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錯了……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
老頭此刻佝偻着背,不停求饒,隻求速死。
“我說過,在我面前裝逼,必然生不如死!”
桐牧手一揮,老頭的鼻子又被削掉很大一塊,卻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隻是茫然的在那求饒,桐牧這才知道,這老東西的生命命差不多走到盡頭了,再折磨他也已經沒有更多的意義。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埋伏在哪?如果還提條件,我這有的是靈丹妙藥,治好你也隻是瞬息之間,我們可以将剛剛那些東西,在走一遍。”
桐牧怒目相向。
早先在拍賣會中,他依稀聽到這黑心老人要加害自己。二人素不相識,對方卻想殺自己,這種奸詐的壞胚,一日不除,桐牧寝食難安。
而且眼前三人的出現,非常奇怪。
無論如何,冥君大人也不是這三隻雜魚對付得了的。
對方派出這樣的陣容,讓桐牧不得不懷疑這幾人隻是魚餌,後面有一場大陰謀正等着自己。
周軍此刻已經不知道何爲可怕,他早已被折磨的失去了人之所以爲人而擁有的一切情感,隻是機械的重複着讨饒的話,甚至對鬼魅影的拳打腳踢也變得不做任何反應。
看着對方這幅樣子,桐牧冷笑,輕輕開口道:“拿出我的九曲歸魄丹給他服下,然後繼續打!”
“我叫周軍,黑心聖教殺手堂的長老,我們這次來了五百多個五階以上的高手,其中六階53人,七階12人,八階1人……另外,教主大人擁有九階修爲!”
聽到桐牧依舊不肯繞過自己,老頭終于不再演戲,隻想快一點死。
他此刻确實感到身體不再那麽疼痛,想來是劇烈的痛感已經破壞了自己的魂海,無法再向先前那般感受痛苦。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想最後爲宗門盡一份力,沒想到那萬惡的小魔頭竟然還要給自己吃什麽東西。
他真的被打怕了,遂而徹底放棄抵抗。
“呵呵,老爺子心真大,到了這般天地,仍然沒忘記忽悠人!”
桐牧眼中譏笑之色明顯,看的老頭一陣緊張。
“你們的人在哪裏埋伏?”桐牧繼續問道,
“南城門外鬼樹林……教主認爲你買到這麽多重寶,一定會反其道行之,走南門跑路~!”
老頭誠實答道。
桐牧聽得心中一驚,心道如果自己要跑,确實會選擇那裏,因爲這裏是邪門妖道的聚集之地,人們最不易想到他會走這裏,所有他會在這裏出城。
沒想到這黑心老人腦子居然不賴,選擇在那裏伏擊自己。
他仔細看了看老頭,認爲此人的腦子是不可能編出自己走南門這種說辭的,于是姑且信了。
“這次我真的都告訴你了,讓我快點去吧……”
老頭哭着哀嚎起來,他的全身已無一出完整的皮膚,丹田内滿是辣椒精,顯然成爲了廢中廢,還時不時傳來鑽心的疼痛,生不如死。
桐牧也不廢話,手刀輕輕一閃。
噗~!
