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足足耗費了四十分鍾,最終得到的效果也僅僅是讓這些人簡單學會了哼唱。不過基本的齊步走要領總算是教授給了這些人。
那麽接下來,肯定是要将理論付諸實踐,看着沈耘站起身來,八名男生和剩下的女孩子,統統心裏緊張起來。要知道事先他們可是答應沈耘要高标準嚴要求的。
“好了,現在整隊,咱們稍微降低點要求,不需要這個七十五厘米,隻要步伐整齊。一令一動,齊步,走。”
一令一動是個什麽玩意,這幾天通過前後兩任教官,學生們都明白。随着一個“走”字,腦海中還回想着先前的歌詞,身體習慣性做出了左腳邁出雙臂擺動的姿勢。
然後,畫面便在這一刻定格。
你不能指望一群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夠堅持多久,沈耘迅速拿出兩根帶子,一根讓第一列第一名和最後一名用手拉住,然後又将另一根搭在各自的腳面上。
“來,你們看看手臂和腳尖。”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層次不齊的手臂和腳尖,此時顯得格外刺眼。
“看到了吧。”沈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降低了一點要求,你們還是沒有及格。所以,慢慢努力吧。接下來咱們會把齊步,正步,還有其他的動作糅合到平時的生活中去。”
撤掉了帶子,沈耘下了第二個口令。因爲就這一分鍾的時間,已經有些人搖搖欲墜了。
整整一個上午,沈耘都反複訓練着齊步動作。還好先前打下的底子也不是那麽身後,所以現在改正起來相當容易。當然,過程自然會煎熬一些。
以是之前還對倭語系剛訓練幾分鍾就坐在地上休息表示羨慕的學生們,一個上午再也沒有産生過任何一點嫉妒。
沒辦法,任誰被這麽折騰還因爲自己的話不能反抗,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
倭語系的姑娘們此時才真正明白什麽叫做文質彬彬的大牲口。
先前對沈耘還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和畏懼,這會兒全都變成了抱怨。
想想沈耘連中午回南校區吃飯這段路程都不放過訓練,可想而知有多麽變态了。
不過吃完午飯,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情,全都是掏出手機上網搜索沈耘教授的這一首歌曲。
正如沈耘自己所說,因爲嗓子手上,聲音有些嘶啞,所以歌聲并沒有多好聽。但學生們還是對這首歌曲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因爲,沈耘說了下午要走着路唱着歌。
想想都煩啊。
結果,讓她們失望了。
網上根本就沒有這樣一首歌曲,但凡是七十五厘米,不是齊步走的要領,就是某些男性保健用品的誇張廣告。一群小姑娘羞紅着臉收回了自己的手機,終究還是選擇躺在床上午休。
下午陽光明媚。
可是爲什麽往常這樣一個非常喜慶的詞,在新生耳間就那麽深惡痛絕呢?因爲有太陽的時候,那就意味着抹了厚厚一層防曬霜,依舊沒有什麽卵用。
對,就是這個樣子,軍訓期間,但凡是關于晴天的詞彙,那都是最爲惡毒的詛咒。
比如,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此語來自一對剛上大學就分手的小情侶之口。選擇在軍訓期間這麽說,到底是什麽居心?
沈耘樂呵呵地面對這些心理惴惴不安的少女們,笑了半晌,這才說道:“今天下午啊,咱們稍微訓練一下齊步,然後就教授你們射擊的要領。記住,一定要認真聽講。”
再度遭受折磨的她們,心裏唯一的盼頭就是趕緊到教授射擊的時候。
如此折磨了四十分鍾,沈耘下口令讓他們休息,随即一個人匆匆離開了訓練場場地。
“哎,姐妹們,你們說他去幹嘛了?”
對于沈耘,雖然抱怨,但是還抱着相當的好奇。一群女孩子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迅速開始揣測沈耘的去向。
“我猜,肯定中午喝水喝多了,這會兒着急上洗手間。”
“姐姐,他去的方向可是往新校外邊,這也差太遠了吧。”
“估計不願和男生他們搶位置。哈哈。”
不要以爲女生就是表面上那麽文弱,真要污起來,男生還真的不一定能招架得住。顯然這個推理具備相當的可能性,所以不少女生開始點頭贊同。
但是八分鍾之後,沈耘的身影出現在她們視線之内。似乎北上背着什麽東西,跑步的時候一晃一晃,有些視力好的,此時已經驚叫起來:“他背的是槍。”
槍?
聽到這個字眼,不少人眼睛一亮。嘿嘿,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就算自己不會也不想玩槍,但是看着别人玩也是一樣的。
這支槍驚動的顯然并不僅僅是學生們,不少教官紛紛迎了上去,沖着沈耘便喊道:“連長,你怎麽搞來的真家夥?”
“真家夥?回到連部給我把槍支維修保養做上一百遍。雖說是仿真的,但塑料和鋼的反光是不同的。”沈耘将身後的大家夥取下來扔給其中一名戰士。
“高仿的,不過材料全都是塑料,也不可拆卸。三十塊錢一把,想要給你送一支。”
果然,拿在手裏輕飄飄的,根本就沒有真槍那樣的份量。而且塑料制品手感終究不好,大熱天手心全都是汗水,稍不留意握把就開始打滑。
“連長,這就算了吧。我是天熱昏了頭了。這是要當教具對吧,你趕緊用啊,用完了咱們也試試。唉,這都多少天沒擦過槍了,手裏癢癢的。看到了塑料殼子這心裏都熱乎。”
戰士們是真的稀罕這玩意。
算起來整整十七天沒有接觸過槍支了,也難怪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
“行了行了,再忍忍,就十來天。回去咱們好好操練一回,來真家夥的那種。”沈耘如此許諾,讓戰士們紛紛興奮起來。
“得嘞,連長您就看好吧,回去我一定要憋足了勁,打個一百環。額,是不是有些太裝了,那就九十五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