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沈耘幾人在走出去不遠,就發現了一處密密麻麻生長着牛蒡的地方。牛蒡的根是可以食用的,看情況,将所有牛蒡挖出來,至少可以供沈耘這些人吃四頓。這是非常豐碩的收獲。軍工鏟一陣揮舞,空蕩蕩的背包被填滿了一半。
沿路走來還有不少收獲,在一片竹林裏頭,偶然間找到了幾根筍。不得不說這是沈耘幾人的運氣,要知道野生竹筍在這個時節絕對非常罕見。而且經驗豐富的王梁,還帶着沈耘幾個活捉了幾隻竹鼠。這玩意可不是那種小老鼠,最大的都快趕上兔子了。
不用說,有葷有素,收獲足夠沈耘五人吃上三天。
看着天色不早,自己等人走出的路程也有些遠了,沈耘決定回到宿營地。
本來還想着向戰士們炫耀一下自己的收獲,可是臨近宿營地,卻被一陣痛苦的呻吟給吓壞了。沈耘急忙趕過去,在篝火附近,一名戰士正抱着大腿躺在地上。
“怎麽了?”沈耘急匆匆地跑過來問道。
圍在周邊的戰士急忙回答:“連長,他起了風濕疙瘩,這會兒一條大腿都腫的不成樣子了,根本就站不起來。咱們手頭也沒有藥,正準備發信号彈求救呢。”
風濕疙瘩,是荨麻疹的俗稱。這是一種急性過敏性皮膚病,大多數是某些物質引起的過敏反應或血管神經功能障礙所造成的。
沈耘走過去,輕輕掀開這名戰士褲腿的一角,便發現腳腕的部位襪子的邊沿已經深深勒在浮腫的肉裏。大面積的水腫,使得腿部顔色一片粉紅,毛孔擴張,身體急速散發着熱量。如果再不想辦法治療,隻怕會昏厥過去。
怎麽辦?難道真的任由戰士們拉響信号彈,然後讓他退出?
可是這名戰士在呻吟中,卻帶着乞求。他不想退出訓練,更不想因此影響整體成績。較量,不僅僅在個人之間,還有班與班,排與排,連與連。一個人的退出,勢必會拉低整體的平均成績,營裏可不管求救是因爲什麽。
沈耘忽然想起了他鮮少過問的那個系統。
這玩意當初發布了任務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反正每天的訓練量遠遠超過系統的要求。要不是逼急了,沈耘壓根就想不起來。
主動找上門,自然不會受到什麽好待遇。沈耘檢索了一大陣子,這才找到一個辦法。
“你們有誰認識地膚子的?”這個奇怪的名稱說出來,引得戰士們面面相觑。地膚子是啥玩意,大家平常認識的東西裏頭貌似沒有這種玩意。
“就是那種葉片細長,植株毛茸茸的,紅色。新出來的枝條有白色柔毛。果實呈扁平狀五角星的形狀。你們沿路有誰見過?”沈耘的聲音越發着急起來:“這玩意隻要能找得到,就能立刻治好他。越快越好,趕緊想想。”
這麽一催,還别說,真有戰士想起來:“連長,你說的這種植株我倒是見過,但是有沒有長果實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帶你去看看,距離這裏不遠,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瞥了一眼,似乎跟你說的差不多。”
也是病急亂投醫,沈耘從系統裏頭檢索出的土方子,也隻有這個地膚子是單獨成藥而且在這裏能夠找到的。聽到這名戰士的回答,沈耘大喜過望:“你們看着,走,帶我去找找。要是你說的是真的,那等他好了,讓他請你吃頓好的。”
沈耘有意緩解氣氛,稍微開個玩笑,倒是讓戰士們放心不少。
被這名戰士帶着,走過差不多三百米的地方,沈耘頓時笑了起來:“不錯,這就是地膚子。好家夥,這麽一片,就算是植株上沒有果實,扒拉一下下邊的落葉,也能找出來不少。”話說完,沈耘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撥開植株,在根部附近輕輕往手掌心掃着一些灰黑色的顆粒。
這就是地膚子的果實,雖然落在地上有些不衛生,但拿回去洗洗就可以了。擔心一頓不夠,沈耘有接連在另外幾株地膚子的根部收集,不大一會兒,居然就弄了差不多四兩的樣子。這些已經足夠煎兩次了。
收集完畢,沈耘沖身後的戰士點點頭:“好樣的,等他好了,記得要找他請客。”
作爲向導的戰士嘿嘿一笑,随即跟上沈耘的腳步。回到宿營地的沈耘,在一群戰士們期待的眼神中,将手中的地膚子果實用清水漂洗一遍,随即取出來一般放進篝火上吊着的鍋子裏。不一時,一股濃重的藥味就彌散在空氣中。
沈耘取出來一勺,用嘴吹了吹,感覺溫度合适,便将之塗抹在這名戰士腳腕部位。
都說偏方治大病,沈耘想來是抱着懷疑态度的。然而這個地膚子煎水,居然短短一會兒功夫就止住了塗抹處的痛癢。這名戰士雖然依舊在呻吟,卻斷斷續續地告訴沈耘:“連長,我感覺腳那裏好受多了。”
沈耘笑了笑:“既然有效,那就好了。”沈耘松了一口氣,這才囑咐其他戰士:“這會兒将藥水取一些出來,晾溫了吐沫到他的腿上。其餘的投水繼續煎,等差不多剩下四分之一水的時候,把藥液倒出來,讓他喝下去。”
話剛說完,便引得戰士們熱烈鼓掌起來。
連續幾個來回,沈耘原本被火烤的差不多的衣服脊背上再度濕潤起來,不得不讓他坐在篝火前,脫下衣服在火前烘烤。
此時龔指導員湊過來,一連好奇地問道:“老沈,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容沈耘小小地裝個十三,帶着一臉高深莫測,沈耘睜着眼睛說瞎話:“你以爲兄弟我單身是爲什麽,都是因爲學的東西太多了,沒有時間找女朋友。想當年咱們系花追我,天天給我送愛心早餐,到最後我都沒記住她臉長什麽樣。”
龔指導員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就吹吧你。你們計算機系有女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