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嬌媚的綠伶輕輕一笑,說了句讓桐牧差點噴血的話:
“我要是女人就嫁給你!”
從來都是桐牧調戲别人,這次破天荒,竟然被别人調戲了,而且還是個男人~!一個芯是女人的男人~!
桐牧恍惚間有些難過,看着前面那男子的俏模樣,胃裏翻騰不已,奈何自己不是那白起的對手,也不好發作,即刻想要坑死這個叫白起的家夥,畢竟是因爲這人擁有不滅體,才引起了桐牧的好奇,引來了他的好奇,才有了桐牧撞見二人在一起的苦事。
“等老子強大起來,一定找一百多個壯男教你做人!”
可憐的桐牧被對面二人搞的隻剩下恨恨詛咒的份,自己好不容易剽竊來一手滿江紅,乃傳世名作,不想這綠伶竟是這般反應。
二鬼見桐牧吃癟,心中似有一些舒暢,看向白起的眼神也變得輕松了不少。
“誅仙恥,猶未雪,神屠恨,何時滅……不想文華後,竟有人知我~!”
白起怅然若失的看向遠方天空,怔怔無語。
顧貞觀,自文華,原南天門守将,與白起一見如故,視爲知己,白起雖隻言桐牧知我,卻已是對他的最高評價。
因爲數萬年來,得此稱贊者,文華一人而已!
“九世征途,傲血燃盡,與天争命,沒占丁點便宜。但這第十世,我依舊無悔。”他的眼神堅毅,似在醞釀一種堅決。
“原來,你不隻活出了第二世……你活出了十……十世?”桐牧有些驚訝的看來眼前少年,驚訝的無以複加。
“是啊,那誅仙台奪走了我仙的資格,也奪走了我獲得死亡的權利,當真可惡~!“
“奪走了你獲得死亡的權利?你的意思是,你特别想死?”桐牧驚訝的問。
“是啊,我想死!!!無盡的歲月讓我疲憊,唯有死亡才能解脫。而一心向死,是我活在這世間唯一的指望和樂趣~!!!”
此刻的白起全身都好像燃着烈火,雙拳緊握,暗夜中啪啪作響,整個人好似一頭憤怒的雄獅。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豈有生靈可以不入輪回,事實上,從我們出生開始,就已經踏上了一條赴死之路,一條生命的衰竭之路,而衰老本身就是生命的一種恩賜。九世之中,我見證了無數的死亡,數不盡的痛苦和折磨,真正讓你痛不欲生的,并非痛苦的活着,而是我的生活中不再有驚喜。而當你不再經曆死亡的那一刻起,你就必然需要人們的刻意提醒,才能堅持下去。”
白起的憤怒如同戰車狂奔一般傾瀉而出,血液在太陽穴中瘋狂地悸動,似要随時破裂而出。
“刻意提醒?提醒什麽?”桐牧不明所以的問。
“生活中的美與惡,你的朋友,你的敵人,你的理想……”
白起回答的異常簡單,卻令人震撼。
桐牧此生,堅定不移追求那缥缈的長生之道,不曾懷疑。而眼前之人,已然長生,卻失去了生的意義。
當走到時間的盡頭以後,他是否還會有下一個目标?
是否也會不再有驚喜?
此刻,天空之上,煞雲蒙蒙,翻滾不息,聚散之間,飄散而去。
“不滅規則,此刻正在不斷的聚散,看來你我因緣際會,這世上竟然出了第二個不滅體,可憐!可歎!”
少年白起失望的開口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高舉,在空中輕輕抖動,就像是響尾蛇在搖動尾巴,同時還發出嗡嗡的響聲,異常刺耳。
“白起,你在幹嘛呢?”桐牧被聲音驚得回過神來,開口詢問起動作奇特的白起。
“我在溝通天地不滅之力,想辦法将你這規則從體内拔出,免得以後想死的時候死不掉。”白起平靜說道。
“額……我看,還是不必了吧,我想了一下,我并不是十分想死~!”桐牧面色難看的說道。
“我是爲了你好,趁着你的規則秩序還沒有完全形成,一切還能補救。我剛剛看了一下,按照你的修煉速度,不出百年,你就很難被幹掉了,最多五千年,你就會變成我這副鬼樣子!”白起說。
“不不不~!白起大人,還是不必了,我是個無趣的人,生活在無趣,我都喜歡活着,若是你真的想幫我,不妨将你這不滅規則傳給我,那樣你就可以從容赴死,我也可以長生,豈不美哉。”桐牧擺手,驚訝的開口道。
“若是能将這東西傳給你,老子還用費這麽大力氣找死?”白起沒好氣的說。
“你的意思是?”桐牧不解。
“不滅規則與其他的規則很是不同,就拿這鬼道規則來說,無論厲鬼多麽兇殘,都無法擺脫它的序列本身,鬼與鬼道的交流,必須依靠鬼氣作爲媒介,若是鬼道塌陷了,鬼與鬼之間便不再可以交流,規則也會逐漸消散于天地之間。你身上的刀意規則也是如此,刀意的啓動,必然要與這天地進行溝通,若這天地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此刀意存在。”
白起解釋道:“這不滅規則卻不一樣,雖然也是一種規則,卻完全獨立于天地而存在。這些年我一直鑽研此道,也頗有一些心得,我猜想這不滅規則似乎也存在媒介,隻是難以被常人發掘,似乎唯有找到這一媒介,才能破解不死的奧秘。”
桐牧聽的一知半解,疑惑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問道,“莫非,這媒介也是一種力量?”