老頭被一刀削掉了腦袋,臉上卻挂着笑容,在空中跳躍出完美的弧度,落地,徹底隕落。
桐牧翻遍了三人身上的物品,沒能再找到關于對方埋伏的信息,于是決定趕緊離開這裏。
正在此時,鬼魅影突然美眸子一動,看向之前被桐牧砍成兩截的那人,神色微凝,走上前去,用小刀割下了那人前臂處了一處皮膚。
一個小布條從皮下飛出……
“我常年殺人,這塊皮膚是先天還是後天,我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這塊,顔色微微有點深。”
鬼魅影将布條遞給桐牧,少年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卻未見端倪,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奇怪,要是沒什麽用,幹嘛縫入皮下?”烏楸眨着眼睛,好奇道。
桐牧深吸一口氣,以磅礴的元力注入其中。
瞬間,單薄對布條漸漸虛化,神奇之物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那是一個六尺高、三尺餘寬的巨大畫布,裏面承載的山川河流栩栩如生,顯然是一副地圖。
但桐牧看過地圖後,神色凝重,這圖中畫的地方,似乎從未見過,地圖上山巒起伏,沃野千裏,上面還有幾處地方标注了符号。
他苦笑一下,望向看着自己的四個姑娘,說道:“這是畫元布,我在古籍上見過。”
實際上,這畫元布,他的确見過,這東西是韓心怡制作圍棋棋盤的材料。
兩人對弈中途,若是有人來訪,棋盤上旗子自然消失,融入圖中。
待到事情結束,韓心怡與牧星月便會注入元力,頓時棋子再現。
二人用這種辦法防止無幹人等打擾他們下棋,而這一切,卻被老樹看在眼裏,今天這大漢手中的布條正是畫元布,故而被桐牧很快破解。
他細細觀察那藏寶圖,不由得歎了口氣。
如今,他擁有這個大陸上數一數二的财富。什麽東西不能通過購買獲得,這藏寶圖對他而言,似乎沒有太大的用處。
不過,他還是仔細看了又看,直到記住了上面的全部内容,才撤回元力。
做完這一切,忽而聽到西邊飛行法器疾馳而來的聲音,微微一怔,收起布條,警惕的朝着西方天空望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飄然而至,中年人,黑臉,模樣十分威風,正是南宮無敵。
他身後跟着一個蒙臉老者,恰好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從氣息上不難斷定,此人必是那拍賣會上八号密室裏的老者。
自己坑了那麽多稀有元素,此刻這二人又突然出現,讓桐牧心中略有緊張。
一個南宮無敵的嘴遁之法已經很難應付,居然又來了一個氣息比起南宮隻強不差的家夥,萬一是來殺人奪寶的,自己怕是沒有能力抵抗。
“桐牧小友不等散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是跑來此勾搭我的女兒,真是精力充沛啊!”
南宮無敵半開玩笑半怨念的說。
“沒錯,晚輩自幼腎水充足,跟我在一起的姑娘,沒有不愛我的,我也沒什麽辦法!”
桐牧微笑着回敬道。
南宮無敵眉頭微皺,正要發怒,不知爲何,看了看身邊的老者,竟然硬生生将怒意憋了回去。
但見他看向南宮鋼鐵,憤怒叫到,“還不快回來,你的小情人已經下逐客令了,我們南宮家可丢不起這麽大的人!”
南宮鋼鐵正委屈的要撅嘴。
啪~!
桐牧想都不想,幾個儲物袋快速飛入南宮大人手中。後者看完裏面的東西後,頓時喜笑顔開起來。
“竟是清一色的極品晶石,雖然不是礦脈主體部分,但依舊珍貴。”
南宮無敵滿意的自言自語起來。
“如何?”
桐牧開口道。
“很不錯,你确實沒讓我失望,謝謝你!”
南宮無敵态度是誠懇的,畢竟這些東西的順利拍得,桐牧的配合功不可沒,他的感謝是由衷的。
他也不再猶豫,将自己拍得的那部分飛給了桐牧。
見衆人都十分滿意,身旁那一直不怎麽說話的中年男音,終于開口道:“臭小子,你确定不需要和我打招呼麽?畢竟我幫你弄來了好幾十噸原料。”
“你是……百裏北凄?”
桐牧認出了此人的聲音,驚訝的叫道。
但見對方身體元力流轉,身形一躍,那面紗便徐徐落下,一個翩然若仙的老者屹立當場,赫然是百裏北凄~!
“若不是我,這天下還有誰人能這樣幫你!”
“你莫不是以爲,就憑南宮老
兒那三寸蓮花,就能把太沖學宮與無盡海兩位九階強者說跑?”
