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昭的屍體還在原地,沒有可能假死救人,安莫然在眼前,天音正被他的元神纏着,唯一還有餘力的就隻有那個看不出深淺的‘李厄’了。
轉頭一看,靈霄舟還停在原地,難道不是李厄救的?來
不及多想,安莫然已經撲了上來,冰龍附體的她,人未至,一股冰寒的氣息便迎面撲來。白
山不敢大意,心念一動,正在和天音糾纏的元神嗖的一下回到他的身體,瞬間讓他氣息暴增。就
在白山收回元神的那一刻,一直懸停着什麽動作都沒有的靈霄舟突然啓動,筆直往空中升去。顯
然靈霄舟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已經和安莫然交上手的白山再也騰不出手來攔截靈霄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靈霄舟蕩漾着波動,飛快的消失在他的神識感應範圍。
跑了就跑了,白山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那個李厄所開來的古怪飛梭,能助元嬰老祖突破,光是這種功能就值得白山不惜一切的拿下,更何況李厄的背後,還有一位号稱三百年前就突破元嬰,如今已經觸碰到比出竅更高一層境界的元始天尊。
白山不太相信這個說法,但古怪飛梭能幫天音突破卻是事實,所以元始是出竅期的機率很大。可
是轉頭一看,哪裏還有浮遊号的蹤影,浮遊号不開尾部推進器的時候,是不會釋放任何波動,表面的屏蔽性,更隔絕了神識的窺探,白山連它什麽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意識到浮遊号的這種屏蔽能力,悄無聲息救走黃櫻的,不用說肯定是那個李厄了。救
走黃櫻的确實是葉禮,此刻的黃櫻被一張鋁膜緊緊的包裹着,連口鼻都不露,反正元嬰老祖已經不需要呼吸,不會被悶死,當然,靈氣是不能少的,葉禮直接塞了一瓶靈液進去,然後捏碎。也
不知道是不是靈液起效,一路狂奔,裹着鋁膜的黃櫻從一開始像碎了骨頭一樣的軟綿綿,到後來有點受力,再到後來肌體恢複彈性,隔着鋁膜,葉禮都能感受到這具身體所擁有的活力。葉
禮有些尴尬,因爲他的身體産生了一些生理上的變化,可問題是,葉禮很清楚懷裏的這個女人已經好幾百歲了,可是無論從容貌還是身體,都絲毫看不出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這
種心理和生理上的落差,讓葉禮又尴尬又無奈。
葉禮就這樣抱着黃櫻狂奔了一夜,專挑偏僻荒蕪的野地走。
葉禮從來不都認爲,白山老祖會是孤家寡人,不是有句口号嘛,天下邪修是一家,那白山老祖就是邪修的老祖宗,這是一個勢力并不比煉器協會小的龐然大物。
天音當初攻下黑山嶺,剿滅的隻是一些小喽羅,邪修的力量從來都不暴露在明面上。如果白山不說,誰能知道他們竟然在兩河源頭圈養了這麽多人類來造血池?所
以黑山嶺隻是一個擺在明處的目标,剿滅了,邪修的力量也沒損失多少。葉
禮絕不認爲白山老祖隻身一人就來挑戰四大元嬰老祖,就算他自認實力能碾壓,打掃戰場管理俘虜處理戰利品之類的,肯定都需要人手。這
也是爲什麽葉禮要提前讓玄機等人離開的原因,就怕白山發動後再走,容易被手下的邪修攔下來。
煉器協會和仙音派有組織的撤退,人多勢衆,邪修們啃不下,玄機一行就那麽點人,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正
思索着,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葉禮二話不說往地上一趴,身上鬥蓬一蓋,隻掀開一條小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鬥
蓬是帶僞裝迷彩的,有好幾條顔色,純白雪地用的,黃褐色沙漠用的,淺深綠樹林用的,還有黑色夜用的。
換成上一世,沒有人會在身上帶這麽多條迷彩鬥蓬,帶不動,可是有乾坤袋,塞幾條披風還是可以的。鬥
蓬一蓋,葉禮就幾乎和大地融爲了一體,如果是别的修士,至少還會有靈力波動或者熱量透出來,可是葉禮身上套着戰甲,黃櫻也用鋁膜包着,什麽氣息都透不出去。沒
過多久,一個身披黑色鬥蓬,看不清樣子的邪修,踩着一顆不知道什麽野獸或者靈獸的,足有車**的顱骨,緩緩的從空中掠過。邪
修一邊飛着,一邊用神識掃視着四周,不知道是在搜尋還是在巡邏。
突然,邪修停了一下,飛行的顱骨之内,突然燃起了兩朵幽藍幽藍的磷火,邪修立刻調轉方向,往葉禮的側前方飛去。
沒過多久,幾公裏外的地方爆發了一場快速的戰鬥,很快就安靜下來,也不知道是誰勝誰負。葉
禮一點看熱鬧的心思都沒有,等邪修離開到一定距離後,趕緊抱着黃櫻又是一陣狂奔。
晝伏夜出,爲了避開邪修,東拐西拐的,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了,足足跑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找到有人迹的村鎮,一打聽,竟然快到白帝城了。白
帝城戒嚴了,煉器協會制造的戰鬥飛梭在白帝城空中巡梭着,劍修在城牆上嚴陣以待,護法大陣的各個關鍵部位已經充能,随時可以激活,進出白帝城,都必須經過一道掃描,以檢查身上靈氣是否含有雜質,否則不能入内。當
然,查出有雜質也隻是不讓進城而已,這個世界的修煉功法太過繁雜,并不是隻有邪修,靈氣才有雜質,一些散修或者一些小門派,修煉不精或者功法錯亂,都有可能産生雜質,别進城就行。于
是白帝城外的破軍衛星城,此刻成了人員大量聚集的地方。物價上漲房租上漲,葉禮花了好幾倍的價錢,在城東租了一間帶小院的房子,用鋁膜把其中的次卧密封起來,然後才趁夜色,把裹得嚴嚴實實和黃櫻轉移進去。輕
輕的揭開黃櫻身上的鋁膜,一股精純的靈力瞬間透體而出,震得葉禮呼吸爲之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