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拿個假槍來裝逼,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逗的事情。站在學生們面前,沈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辦法,校園内不準出現槍支,所以就弄個塑料殼子給你們示範。”
看學生們表示理解,沈耘這才笑笑:“反正姿勢都是一樣的,差的就是手感。你們認真體會動作。”
“你的面前有一杆槍,你必須拿起來進行射擊,首先要做的是什麽?”
這問題就跟幼兒園的老師教小朋友認識鳥一樣,頭頂上有什麽,天花闆,天花闆上有什麽,二樓……沈耘得到的答案自然也亂七八糟,不過總算有幾個說對的。
“走過去把它拿起來。”
“答對了,但是沒獎。首先要将槍拿到自己手裏。而據槍也是門重要的學問,因爲它和接下來的涉及息息相關。”
“我知道你們看到不少電視劇電影,拿着步槍架在腰裏,一陣突突突亂打。然後反派就挂了。說真的,就這種射擊水平,那純屬扯淡。這樣根本打不中接受過訓練的戰士。”
“所以現在就除了抗戰神劇這樣的詞彙。要是用這種打法那麽輕易就能消滅敵人,還用得着十四年的抗戰?”
在此沈耘小小地吐槽了一番,随即仔細講解起來:“你看,我現在站立和握槍的姿勢,槍口一般都是對着十一點鍾的方向。這是由于大部分人都是右手順手的緣故。”
“所以遭遇敵人之後,這是最爲便利的射擊角度。同時,射擊又有三種姿勢,立姿,蹲姿,卧姿。前兩種啊,不給你們講。因爲時間緊要領多,還需要經驗,單純講卧姿。”
“你們也不要不服,射擊是有後坐力的,沒有經過一定時間訓練就采用前兩種姿勢,很容易出問題。這不是小看你們的問題,就連我,當初也是從卧姿開始學習的。”
一樁樁,一件件,沈耘将卧姿射擊的要領詳細闡述,随後用塑料槍進行了示範。
讓這些學生們感動的是,就在腳下這片水泥地上,沈耘說卧倒就卧倒,壓根沒有一點含糊。這種認真的态度,無形中就帶動了這些女孩子們專心地領會。
等他講授完畢,這才開口說道:“全體都有,右轉彎齊步走,目标,那塊無人的草坪。”
隊伍很快便來到沈耘指定的位置,但塑料殼子并沒有随之帶過來。其他連隊的學生對于教官實操也頗有興趣,所以過來的時候,沈耘便順手扔給了其中一人。
而這個時候,他手裏拿着的,是從不遠處找來的一根筆直的樹枝。兩隻粗,一米半長,當做槍支模型雖然差強人意,但好過啥都沒有。
“一個一個來,動作标準的,可以就地休息,不标準的,就給我好好練。第一名,上來,據槍。聽口令,卧姿裝彈準備。好,把槍托放在肩窩,不要直接頂在鎖骨上。”
一聲聲嚴厲的糾正,落在倭語系學生的耳中,卻是那麽動聽。沒辦法,誰讓大家都對這個感興趣呢。
一個下午,沈耘近乎将所有人的射擊姿勢裏出現的毛病都一一糾正。可以說這是沈耘感覺進度最快的一節課。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就在不斷糾正動作,溫習前邊軍訓項目的過程中度過。
九月二十一日。
學生們今早并沒有進行早操。但内心的興奮已經早早将他們喚醒,隻等着教官的通知,便會在幾分鍾之内跑下樓整隊集合,然後有序地登上學校大巴。
今天是射擊考核的日子。
依照編制的排序,外語院被安排在上午十點鍾登車,十點半到達靶場,十一點開始考核。
射擊畢竟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一旦出現問題,很可能涉及人身安全。所以沈耘心中的自信也被一種名爲緊張的情緒徹底擊毀,早早地将學生們叫下樓來,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在一起重申射擊要領。
臭媳婦終歸要見公婆,挨個檢驗過後,時間也終于來到十點。
看着迫不及待登上大巴的學生們,沈耘心裏總算是稍微有了一點安定。反正自己該教的都教了,至于成績,去他的,反正又不是高考,學生們隻要明白怎麽回事就足夠了。
軍分區的靶場在城郊一片荒山中間,這裏平常也是軍分區進行民兵軍訓的地方。一應設施雖然老舊,但是都經過精心保養。
帶着隊伍走上荒山,迎面走過來不少隊伍散漫的學生,正眉飛色舞地比劃着自己打靶的過程。感受到這樣青春洋溢的氣息,沈耘嘴角也咧開了。
想當初,他在家裏感受着軍營文化的底蘊,但真正第一次摸槍,也是在大學軍訓的時候。而且那個時候條件不好,沈耘打靶用的還是五六半。雖然網上對這柄神器評價很高,但一點也不符合沈耘的憧憬啊。
而今天,這些學生們用的可是九五。
國防工業的飛速發展,從這些槍支上邊就有了充分的體現。
王幹事和趙主任一直都在,帶着學生們來到靶場前方整隊稍息之後,沈耘匆匆湊到兩人面前:“趙主任,王幹事,前邊的那幾批情況怎麽樣?”
“看得出來,基本動作掌握還是可以的。不過成績嘛,你也知道,這東西就不好說了。整體上層次不齊吧。不過也有好苗子,五槍四十幾環。可惜了,他們都是高校學生,不是部隊新兵啊。”
王幹事帶着幾分慨歎,倒也不避諱趙主任在場。
正要往下說的時候,靶場的戰士便通知輪到沈耘負責的連隊。匆匆向二人敬禮之後,沈耘開始分批次讓學生前往射擊點。
聽着一聲聲嘎嘣脆的槍響,當射擊完畢,新一輪學生要上去的時候,忽然隊列裏有人叫喊:“教官露一手。”
随即,這叫喊聲彙集成了一片,沈耘和其他幾個教官紛紛彈壓,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這個時候,沈耘隻能将目光投向王幹事和趙主任,以及靶場的管理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