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麥哈繼續向前走去。
可是他的腦海當中還有那種感覺。
又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間想起來那場海戰。
“不對啊,我和敖雪應該是有一場海戰才是。我正在戰場當中,我現在在什麽地方?”
阿吉麥哈說完這話之後,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他就像是一個剛剛夢遊醒來之後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沒有睡在本來應該睡的地方。
可是,他身邊的那些人突然全都變了,這些人不管剛才在幹些什麽現在此時此刻全都朝着阿吉麥哈殺來。
阿吉麥哈驚呼一聲,慌忙向後一退,伸出手去和對手一搭。沒想到的是在兩個人交手的一瞬間,和他交手的那個人竟然不是自己剛剛熟悉的手下,而是敖雪。
身穿着白幽靈服裝之後的敖雪。
阿吉麥哈看到跟他動手的竟然是敖雪,心中一驚。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周圍一片白花花的身影,不知道有多少個敖雪突然逃到這個地方殺來。
這人拳掌齊出一起圍攻他。
一人一劍,将阿吉麥哈來了個千刀萬剮。
“啊!”
阿吉麥哈驚呼一聲,猛然間從床上坐起來。
他發現自己現在就在他的房間裏面,那個金字塔裏面的世界。
他以後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告訴自己,剛才那個并不是真的。可是總感覺剛才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因爲他的肋下還在隐隐作痛。
這可是假不了的。
“爸爸。”一個小男孩跑過來,張嘴叫着。
阿吉麥哈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這個男孩。
這個男孩和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卻又有不同。從眉宇之間可以看到,這個小男孩好像還有阿裏亞德的容貌。
阿吉麥哈呆呆的看着這個小男孩跑出去,他自己也起身跟了出去。
他賣出這個屋子之後,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喝茶的人。他正坐在他的卧房外邊的客廳裏邊喝茶。
阿吉麥哈這一次不打算出去,而是坐在了敖雪的面前。
“你……”阿吉麥哈皺着眉頭看着敖雪。
敖雪也擡起頭看着他。
“你不喝茶嗎?”他問道。
他們兩個同時低下頭看着敖雪眼前的那杯茶。
阿吉麥哈點點頭長呼,一口氣端起這杯茶,一飲而盡。
“我想你應該走了,你應該過去看一看你的氣息。”敖雪說道。
“是,我應該走了,應該去看一看我的妻子。”阿吉麥哈站起身來轉身走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爲什麽這麽聽話,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這麽做。他給自己的感覺就是每天早上起來他都要這麽做,所以在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也要這麽做。
他的腦海當中似乎已經想象到了在那個宮殿,他的妻子阿裏亞德正在做瑜伽。
慢慢的走過去,順着自己熟悉的道路,阿吉麥哈探究似的看着周圍的那些人。他覺得自己可能認識他們,仔細看一看之後發現自己應該真的認識他們。
他便繼續向前走了。
這一次他不再去想敖雪是誰,也不再去想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看起來他已經乖多了,如果不是,有你的話,還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麽?”
阿吉麥哈現在的表情完全就投影在一個屏幕上,敖雪和阿裏亞德兩個人就站在屏幕前面看着茫然的阿吉麥哈。
不過這隻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真正的阿吉麥哈卻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輕松。
他左右雙眼被機器撐開,隻能這麽強行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屏幕。他整個人都是呆呆的看得出來正處于一種半夢半醒之間。
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做夢,正好相反,像是在上刑。
可是有誰在乎嗎?至少敖雪和阿裏亞德兩個人通通不在乎。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想要勸服他,恐怕還得費更多的時間。現在也正是因爲你的能力,讓我有更加容易的辦法勸他。”
“利用本能的條件反射來影響他人的記憶,我雖然說有心靈對流的能力,但是在這種記憶的修改方面還真不如你。”
敖雪則是自歎不如。
其實他們兩個用來改造阿吉麥哈的辦法就是更改這個人的記憶,讓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隻要走出這個範圍隻要想起那些過去的事情就會造成很恐怖的效果。
阿吉麥哈這是在做夢做一個循環類的夢,隻要在這個夢中他依然在試圖想起過去的事情,依然在尋找真相他就會被周圍的人殺掉。
可是這種所謂的死亡也隻不過就是一輪循環的結束,一輪循環的開始。
曾經有人做過一個實驗,在一個池子裏面放上一面玻璃,然後将鲨魚放在那個池子裏面。他一開始的時候鲨魚會朝着那個玻璃遊過去,盡自己所能的想要撞破這個玻璃。
但是,等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在撞擊之後感覺到疼痛之後,鲨魚就不會再去挑戰玻璃的那邊了。
等到那一尾鲨魚真的不會去挑戰邊緣的時候,就算是把那塊玻璃拿下來,鲨魚也不會去挑戰禁區。
哪怕給他投了小魚之後,當那條小魚遊到進去的時候禁區裏面之後,鲨魚甚至也不會跟進去。
生命最忌憚的就是死亡,所以用死亡來規定生命,不能想起什麽造成某種條件反射。這樣就會形成習慣性的禁區。這種禁區是絕對不會被挑戰的。
現在阿吉麥哈的記憶就是那條鲨魚,之前他的人格當中所帶的那些記憶就是被玻璃擋着的那半邊。
阿吉麥哈隻要知道他一旦試圖想起過去的事情就會被周圍的人殺掉。隻要形成的這個禁區,那他就一輩子都不會想着去離開這個地方。
這樣他就等于是一輩子也踏不出這個地方了。
這是一種終身的囚禁,可笑的是獄卒跟犯人竟然是一個人。他自己在囚禁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