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和睡到十點左右醒過來。
靜靜在床沿邊坐了好一會兒,才踩着拖鞋撩開窗簾。
天氣很好,有雨過天青雲**,這般顔色做将來的氣勢。
在冬日裏,這和煦的陽光顯得尤爲珍貴。
她推開門走到陽台,盆栽裏的卡特道爾冒出了些花骨朵,嫩葉托着生機勃勃。
樓下花園裏養着的小片筋骨草,灰蒙蒙一片。
弋陽就在離它不遠處的工作台,穿着黑色的羊絨毛衣躬着背脊在打磨着什麽。
極其耐心,極其細緻。
長安轉身換砂紙,擡眼往上眺的時候看見了寂和。
他招招手,“阿姐!”
十足十的開心和愉悅。
長安該是喜歡這樣的日子的。
寂和也同他招手,然後換了身家居服下樓去了。
弋陽把木匠圍裙解了下來,洗幹淨手往客廳走去。
在樓梯口盤旋而下的人穿着毛絨絨的拖鞋,長發盤成髻。
他迎上去,“早餐在哪裏用?”
“都可以。”
“那去花園吧。外面的太陽照得人暖洋洋的,很舒服。”
寂和點頭往花園去了。
長安也系着圍裙在打磨一張嬰兒床,察覺身後有響動便轉頭回望。
看見來人,便開心的說:
“阿姐!快來瞧瞧姐夫給樂鼠做的睡床。”
寂和依言走過去。
很精緻的圓形小床,沒有過多的雕花裝飾,棱角被打磨得光滑圓潤。
她上前摸了摸,沒有上油卻一點都不紮手。
大約打磨了很多遍。
“很舒适。”
“姐夫很細心打磨的,沒放過一處地方。”
寂和坐在藤椅上認可道:
“他是個妥帖細緻的人。”
長安放下磨砂紙坐在她旁邊,拿出趁熱打鐵的架勢又說:
“阿姐,姐夫做小床手受傷了都沒處理。要是你能呵護一二就好了。”
“受傷了?”
剛剛也沒注意看弋陽的手。
“對啊!被木屑劃傷好幾處呢。天本就冷,要是不及時處理怕是更嚴重。阿姐平日要是沒事就對姐夫好一點。”
自家阿姐内冷外冷的性子,平日受弋先生照顧肯定要多些。也不會說軟和話哄人。
可真愁人。
瞧這副擠眉弄眼偏幫人的模樣,寂和忍不住笑出了聲,調侃道:
“長安,你偏着弋陽的心可不敢往天平上放的。有了姐夫倒編排起姐姐來了。”
對面的人連連擺手。
“哪裏敢編排阿姐呢。”
寂和十分滿意,幫長安理了理五彩斑斓的衛衣帽沿。
“阿婆呢?”
“和芬姨去前頭銀杏林子裏散步去了。”
十點多鍾散步?
“去多久了?”
長安掰掰手指頭算了算,“有好一會兒了。有司機跟着的,阿姐你放心。”
“那就好。”
看寂和放下心,他又說:
“起先還擔心阿婆到北京來會不習慣,可現在有芬姨作陪,竟也生出了些家的感覺。”
“阿姐,以後阿婆,我,姐夫還有樂鼠我們就這樣一直生活在一起也挺好的。”
兩人正說着呢,弋陽端了早飯走過來笑着。
“什麽挺好的?讓我也聽聽。”
長安站起身來,眼珠子提溜轉着然後興高采烈的跑過去準備同他講,卻被寂和攔了下來。
“仔細摔着。不是說讓我呵護人的?還不去房間取了東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