兩個孩子的婚事先訂下來。如果再拖下去,沈耘在軍中職務越高,事情就越多,想要請假結婚,估計也就越難了。”
韓伏虎并不害怕老爺子他們誤解。
他說的是事實。雖然職務高了,要結婚肯定會給婚假。但是日期的協調就沒有那麽容易了。有時候因爲任務的關系,本來定好的日子一拖再拖也是常見的。
最主要的是,韓伏虎希望兩人結婚的時候,雙方的父母能夠在場。而不是在軍營中舉行一個婚禮,然後捎來一段讓他們含淚的視頻。
這樣的提議,自然得到了除當事人之外所有人的贊同。
至于沈耘和韓玉華,心裏自然是開心的。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總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所以理所當然以羞澀來替代。
将這件事情說定,兩家人也徹底放開了。吃過飯幾個老爺們湊到一起喝酒,沈耘的奶奶則跟兩個晚輩一起閑聊。至于沈耘和韓玉華,隻能乖乖坐在一邊。
明明就那麽近的距離,可就是有雙方家長在不能太親密。鬧得兩人各自抱着手機,在上邊相互發甜蜜的消息,在外人看來,也确實有夠無聊。
正月初七,晚上七點半。
著名的譚家菜館裏,韓沈兩家坐在一間房中,滿臉喜悅看着沈耘和韓玉華兩人。
說是訂婚,也算是結婚的預演。雖然兩家都沒有邀約親友前來,但是沈耘跟韓玉華,依舊穿上了新人的禮服。
當然了,大冬天的,穿婚紗西裝直接就是找罪受。沈耘可不想讓韓玉華因此感冒,所以當日兩人湊在一起買衣服的時候,沈耘專門挑選了傳統的唐裝。
當時穿上這一身的韓玉華,簡直美豔不可方物。沈耘都忍不住抱着她親了好幾下,這才滿足地牽着韓玉華,帶着衣服離開了王府井。
而此時,沈耘蹲着酒盅,韓玉華陪在身邊,握着酒瓶,挨個向兩方的家長敬酒。
聽着韓玉華在他父母的鼓勵下改口叫媽,沈母樂得連連叫好。喝完了一杯酒,從自己的手腕上一捋,将那隻伴随了她整整二十多年的碧綠镯子拿了下來。
桌子上還帶着些許體溫,沈母眼神中也有些不舍。但看着韓玉華的臉,沈母還是拉起她的手,不容韓玉華拒絕,将镯子戴在了她的皓腕上。
“這镯子啊,是我當初嫁給你爸的時候,媽送給我的。”沈母沖沈耘奶奶微微欠身:“媽跟我說,這是她外婆留給她的嫁妝。我尋思着,等我有了兒媳婦,就把這镯子傳給她。”
“閨女,往後啊,小耘就交給你了。”沈母說完,将韓玉華拉進懷裏抱了抱。
镯子是上等翡翠雕琢而成,經曆了兩代人的溫養,玉質顯得極爲純淨。市面上這樣一隻手镯,沒有數百萬根本就買不下來。
韓母心裏即便是粗淺地估摸了一番,都爲之深深震撼了。
當然,對韓玉華嫁過去的生活,也放心了不少。連這麽貴重的镯子都大方地交給了韓玉華,她還能說什麽呢?設身處地想一想,給她她還真不一定能下定決心。
歡快的一夜過去,沈耘第二天,終于要趕赴金陵了。
訂婚之後,兩人的關系更顯親密。但越是相聚的時間久,離别的時候就越不舍。當着雙方父母的面,韓玉華在沈耘登機的時候,忽然沖過去緊緊擁在沈耘懷裏。
“我不想讓你走。”
這是韓玉華第一次對沈耘發出這樣嬌柔的聲音。
沈耘忽然覺得自己胸口有些痛楚,因爲此時韓玉華的淚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胸膛。
這個時候,如果說還有什麽能夠安撫韓玉華不舍的情緒,那就隻有一個充滿愛意的深深的吻。如果一個還不夠,那就再來一個。
沈耘十分慶幸自己沒有穿一身軍裝,不然當着這麽多人,還真的不好下手。将韓玉華往懷裏摟了摟,狠狠地吻了下去。
一分鍾後,完全沒有準備的韓玉華終于掙脫了沈耘的狼吻,喘着粗氣,沒好氣地看了沈耘一眼:“壞家夥,爸媽他們都在呢,這麽多人,你就不知道丢人。”
沈耘咧嘴一笑:“怕啥,都老夫老妻了。”
這麽賤的回答,韓玉華忍不住對着他的腰就是一下子。
沈耘正要再說點什麽的時候,機場的廣播已經開始催促他購買的乘次乘客盡快登機。
帶着一肚子的話,沈耘深深看着韓玉華:“等我。”
韓玉華又豈能不明白,沈耘的意思,是要等他回來,讓後兩人正式成婚。這一次,她破天荒地沒有羞紅臉,而是輕輕走上前,重新抱了沈耘一下。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