白起暗暗沉吟,似乎有些困惑,
“還無法确定,有可能是一種力量,也可能是某個未被開發的空間結構,甚至可能是一棵樹,一粒米,一陣波動,一個信念。總之,一定存在一樣東西,造成了不滅規則的出現。”
“說不定還是一個墓穴呢,閉合圓形墓穴,誤入其中,永遠在圓環中打轉,不再受時間約束。”桐牧開玩笑的說。
“你的思路很好,确實值得研究一下……”白起認真的說。
“卧槽,我随口說的~!”桐牧驚懼。
“是嗎?但我覺得可以研究一下……”白起依舊很認真的說。
他靜靜的看向桐牧,眼中似有深意,良久口開口道:“我想了一下,或許應該助你練成不滅體,多一個人研究怎麽死,也許比能快點找到死法,想來也不是不可以……”
“對啊,對啊,你快教我呗?到時候你挂
了,我還能知道啥東西是我的天敵!”桐牧眼睛彎成月牙,愉快的說。
“年輕人不知深淺,這不滅體的修煉,也需要一定的機緣,我是因爲被上界從誅仙台釘死,方才變成了現在這副尊容,你的不滅體從何而來?”白起問。
“一位掌握粗淺之力的天威魔神臨死前傳給我的。”桐牧據實回答。
“那人怎麽死的,快,快告訴我~!”白起聽聞那人死了,忽然心頭一喜,問道。
“他是突破不滅境界的時候,不小心遭遇了天罰,魂海碎裂,苦熬了數千年,方才死去。”桐牧耐心的說。
“原來如此,突破……對,我原本已經是通天境,隻要突破到齊天境,就可以承受無上雷罰,屆時我不做抵抗,讓九天神雷把我劈碎!妙……甚妙~!”
他轉過身體,深情的看向綠伶,開口道:“我倆終于能死在一起了~!”
綠伶僵硬微笑,說道:“你将不滅規則打入我的體内,我便與你同生,到時候你被劈死,我得不到那規則之力,自然很快會随你而去,大人不必記挂與我,我會與你生死通往。對我來說,生亦或死都不是重要的問題,隻要能跟你一起便好……”
白起聽得感動,正要說話,卻忽然聽聞天邊轟隆聲響起,一股駭然的氣息鋪面而來,所有人都爲之頭皮發麻。
白起慘然一笑,開口道:“今天還真是熱鬧,平時那麽冷清,今天卻客人來了一撥又一撥。”
“之前還有人來過?”桐牧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之前,來過一個奇怪的老頭,身邊還跟着兩個漂亮姑娘,那大個子女子,長的不錯,一身紅衣。”白起答道。
“啊?她們人呢?”桐牧腦中憶起了顧紅衣的翩然身影,有些驚訝的問。
“隻要你能幫我打法走這批人,我就告訴你!”白起微笑着說。
桐牧看着前方,有些疑惑,“前面的又是什麽人?以神屠之名,還有人敢來惹事?”
“神屠自然無人敢惹,但臭小鬼你就好不說了~!本煞早已不問世事,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處理好。不然,就算你身負殘缺的不滅規則,我也會把你撕成碎片。”白起無奈的搖頭說道。
“看來叨擾之人,多與我有關,之前那三個人,是我朋友,還望大人不要爲難他們,至于外面那些,小子這就去會會!”
桐牧二話不說,帶着兩隻鬼,疾馳而去……
地下世界,紅光膨脹,大地之上,三人急速行進,遠處的煞氣消散大半,山腳下開始隐現出點點湖光。
山地間依舊薄霧環繞,低矮植物緩緩生長,流出勃勃生機。
遠處缥缈的地平線上,忽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殺氣與戰意,桐牧微微一怔,頓感全身籠罩于一股可怕的氣息之中。
氣息來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來太武世家聞人家,聞人軒逸,人如其名,器宇軒昂,超逸絕塵。
在其身邊一同急行的的小姑娘名爲聞人輕顔,字如其人,輕歌巧笑,稚齒韶顔。
“誰毀我聞人祖廟?”少年神色倨傲,怒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