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從一号開始,學校裏對于這位中尉連長的傳聞就是各種贊譽。他們見到的沈耘,也從來是一幅嚴肅或者淡定的表情,何曾看到他如此不顧形象的狂奔。
沈耘不知道學生們在想什麽,他的心裏隻想着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
匆匆來到新校區門口的時候,沈耘焦慮的心中與放了下來,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隻是自己的戰士被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指着鼻子痛罵,而學生們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着這些事情。
沈耘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而是招手叫過來一名戰士,低聲詢問:“怎麽回事?學生們怎麽不走了?”
“連長,咱們攔截過往車輛,忽然這輛犇馳開過來,差點就撞到了強子。也不知道這女人發的哪門子瘋,下了車沖着強子就是一巴掌,然後罵罵咧咧,要我們趕緊把學生攔住,讓她的車過去。”
“強子還手了沒有?”
這名戰士搖搖頭:“咱們什麽都沒做,這女人就罵成這個樣子了。學生們看到這個情況,登時也不走了,我看他們是存心要和這個女人怼一回。”
沈耘點點頭。隻要自己這方占理,那事情就好辦了。拍拍這名戰士的肩膀:“把兄弟們都叫過來,讓學生們也不要站着了,趕緊回南校。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說完之後,便匆匆來到這女人面前。
“女士你好,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沈耘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很是客氣地敬禮,随即沖着這女人問道。
“又來了一個兵痞子。趕緊給我讓路,老娘的車也是你們這群大頭兵能攔的。知道老娘是誰麽?”
看到沈耘還是個帶銜的,女人更加張狂,左一個兵痞,右一個兵痞,吐沫星子都濺到了沈耘的臉上。
而這個時候,學生們則顯示出了他們的個性,那就是熱血意氣。任憑戰士們怎麽催促,就是站在原地不動。
沈耘用手抹了抹臉,這才含着一絲笑容問道:“那請問,女士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娘可是金陵大學成人教育學院教務處主任,你們這群痞子再不讓路,小心我讓校長給你們領導舉報。還有,這些窮逼伢子,趕緊不把路讓開,誰在帶頭挑事,你們給我小心點,大學的處分可不是那麽好背的。”
女人說完,便挑出手機對着沈耘等人拍照,那種嚣張的模樣,讓沈耘眉頭緊鎖。
他心裏很清楚,成教對于一所大學來說,就是一門可以源源不斷生财的生意。所以這女人嚣張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無論如何,她不該打自己的戰士。
“官很大,我很怕。車,可以讓你過去,不過,還有些事情,需要咱們之後好好商量。”沈耘臉上恢複了平靜,沖女人溫和地說了這一段話,随即轉過身去:“三排,給我一字排開,掩護學生安全。二排,人群中間給我隔離出兩道一人通過的小道。一排,跟着我,殺。”
時候這些話的時候,沈耘瞪紅了眼睛。三個排瞬間明白了沈耘的意思,滿臉煞氣遵照沈耘的吩咐迅速阻止行動。而一排的戰士沖上來,看着沈耘的眼色,瞬間上來十個人,将這女人圍在中間任她如何撓打都不讓她離開。
許多學生紛紛好奇沈耘他們究竟要做什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們的動作。有幾個機靈的,紛紛掏出手機,打開了攝像機。這個動作,似乎是沈耘他們來到金陵大學之後,他們最常做的動作。
看到擋在路中間的學生讓開了道路,沈耘沖着一排的戰士們點點頭,二十來人圍在這輛高級轎車前,猛地一蹲,每個人都抓住了其中一處底盤,在沈耘的号令聲中,将之緩緩擡了起來,然後,又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中,将車輛舉過頭頂。
所有人脖子上青筋畢露,穩穩當當将這輛重達一噸半的轎車擡到了人群的另一邊。
車過去了,在沈耘一群人将這輛車完好無損地放到地面上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帶頭,紛紛鼓起掌來。
可是,沈耘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将這件事情解決。他不惹事,但同時也不怕事。罵兵痞可以,噴吐沫可以,但是他不允許自己的戰士在執行命令的時候受辱。因爲,這個命令,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任何責任,都應當由他這個連長承擔。
二排戰士在沈耘重新回到這一邊的時候,便排成人牆站在了隊伍的另一邊,随即兩個排長開始緊急疏散還滞留在道路上的學生們。
而這個時候,沈耘卻來到這女人面前,示意戰士們将她放出來。
“女士,現在咱們可以商量一下,你向我的這名戰士賠禮道歉的事情了。”沈耘的目光充滿了冷峻:“我知道,你在這所學校中的地位,很高,很高。但這并不是你可以肆意打罵我的戰士的理由。你可以選擇繼續仗勢欺人,希望到時候你能夠承受我拼着脫下這身軍裝使用的手段。”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耘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一年的相處,戰士們都知道沈耘的性格。說到做到,還有些護短。當聽到沈耘的話之後,站在沈耘身邊的戰士紛紛勸阻:“連長,不要沖動,實在不行咱們可以把這件事情交給校方處理,沒必要爲了這個女人斷送大好前途。”
被稱爲強子的戰士,更是一臉的急切:“連長,千萬不要啊。不久一個巴掌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這些情況,落在這女人眼中,卻成了沈耘和戰士們合夥裝腔作勢。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有心想要玩一玩這幾個小兵蛋子。很是悠閑地從包裏掏出粉餅和鏡子,照着鏡子修補剛才因爲掙紮而掉落的粉底,同時不屑地說道:“吆,老娘就不道歉怎麽地,有本事你就來,看你能把老娘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