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飲料,瓜子花生……買到最後,沈耘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可以轉行到火車上推個小車賣東西了。
看着雇來的兩輛三輪車上堆滿了東西,沈耘終于停了下來,對着車主笑道:“兩位大叔,帶我到這裏的部隊駐地那裏。”
“小夥子,你要去慰問解放軍啊?”其中一位車主,聽到沈耘的請求,帶着幾分詫異看着他:“用不着這麽破費的,你這些東西啊,送過去估計他們還要給你錢。”
“與其這樣,不如再過幾天,跟其他人一道……”
沈耘聽明白了,不過還是笑着解釋:“我不是去慰問,我這是去看望戰友。您就放心吧,路我都認識,乘着時間還早,咱們快點出發吧,要不然你們回來的時候就天黑了。”
聽沈耘說路程長短,兩人也明白沈耘絕對對這一塊區域非常熟悉。
點點頭,終究還是帶着沈耘往駐地的方向駛去。
有沈耘之路,兩輛車很準确地停在了二營的大門口。值班的戰士本來還有些懷疑,今天也不是後勤送補給的時候,怎麽忽然來了這麽兩輛車。
但當他看到車上跳下一個身穿便裝,背着部隊才有的背包的青年的時候,瞬間驚叫出聲:“連長,您回來了?”
時間大抵就是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今天正好就是一連的戰士在站崗。
認出沈耘的他,真的好想沖過去抱住沈耘。隻是礙于哨兵的職責,還是強行忍住了沖動,對着沈耘敬禮:“連長好。”
兩輛三輪車的車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載的這個青年居然還是個連長。路上他們都以爲是退役的戰士呢。
而沈耘回禮之後,笑着搖搖頭:“行了,也别連長連長的叫了。我現在隻是一名軍校學員,已經不是你們連長了。怎麽樣,看在過往的交情上,往裏頭通報通報?”
沈耘還是一如既往地幽默,但戰士卻有些心酸。
扭頭擦了擦眼中的淚花,這才到了門口往裏打電話。
越到年底,煩心事越多。這幾天先是軍官請年假,後是連隊年終考核,程天鑫和宋钺整天繞着這些事情,稍微想想都感覺頭疼。
當電話響起的時候,程天鑫強忍着頭疼接起電話:“我是程天鑫,請問有什麽事情?”
“什麽?你說沈耘那小子回來了?好,讓他先等等,我馬上下去。”
沈耘畢竟已經離開二營,想要進營部,總歸還是需要有人來接。這事兒本來有龔指導員或者王梁這些人就足夠了,但程天鑫心裏還有些事情,這才親自下來。
走近大門,看着站在那裏微笑的沈耘,程天鑫忍不住加快了步子。
湊近了,沈耘剛擡手行禮呢,就被程天鑫給拉了過來:“行了行了,别搞那些虛的。老子可是想死你了,你小子知不知道,你的一連都盼着你回來呢。”
程天鑫這樣的話,讓沈耘有些奇怪。
雖說思念是一回事,但用得着這麽明顯地說出來?
說完這句話,程天鑫就要将沈耘拉進大門。無奈地沈耘急忙拽了拽:“營長,這還有些東西呢,還得勞煩您找幾個人搬進去?”
這時候程天鑫才注意到兩輛三輪車。
倒也沒多說什麽,程天鑫拿起手機,随便撥通一個号碼,說了幾句話便迅速挂斷。不多時,隻見差不多一個排的人手就以整齊的隊伍跑步過來。
“車上的東西,給我搬到食堂。通知炊事班,今晚多整幾個好菜,咱們加餐。”
以一種老兵油子的強調,程天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着眼前這些戰士有序地将三輪車上的東西全都辦下來擡走,這才客氣地對兩位三輪車主說道:
“兩位大叔,謝謝你們了。要不,先進去喝點茶水吃點東西?”
運費沈耘在車上就付了,兩人也急着回家,婉拒了程天鑫的邀請,便轉身離開。
而這個時候,将沈耘往大門裏拉了拉,看看四周除了崗哨再沒旁人,程天鑫這才湊到沈耘耳邊低聲問道:“這次回來能呆幾天?”
完全不明白爲什麽問這個的沈耘,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最多兩天,後頭還有事。”
得到沈耘的答案,程天鑫點點頭:“明天營裏要組織一場基層軍官大比武,你小子過來湊個數。”語氣中根本沒有跟沈耘商量的意思,這似乎也是程天鑫的一貫作風。
但是,沈耘終究還是問了一句:“營長,這不合規矩吧。”
似乎有些尴尬,同時有些生氣,程天鑫在沈耘頭上狠狠拍了一下:“規矩?你就說,幹不幹吧。你要不幹,趕緊走人,剛才擡進去的東西,我給你原封不動送出來。”
一下子就戳中了沈耘的軟肋,他是來探望戰友的,如果被營部給轟出去,那他還要臉不。
“行行行,您老人家說了算,行吧。不就是個比武嘛,我沈耘怕過誰。咱們學院的少校一個個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當然了,提少校這兩個字的時候,沈耘還特意看了程天鑫肩膀一眼。
這個動作立刻引得程天鑫一陣氣惱:“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膽子肥了,啊?出去小半年,就知道變着法作弄我了。明天要是你成績不行,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擡腳狠狠沖沈耘屁股踢了一腳,這才緩和了語氣:“行了行了,跟你小子在說話,真是自己找罪受。趕緊走,老宋估計還等着呢,上去聊兩句咱們就吃飯。”
兩人沒有更多的言語,匆匆走上營部辦公樓。
早在程天鑫叫人搬東西的時候,宋钺就看到了門口的情況。隻是角力比較遠,并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
當沈耘打聲報告,推門走進宋钺的辦公室時,剛好起身的宋钺瞬間驚呆了。
上下打量而來沈耘一番,這才忽然大笑起來:“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軍校生活過得怎麽樣,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也不等沈耘回答,問完就将沈耘拉到沙發上按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