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然,這樣的消息,也隻有内部人士才知道。
普通的戰士們還以爲今天黃祥濤表現出色,接受宋钺的誇獎去了呢。唯獨沈耘這幾個,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小子對人家姑娘太過熱情了。雖然一般人感受不出來,可宋钺是什麽人,常年幹政工的,心細如發,射擊場衆人的表現都在他眼睛裏呢。
雖然人家姑娘沒有投訴,可是今天來過,往後會不會來,又會不會說什麽不利于部隊形象建設的話,那就不好說了。所以,宋钺把黃祥濤給說了個狗血淋頭,這家夥出奇地一句都不敢頂嘴。被宋钺足足教訓到晚飯快開始,這才被放出來。
食堂裏大家已經打好了飯菜,宋钺和黃祥濤進來,沈耘這個幾人忍不住就要笑。當然,若真是笑出來那影響絕對不好,所以隻是暗地裏使幾個眼色,抿嘴笑笑,然後看着黃祥濤。
等這一餐過後,整隊回去之後,幾個指戰員被叫去開會商議明天回訪的事情,沈耘這個時候才笑眯眯地看着黃祥濤。
“沈耘,你别看我。你這眼神讓人瘆得慌。”心裏有鬼的人啊,他就是敏感。看着沈耘這個樣子,黃祥濤連忙擺手,扭過頭去不再看沈耘那張臉。
不過作爲老對手,神韻此時此刻怎麽能不損黃祥濤兩句呢:“在荒涼的東南軍區某部駐地,冬雪飄飛,萬物眠息,某人卻又到了發春的季節。”沈耘調侃黃祥濤的時候,宋钺和程天鑫正好走到會議室門口,聽到這一句,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差點大笑起來。
黃祥濤是個要面子的人,沈耘這麽調侃哪裏忍受得了。
“沈耘,你小子等着,呆會兒會開完,我要跟你練練。”練練的意思,就是自由搏擊。黃祥濤在此之前是二營出了名的自由搏擊高手,此時他就是要拿這個威脅沈耘。沈耘自然是不害怕的,不過開玩笑也得适可而止。讓黃祥濤丢了這麽大的臉,沈耘自然也不會繼續挑釁。
“咳咳。”程天鑫的咳嗽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與宋钺走進來,看着就要幹架的陣勢,扯着聲詢問:“怎麽,我聽說你們要私底下練練?好啊,後天擁軍群衆來了,就把他們拉到前坪那裏,給你們弄個擂台好好打一場。”
黃祥濤撇撇嘴,小聲地回答:“這個我沒意見。”
哪知沈耘忽然大聲說道:“報告,我沒意見。”這下子可是讓一群人瞬間傻眼了,程天鑫本來是有意逗弄這幾個呢,誰知道沈耘這混小子就當真了。當即沒好氣地白了沈耘一眼:“你小子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行了,該幹嘛幹嘛。就知道惹事。”
一句話将沈耘嗆了回去,程天鑫和沈耘就坐,翻開了文件夾認真地說道:“好了,開會。今天是開放周第一天,大家也看到了,除了個别地方有點瑕疵,”嗯,說到這裏,程天鑫瞪了黃祥濤一眼,才繼續說道:“其他地方還是很成功的。”
“但明天按照計劃就是要回訪的時候了。具體的去向,由當地武裝部分配。咱們呢,這會兒就要重申幾件事情。第一個,咱們這次出去,主要是看望曾加有過部隊經曆的老前輩,以及一些孤寡老人。攜帶的物資不能作他用,一定要切實送到這些人手裏。”
“第二,咱們有些同志,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部隊不反對駐軍幹部戀愛結婚。但是凡事都要講求一個方式方法。你不會,可以請教别人嘛,不要因此破壞部隊形象。”程天鑫的話給黃祥濤帶來了再一次的暴擊傷害。
看着黃祥濤就要哭的臉,大家會心一笑,随即将注意力轉移到程天鑫所說的下一件事情上:“尤其要提醒你們,咱們駐地附近,有很多當年爲解放華夏和保衛華夏做出巨大貢獻的革命老前輩,你們去了之後,一定要帶去部隊的崇敬和感謝。明白了嗎?”
此時此刻誰敢不明白,就等着被宋钺叫去思想教育吧。
第二天早操過後。參加回訪的人員回去換過衣服,便跳上了卡車。三個連各自選派了十人,加上沈耘這些人,車廂裏坐的滿滿的。後頭跟着一輛,是運送慰問物資的。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随着卡車緩緩停下,沈耘等人跳下車,便發現自己等人身處一個小鎮上。
卡車面前是好幾輛轎車,通過了解,這才知道武裝部借用了不少私家車,沈耘這些人分爲十批,每一批三家慰問對象,連人帶慰問物資一輛車。
對于這樣的安排沈耘自然是沒意見的。
沈耘這一隊,是他和一連的三個戰士。司機就是武裝部的工作人員,上了車和沈耘閑聊兩句,相互之間關系就熟絡了起來。
這位三十多歲的漢子之前也是軍人,因傷退役之後,就被分配到了武裝部做個科長。對于這樣的安排,他并沒有什麽抱怨。相反一路上還喋喋不休地訴說着自己的愧疚——要不是自己沒有其他的特長,他是不願吃國家财政工資的。
當然,對于沈耘這樣的現役軍人,他還是有些羨慕的。
“小夥子,好好幹,部隊這個大集體,融入它的時候,你會覺得枯燥。可是一旦離開它,你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我要負傷不得不退下來,真的情願一輩子都呆在部隊裏。對了,今天咱們第一個慰問的對象,是王大媽。”
“王大媽當兵的經曆可是比咱們豐富多了。當過衛生員,還上過戰場。說起來,大媽那一生才算得上戎馬生涯,咱們是比不了了。”
一聽沈耘就知道是誰了,昨天這位王大媽拿着運動手槍五發子彈四十四環,讓二營很多戰士都有些羞愧不已。合着,這位老人家居然還有這麽精彩的人生經曆。而想起昨天自己講解槍支性能時大媽認真的樣子,沈耘忽然間就覺得,這樣的老人,就算她退役了,可是骨子裏還有部隊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