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他真正的彈盡糧絕之後,就離不開了。
因爲在這個小島上繞了一圈之後,敖雪突然之間發現這個小島的布置似乎是特别有特點的。因爲這個小島的布置,符合的是一種建築學的結構,叫做蜂巢視覺。也就是某一個點位上,有這麽一條視覺線,在視覺線這邊合适,就先那邊所看到的景緻是完全不一樣的。怕過這條是軍訓之後,就好像是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一樣。
哪怕是回頭一望,也是完全有可能找不到自己的過來的地方。
至少這個過來的地方看上去并不像是自己剛才所看到那個地方。
這種視覺就叫做蜂巢視覺,就好像是一根無形的線,将整個的空間隔離成了一個一個的蜂巢一般。
這種技術,在建築界當中是有所應用的。最早的石兵八卦陣應該就是這種感覺。
“竟然他能花這麽大的技術,去布置這個島,那麽就是說這個島應該不會被輕易的放棄吧。”
敖雪就着自己的這個思路,向下仔細的想了想。他總感覺自己應該能夠,再進一步。
他這個想法使自己一邊吃着牛肉罐頭,一邊想出來的。
不知道黑川長政看到這一切之後,會不會感覺到崩潰?估計不會,他等着就是敖雪彈盡糧決,然後再反手追殺。
對方的身上會帶一些簡要的講,這是他想到的事情。他看到敖雪在吃牛肉罐頭的話,估計會偷着樂吧。因爲像牛肉罐頭這樣比較大型的給養,一般人是帶不了多少的。
更何況,敖雪的身上一看就知道并沒有什麽太多的給養包。
一罐罐頭估計已經到極限了。
不過,敖雪所想的大概不是這個。他,所想的事情,就是他現在需要争取主動,讓自己主動沖到黑川長政的面前。
現在,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兩個武林高手一樣,拼的是對方的耐力和智力,還有就是物資。
黑川長政現在對他完全就是不聞不問,但是一定是在某個角落當中,時時刻刻都在觀察他。一旦和他出現任何疲憊的狀态,就會被對方有機可乘。
但是在他真正出現疲憊狀态之前,黑川長政也會不動不驚的,不管對方設下任何的圈套。
因爲一個人至少需要脫離時,15個小時之後才會疲憊,23個小時的時候才會有一種頹廢感,而446個小時過去的時候才會出現一些焦躁不安的情緒。敖雪知道黑川長政雖然說并不一定掌握精确的時間,但是卻絕對是一個能夠估計出了對方情緒的人物。
特殊的理由必然有特殊的原因,敖雪如果在表現上沒有更加符合這些所謂的資料的話。黑川長政是暫時不會輕易出手。
也就是敖雪不但要有破綻,而且是要有黑川長政覺得自己可以認可的破綻。
否則,他是肯定不會讓自己的任何力量再進行投入了。
因爲現在這種情況下,投入就是在削弱自己的力量。
沮喪,這是黑川長政希望敖雪所擁有的第一種情緒。敖雪,在這個島上都逛了一圈,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綻,更找不到任何的出口。這就會産生沮喪這種情緒,也就是開始産生失望,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會重新整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重新找一下自己究竟漏掉了什麽地方。
但是這就像是一個大壩一樣,隻破出來的一個小口子。螞蟻啃大象一般隻是咬下來輕輕的一小口,可是這畢竟是第一口。
敖雪在什麽都找不到之後,在這種冰天雪地之下,勢必會産生沮喪的情緒。無論這個人的精神不飽滿,無論這個人的精力多麽充沛,都會有多多少少的這種情況出現。
尤其是一個人,越年輕的話,這種沮喪的情緒就越容易出現。
因爲誰都知道年輕人的心情特别焦躁的,就像是一個膨脹的皮球一樣,有一點好處就可以吹得非常大,可是稍微的打擊一下,就會像皮球碰了針一樣,一下子就爆了。
黑川長政期盼着敖雪的情緒皮球爆裂。
敖雪就在這種等待之下,一直在這個島上過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敖雪一直不驚不動,不急不躁的在慢慢的尋找着島上的機關,在尋找着黑川長政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黑川長政則是在不知名的角落當中看着敖雪,看着這個陌生人依舊是這樣慢條斯理的在整個島的外圍來回逛遊。
他們兩個人都是博弈的高手,都等待的行家。敖雪在等着黑川長政耐不下心去,直接派大部隊過來滅了自己。黑川長政則是在等待,等待着敖雪的體力消耗和即将用盡的時候,等待着敖雪因爲饑餓、疲勞和受挫而出現的瀕臨崩潰的一些極端情緒。
但是,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嚴防死守的人一樣,偏偏在嚴防死守當中,又相互坦開胸懷,讓對方好好的看看自己。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非常消耗精力的戰鬥,兩個人明明沒有在打,但是卻偏偏每天在消耗着自己的注意力和精力來自于體力。黑川長政不得不每天都坐在監視器前,看着這個人在島上四處亂轉,敖雪則是不得不繼續保持着自己的慢斯條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冰雪道上邁着方步就好像是在旅遊一樣。
這個場景特别的難受,任何人都會承認。但是他們兩個人卻都知道自己在這邊是如坐針氈,可是對方依然如此。
任何一個人,多撐下去一口氣,哪怕就是一口氣的時間。勝負就在這一口氣之間分出來,這就像是雪山的滑坡一樣,一旦分出這種勝負和優劣來,馬上就會拉開全部的差距。讓整個的情形急轉直下,不給任何人一個反悔的機會。
很多事情就是這麽微妙,隻要是分毫之間的差别,就會産生出來非常大的差距。
一連三天,72個小時都是這樣的平平靜靜的,敖雪也都知道了當初的黑川長政究竟有多麽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