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盅笑眯眯的看着桐牧,慈祥的開口道,“你且回去吧,那蘇東坡是我們一族遠古時期的一位文人,在當時非常受歡迎。關于我們民族的事情,我會一點點告訴你的,别讓外面那些人久等了。”
桐牧聽到對方說話,似乎有些困倦,疲倦的閉上了眼睛,良久後,他突然感覺臉上有些溫熱的氣息流動。
緩緩睜開眼睛,赫然發現一隻老狗一樣的東西在眼前亂晃:
“我dnd,雨打芭蕉掌!”桐牧吓的直接一掌拍出。
隻聽哎呦一聲,一個黑影倒飛出去,轱辘了很遠,狠狠的砸在了一棵大樹下面。
“高……高閣老?”桐牧驚訝的看着口眼歪斜的高拱,面色有些奇怪。
“額……,牛小友力氣真大……”高拱臉貼着地面,兩條腿挂在樹幹上,依舊不失長者風範的開口道。
“高閣老……你怎麽倒挂在樹上?難不成,這是一種修習文道的特别修煉方式?”桐牧不解的問。
“嗯……的确是一種修煉,我現在元氣反沖,腦瓜子嗡嗡滴……”高拱難過的說。
“嗷,那你繼續練,我剛剛吹牛吹的有點累,剛好休息一下。”桐牧點了點頭,無比鄭重的說。
“腰……腰……腰啊!”老頭忽然驚叫了起來,似乎突然承受了某種痛苦,疼的差點哭了出來
一旁的張鳳輔無語的搖了搖頭,一把将高拱大頭朝下拽起來,抗在肩上,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用力一蹦,落下的時候隻聽得‘咔’的一聲,同時還伴随着高老頭的一聲慘叫。
“?!好像舒服點了!”高拱晃了晃腰,滿意的看向老太監,很是開心。
他揉了揉腫的老高的左臉,緩步向前,再次向桐牧拱手道:“啊呀呀,牛小友才絕天下,老有佩服,這是我神策天衛的令牌,還請笑納!”
桐牧看着對方遞來的古樸令牌,頓時有些爲難,自己本無意加入這神策天衛,但眼前就這樣拒絕,似乎又不太好,而且他總覺得眼前這個老頭似乎在哪裏見過,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天啊,是神策外殿長老的令牌,已經幾百年沒有外放過了!”雲岚宗的長老看到後,驚訝的叫到。
“竟然是外殿長老令牌,怎麽可能,這小子才多大?”冰淩宗掌門也是目瞪口呆的看向前方。
所謂的外殿長老,是神策天衛中最爲特别的存在,簡單點說,就是客座長老,平時不受神策軍召集,隻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入宮,待遇卻與十二殿一般無二。
一般來說,作爲皇帝的親軍,都要由信得過的人擔任,但凡是總有例外。
幾百年前,才子柳慧狂傲不羁,桀骜不馴,不肯接受皇帝調遣,唯愛尋花問柳,恣意風月場。
皇帝惜才,不忍殺之,卻又仰慕其詩文,于是特許他這外殿長老之職,每年隻需入宮一次即刻,這也是一代雄主唯一一次向别人低頭。
柳慧飛升後,此職位虛設數百年,一直高懸。
據傳聞,那位七絕劍甲時常走出大殿,于鍾粹宮門口擡頭仰望,口中喃喃自語,
“昔年有狂客,号爾柳三通,提筆論江湖,詞婉天下驚,醉卧花滿樓,文采鳥驚喧,終難再相遇,白日起相思~!”
如今,高拱将這塊令牌交于桐牧之手,可謂意味深長。
與其說是對桐牧才華的肯定,毋甯說是在給未來的皇帝挑選一位柳慧一樣的智者輔國。
衆人面面相觑,四下裏竊竊私語起來。
“外殿大學士?”
桐牧看着對方令牌上的五個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知高閣老拿出此物是何用意?”
“莫非牛小友不識得此物?”
這下輪到了高拱意外了:“此物……”
他耐心的跟桐牧将起了這外殿長老的諸多好處,并表示自己清楚對方師承高隐,神策天衛招募不來對方,特别強調這外殿長老并不需要坐班,隻是在特定的時候入宮即刻等等。
桐牧心中歡喜,自己占着萬家總部建立地下世界,這外殿長老的身份剛好可以讓自己進入大理政治高層,掩護自己的偉大事業。
此刻的高拱心中并無底氣,畢竟對方的老師那般才華橫溢,牛油狗本人也天賦極強,即便是外殿大學士,對方也未必能看得起。可人才難得,總要試上一試。
其他一衆人也皆是沉默無語,一個個露出了思量的神色。
一衆天驕更是流露出嫉妒之色,畢竟那個臭小子不想要的東西,是他們一生都無法得到的殊榮。要知道,這天策外殿大學士,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風流才子的最高榮譽,數百年來,一人而已。
“聽說十二殿長老,可以擁有自己的私人軍隊?”桐牧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問道。
高拱見對方起了興趣,居然開始詢問起細節,馬上謙虛的迎了過去,說道:“的确,十二殿每人可擁有五千親兵。”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擁有同樣的待遇?”桐牧感興趣的問道。
“額,這外殿畢竟隻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而柳大人又是文人,自然也不會想要去圈養親信,不過此事不難,回宮後我便面聖言明此事,我想聖上一定不會反對!”高拱堅定的表示道。
“若大人真能幫我做主此事,我倒是願意接受這外殿長老一職,不瞞您說,我在陽苴城有自己的産業,地方有些大。這段時間,陽苴的治安不太好,偷雞摸狗時有發生,奈何皇城禁兵,我那麽大的宅院無人看管,倒是有些麻煩!”