桐牧心中暗驚,“那高拱居然是有九階修爲,怪不得從一開始,自己就看不出對方的修爲。”
“你心中那些疑惑姑且放到一邊,隻需知道,這太沖學宮、無盡海,與你那星月老哥,關系都非同一般,你!并不孤獨!”
老者聲音朗朗,不怒自威,看得衆女心馳搖曳。
桐牧也感覺到了此間異樣,立馬跑到烏楸跟前,将其抱進懷裏,似乎再說,
“老頭,你那麽帥,離我媳婦遠點……”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柔聲道:“走,先去辦正事!”
“啊?”
桐牧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老者微笑道:“打臉啊,黑心教的臉。這不是你最喜歡做的事情,一想到要跟你去胡鬧,我就有點小興奮!”
桐牧撓了撓頭,忽而滿面含笑。
“走!打臉去~!”
顧紅衣見到此景,直接用手将自己的臉掩住,轉過身去,那意思很明顯,
“我丫的不認識你!”
桐牧繼續撓頭,看向南宮鋼鐵,這彪悍女子竟忽然擡頭看天,一副你不要和我說話的樣子。
就連烏楸都忙着将大紅臉塞進桐牧的懷裏,不願意搭理他。
這小子實在是太賤了,太賤了!
這大概是女人們的心聲。
就在此刻,鬼魅影擦幹了身上的血,扛起橘色仙人掌,騎上烏龜,面無表情,緩緩向前走去。
“小龜龜,你這是要去哪?”桐牧問。
“溫習一下老本行啊。”少女輕語。
衆人:“……”
衆女拗不過桐牧,選擇了一處偏僻之地休息。
雖然這次戰鬥并沒有什麽實際消耗,但那該死的臭小子不知從哪掏出一本孫子寫的什麽狗屁兵法,并從裏面找到了一個叫做‘以逸待勞’的戰術,非要先吃頓火鍋,說是等那些老頭子凍哭了在去回首掏他們。
此刻衆人圍坐在一處篝火面前,看着桐牧歡天喜地的往火鍋裏添加着各種美食,皆是神采奕奕,胃口大開。
那孫子兵法,正是墓碑中老酒盅剛剛給他的奇書,桐牧看到第一頁,就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吸引。
“這孫子兵法,是我們文明早期一位軍神所著,包含了軍事界最原初的理論,即使數千萬年後的戰争中仍在沿用……”
這是老酒盅的原話。
桐牧緩緩的翻完了孫子兵法,似乎意猶未盡,不能融會貫通,但此刻,也不是繼續研讀這東西的時間。
他有些遺憾的将孫子兵法收起,擡頭看向剛剛歸來的鬼魅影。
“可有什麽發現?”
桐牧問。
“離我們不算遠,埋伏的人很多,有五百多個,而且都是高手。那裏的地形有些奇怪,似乎有陣法流轉,我沒敢冒進,就先回來了。”
鬼魅影此刻一身夜行衣,被桐牧派去調查了一番,果然看出了端倪,看來這些該死的老頭殺人奪寶的還是挺強烈的,至今仍在那山中等候。
鬼魅影将自己的所見所聞和盤托出,聽得桐牧不斷皺眉。
“黑心築野陣!”
聽了鬼魅影的描述,桐牧基本可以确定,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老頭們已經布下了一座可怕的殺陣,一旦冒進,就算是身邊有百裏北凄和南宮無敵,也難以全身而退。
“什麽是黑心築野陣?”
衆人好奇的湊過來看着桐牧,期待着他的解釋。
“這是太古殺陣的一個部分,源于蠱門傳承,通過毒蟲淬煉黑氣,萦繞寰野,溝通天地毒氣,需要上千個年輕修士的心髒爲蠱蟲做嫁衣才能啓動,惡毒無比。而且完整的黑心築野陣,連柴老這樣的高手都能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