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雖然擁有部隊編制,但是工作性質決定了不能如普通戰士一樣在疲憊面前硬撐。何況剛才劉團長也說的清楚,文公團自從臘月開始就在連軸轉,如果不抽空休息,很可能将這一群人全都累倒。
戰士們對文工團的姑娘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讓她們累着。所以強忍着心中的激動,目送這些人去休息,劉團長生怕這些家夥閑着沒事,擺擺手就讓這些人一起到操場分别操練去了。他們是戰士,可享受不到文工團那樣的待遇。
分給一連活動的區域是一片草地。當然了,這個季節也别指望什麽綠草如茵了。枯黃的草地上狠狠踩一腳還能冒出水來。反正接下來有好幾個小時是在觀看節目,因此沈耘就放開了手帶着一連的戰士開始進行體能鍛煉。
而且還選擇了一種非常具備殺傷力的方式——玩輪胎。
别以爲輪胎的玩法就隻有舉啊,滾啊,拖啊這三樣。在戰備師裏總結出來的方法可多着呢。拉、搬、扛、翻、拽、砸、舉、躍、吊、滾、拖,每一樣對于臂力,腰力都有極爲明顯的鍛煉效果。沈耘這邊分到了十五個輪胎,本着娛樂和鍛煉集爲一體的思想,沈耘設計了一個小遊戲。
三個排各自五個,先是有五名戰士将這輪胎拖到五十米的地方,然後再有四名戰士跑過去将之搬成一個垛。随後再有五名跑過去飛躍輪胎,随即将之舉過頭頂,搬到固定位置形成五步樁。再五名過去跳輪胎,然後将其拖出五十米。再有戰士跑過去将輪胎滾回來。
這樣循環往複下去,不一時就将一群戰士給累的氣喘籲籲。
“我說連長,你這招數太損了。這麽下去,今天這群小子可就累壞了。哪還有心思看演出啊。”龔指導員不禁心疼起來。
“怎麽,老龔,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去訓練一會兒。我這可都是爲了他們好。你想啊,這會兒要是不讓他們累趴下,呆會兒看完演出,今晚一整夜都興奮地睡不着覺,還不是耽誤明天的訓練。一群大小夥子,把荷爾蒙消耗一下,對他們的成長還是有好處的。”
對于沈耘這種老司機的言論,龔指導員已經無話可說。沒辦法,隻能看着戰士們在草地上揮汗如雨。團部的炊事班倒也夠意思,知道各連隊在這裏訓練肯定是下死力氣,所以拼着勞苦,給每一個連隊都煮了一大鍋姜湯,雖然分到每個人手裏僅有一小碗,但是在這零上四度的天氣裏,防寒的效果還是杠杠滴。
上午十一點二十。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是這裏氣溫最高的時候,所以演出就放到了這個時間點。可憐的文工團來到這裏連嘴吃的都沒有撈到,就被潘團長給帶了過來。當然,也不能讓人家餓着肚子演出不是,炊事班沒辦法,隻能蒸了些包子。
人才到哪都有,文工團的這些演員們個個都是樂天派,把包子當做暖手寶用了一陣子,這才在潘團長的催促下,匆匆吃進肚子了。吃完之後連連誇贊炊事班戰士們的手藝,親和的态度引得戰士們一陣激動。
十分鍾的時間内,潘團長安排好了演出的一切,準時十一點半,文工團的兩位主持人便登上了舞台。已經就坐的戰士們瞬間将疲憊一掃而空,對着台上一堆璧人鼓起掌來。
一番客套的開幕詞被兩人完美的演繹,明明知道這都是套話,可是聽在戰士們的耳朵裏,卻感覺異常溫暖。兩人一唱一和,爲戰士們公布了第一個節目——文工團的小姐姐們居然冒着嚴寒,穿着清涼的衣裝,爲大家跳了一支舞。
乖乖,這效果,簡直比炊事班的姜湯還要有用。一群男人強忍着不狼哭鬼嚎,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一個個全都漲紅了臉。不得不說,這經常不和女性打交道,偶然見這麽一回,對于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舞蹈結束,主持人上台,巧妙的點評之後,便宣布下一個節目——赫然就是潘團長和他的老搭檔表演的相聲。
這世間,有些事情還真是要講一些天賦的。比如這潘團長,骨子裏就有一種喜劇的精神。他那個搭檔是個一米八幾的個子,兩人走上台來,就形成了最萌身高差。就連走路兩人也有意搞笑,潘團長那個搭檔邊走邊用手比劃着盤團長的身高隻到自己肩膀前。
瞬間台下便響起了爆笑。
沈耘平素覺得自己笑點也就夠高了,但這個時候依舊忍不住大笑起來。
走到擺好的桌前,兩人朝戰士們一鞠躬:“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相聲演員潘大河,爬小海,給大家鞠躬了。”
兩人念着定場詩,自我介紹給戰士們鞠躬,話剛說完,又是一陣大笑。潘團長起身就瞪着搭檔:“你叫什麽,給我好好說。”
合着,這搭檔又借着盤團長的名字給抖了個包袱。在潘團長一再逼問下,這位才一臉正色地說道:“相聲演員齊志剛,給大家問好了。”
齊志剛可是相聲名家,沈耘之前也曾經聽過他的相聲,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就是。顯然,這次表演,一反相聲表演的常态,個子高的齊志剛是逗哏,而個子矮的潘團長是捧哏。不過戰士們非但沒有覺得不專業,反而因爲兩人信手拈來的包袱樂個不停。
一段相聲足足說了八分鍾,這八分鍾所有人感覺都笑的停不下來。直到兩人離場,這才爆發出震天的掌聲。沒的說,這兩位可真是讓大家明白了一回什麽叫人不可貌相。
接下裏的節目,一個比一個精彩。文工團的演員們多年以來不懈的鍛煉,使得每一個節目都被戰士們送上熱烈的掌聲。歡樂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間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