桐牧神色輕松,信口胡謅道。
“原來如此,不知小友的産業現在何處?”高拱小心的問道。
不等桐牧說話,一旁的張鳳府一步向前,抱拳道:“此事我清楚,不僅是我,朝中大部分官員都知道,高閣老那幾天剛好去邊境視察,所以未能趕上,随後我和你說吧。”
他微微沉吟,轉身看向桐牧,開口道:“小友放心,鄙人掌管司禮監多年,此次我與閣老一同面聖,定不負所托!”
桐牧皺了皺眉,面色沉靜如水,最後決定道:“既然如此,那小子也就不再推托!”
他伸手接過令牌,好奇的看了又看。
而高拱則與張鳳府說起了悄悄話,臉色風雲變幻,想來是聽說了牛油狗靜魂師的身份,正在一旁驚訝。
不遠處的一衆天驕沉默無語,看向桐牧的眼神帶有些許的敵意。
桐牧到不是十分介意,畢竟自己表現的太過出衆了一些,換作誰,估計也是如此。
但有兩個人,卻不是單純的敵意。
一個臉色淡然的男子,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桐牧,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他身邊一個漂亮姑娘,白衣與青絲,聖潔無比,臉上輕紗遮面,看不清容顔。
他們二人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猜測着他可能的
身份。
二人分别來之一處上古世界和隐世古地,身份顯赫,有着無比深厚的背景,并且都對自己的身份有着一種盲目的自信。
不過看到桐牧的表現後,自己也不确定能否打赢這個功法妖異的小子,而且他們與古世家接觸密切,卻從未通過牛油狗這号人物。他們奇怪于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也好回宗門打聽一番。
“你到底是何人?師承何處?”
正在二人思索之際,周遭一個年輕人忽然大喝一聲,語氣中明顯帶有不滿的神色。
他魯莽的開口,打亂了現場安靜的氣氛。此人名叫王,也是一個較爲強大的隐世宗門弟子。如果沒有一點本事,這樣出頭一定會死的很慘,此人十分傲氣,雖然也目睹了桐牧的不凡,但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雖然此人隻有四階,卻是難得的幻術魔法師,攻擊手段詭異莫測,也對桐牧出了如此多的風頭心生不快,于是跳起來說道。
桐牧側眼瞄了一下此人,不由得暗暗詫異。
“難不成這些年隐世宗門人丁如此興旺了,此人身上強大的氣息,定然是隐世宗門的核心弟子無疑,他前方那一男一女大概率也是。”
少年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也不隐瞞,充滿傲氣的開口道:“藤原家,藤原左久茂!”
竟然是藤原家人!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少年一直獨來獨往,衆人也不知道這是何許人也,想不到竟然是藤原家人!
大家震驚不已,和旁邊的人對視一下,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份震驚。
藤原家與一般的上古世家不同,他們起源于扶桑八島共同的祖先,伊邪那美命!
而伊邪那美命的根基在上界,據傳聞,藤原家繼承了她全部的血脈力量,一旦覺醒,就會飛升而去,這梧桐大陸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個過渡而已。
上界,對于無數修行者來說,是一個遙遠的夢。但對于藤原家人來說,那無疑好像回家一樣簡單。
隻是他們不知道,藤原家也有數百年未曾出現過飛升之人了,這也是他們數百年來一直隐世的原因之一。
雖然無人飛升,可他們依舊是這片大陸上食物鏈中最頂端的存在,每個家族子弟,都擁有非常強大的戰鬥力,這是因爲他們擁有非常稀有的可怕植物本源,天麻菇。随着修爲的提升,天麻菇本源修行者能力會逐漸增強,三階以後,便可以通過散發靈力,使對手精神錯亂,情緒失控,甚至産生強大的幻覺,同胞之間自相殘殺。
人們中毒以後,很容易産生情緒波動,浸泡在毒菇空間内超過一炷香時間,便會永遠将幻想與現實混淆,變成一個活在夢幻中的行屍走肉。受到攻擊者輕則失去知覺、昏睡,記憶混亂,産生敵意沖動和偏執,嚴重的那些這直接靈魂出竅,變成白癡。
上古時期,藤原家族以它的幻術天賦,成爲了鏡組織的絕對主力,爲豫家立下赫赫戰功,并在之後的歲月中,與豫家一道隐世。
而豫家,無疑是這個大陸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至于鏡組織,則是一個上古時期著名的殺手聯盟,以殺爲生,以殺爲業。
不過似乎從梧桐紀元開始,他們已經鮮有人在人間行走,其恐怖的曆史,也逐漸被人遺忘。
桐牧目光炯炯的看着少年,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動作,可他有些失望,那少年說完以後,徑直坐下,用同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也在等桐牧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