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兜轉兩天才到達深圳。
寂和打算當下直接轉飛機前往南京。
“弋先生,我即将前往南京,我們再此分别吧。”
弋陽背着包,往她跟前一湊,貼着耳朵低低地說:
“我也去南京。”
寂和往後退了一步,也不搭腔,徑直買了票坐在候機室裏等。
她從包裏拿出黑色的蠶絲眼罩把眼睛縛住。
弋陽湊了過來。
把機票放在她跟前晃了晃。
“不要急眼嫌煩。”
“這是飛往北京的機票呢。”
寂和也沒扯下眼罩子,就淡淡用嗯了一句。
“去南京你可以去找蔣先生,我來找你的時候他正好去南京有事。”
“想着現在也是還在的。”
寂和清了清嗓子。
“弋先生不用多費心,安心回京處理事務。”
“他老人家去南京自有自己的事兒,我會安排自己的。”
弋陽安靜的陪在寂和身邊,等到飛往南京的飛機起飛了。
他才在最後一刻登機。
寂和是下午三四點到的祿口機場。
她有些疲憊,就找了個酒店略微休息了會兒。
睡到九、十點的時候,轉醒了過來。
寂和坐在酒店的窗戶前,呆望着外面孤獨的路燈,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正在發呆出神之際,綠蘇來電話了。
她按下接聽鍵,那邊就傳來了聲音。
“寂和!聽人說你從仙本那回國了?”
聽人說?寂和笑笑。
“剛回不久你這就有信了。”
“你也别嫌人是耳報神,到了南京那地界都不去找蔣爺爺,非自個兒在酒店裏冷清待着。”
寂和把窗簾拉了起來,換了個姿勢盤坐在椅子上。
“老爺子不過來南京耍幾日,我哪能再去添一竿子事呢。”
“我自獨來獨往慣了的,你們啊别擔心。”
綠蘇也沒再說什麽了,隻調笑着說些旁的。
“我小的時候也去過南京,這些年也沒再去了。你想好去哪玩嗎?”
寂和用腳撩了撩邊上的羽毛裝飾,漫不經心的。
“也沒想好去哪。”
“你啊你啊。”綠蘇無奈的歎了聲氣,又接着說,“你總在路上,卻無目的。”
“你享受的隻是路途中的疲倦感。”
寂和低着頭,繼續撩着羽毛,也不說話。
“算了算了,我托我上學時的學姐過來接待接待你。”
“綠蘇,不用的。”
“你也别推脫了,她是個性子極軟的女子。待人溫溫柔柔的,與你這性子也處得來。”
寂和想了想也沒再說拒絕的話。
“你待會兒把你地址發給我。”
“好。”
兩人又閑聊了一番,綠蘇就有事忙去了。
寂和是另一天一早見到綠蘇說的那個溫溫柔柔的女孩子的。
長得嬌嬌小小的,兩頰的雀斑更顯得可愛。
她笑得很甜,坐在沙發裏和寂和說着話。
“你就是寂和吧?我是雨霖,綠蘇上學時的學姐。”
寂和端了杯水給她,笑着說:
“那我也随綠蘇一起稱呼您一聲學姐吧。”
“可别這樣稱呼我,我們就随心随意些,直稱名姓就行。”
“好。”
寂和跟随雨霖來到一家奶茶店,在聊天中也把她了解了個大概。
确是個軟性子好脾氣的人,相處起來也很舒服。
她老家在a縣,在南京讀博士,工作也是在這的。
在學校附近盤下了間鋪面,開了這家奶茶店。
“寂和,你随便坐。”
“現在正是周末,客人多。碰巧呢,請的店長今天有事請了幾小時假,我先替她這會兒子。”
寂和安心在一旁靠窗的位置坐着,看着進進出出的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不礙事的。你先忙。”
“本就是我來叨擾了,怎好叫你因我誤了事呢。”
雨霖一邊沖泡着奶茶一邊和寂和聊着天。
“七月間學生都放了假,平時工作日生意也沒這樣火熱的。”
“怕是知道你要來,沾着喜氣連着氣運的帶着今天這人氣也旺了起來。”
寂和笑了笑,應和了下她。
窗外是匆忙行走的人,七月的南京就已經開始冒着熱氣了。
寂和就這樣看着不斷行走的各色人群,他們都有目的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走過去。
就像每條河流都有歸宿。
寂和拿出紙筆來,細細的在上面寫着什麽。
等雨霖忙好的時候已經到要吃晚飯的時候了。
“寂和,讓你等這麽久真是過意不去。”
她站起來,接過雨霖手上的奶茶說了聲謝謝。
“沒事。你休息下,忙了這麽久肯定累了。”
雨霖坐在寂和的對面,看了眼手表,七點了。
“哎喲,都這個點了。”
“寂和,你該餓了吧。走走走,請你吃飯去。”
寂和收拾了一下,跟着雨霖去了秦淮河畔的南京大牌檔。
人很多,都在取号排隊。
雨霖也取了号,她們坐在長椅上耐心等待着。
寂和趴在窗柩上,看外面斑斓的燈火,映着碧波蕩漾的秦淮河。
真好看。
“你喜歡南京嗎?”
“這是第一次來。”
“很多人來南京都要上這秦淮河看一看夜景的。”
寂和看着窗外,是很美。
“夜遊秦淮,人生雅事。”
“綠蘇很少爲誰來托我的,寂和你倒是頭一個。”
“是雨霖姐你人好,不嫌我叨擾。”
雨霖看寂和回過頭來看着自己說話,她也笑得更甜了,嘴角的梨渦也泛着甜意。
“在學校的時候,綠蘇就是個高雅淑女般的人物。也是機緣巧合,讓我們認識。”
寂和也溫溫地回話。
“人生的際遇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們相視一笑,又聊了很多才輪上她們。
店裏古香古色的,不像是現代的酒店飯莊子,倒像是過去的茶樓酒肆。
随處可見的楹聯燈幌。
連服務員也穿着老一号的衣裳,做古裝堂倌,做古語考究。
她們進了雅間,沒一會子堂倌就拿着碗筷來了。
雨霖熟門熟路的點了好些菜。
又引着寂和說了些話。
“這的氛圍不錯,菜肴也算美味。值得排這麽久隊。”
“看這絡繹不絕的食客也知道是不錯的,倒是讓雨霖姐破費了。”
雨霖拉過寂和的手,熟絡的說,聲音軟軟的。
“你啊,就是太客氣了。難怪綠蘇再三囑咐我要臉皮厚些。”
“我這要是再不厚,我們倆可就要大眼瞪小眼冷場子。”
寂和還是笑笑,也不知作何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