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黃六二看着桐牧一臉嫌棄的表情,說道:“還是我來吧,師弟,你個子矮了點,估計擡不動這東西。”
“宗門既然把工作交給了我,還是我來吧,沒關系的。”桐牧覺得眼前的怯懦少年性格不錯,身爲師兄不倚強淩弱,也就不再推托,自己動手幹了起來。
“要不我倆一起幹吧,還能快點。”黃六二很開心的拿起了扁擔。
桐牧答應了下來,畢竟自己身材太小,自己幹這個确實有些吃力,于是倆人一前一後向山下的廁所走去。
一路上,修行的弟子看着一大一小挑扁擔的組合,都笑了起來。
“六二,你這可以呀,掏糞的隊伍壯大了不少。”
“你們看,這小師弟才十幾歲的樣子,挑着大桶的樣子有模有樣的,一看就很有本領。”
“咦,這是新來的弟子麽,怎麽是融合了阿羅漢草這種極品廢本源,這還怎麽修行?”
“怪不得能夠與六二師弟組成掏糞組合,萬芳園這選人的眼光越來越好了!”
“我天機閣又多了個阿羅漢草廢本源魔法師,與之前那個奇葩的小子一樣。”
“你這麽我,我想起來了,那個奇葩好像叫桐牧吧,據說把武芥石給舔爆了,現在還在旃檀峰受罰!”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現在又出來個掏糞的阿羅漢草小子。”
“哈哈哈……”
桐牧在莫三癡的魔法下,改變了容貌,整個人又黑又醜,完全與之前的桐牧不像一個人。
一路的冷嘲熱諷,段六二的頭仿佛垂的更厲害了,桐牧到沒受什麽影響,嘴裏還念叨着打油詩:“管天管地管拉撒,隻吃隻拉是王八,每天施肥三兩次,衆人吃的樂哈哈。”
衆人看着桐牧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由得笑的更開心了,六二聽到這裏也不由得嘴角微笑起來。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藍衣少年跳出來,指着桐牧怒道:“你說誰是王八,誰吃屎?”
桐牧也不緊張,笑嘻嘻的說:“所謂做賊心虛,我們廣大勞動人民的打油詩,大家都在笑,隻有你聽出了王八和屎,難道師兄的愛好和大家不一樣,失敬失敬。”
“你……”少年臉紅了起來。
衆人笑聲更大了起來,起哄、看熱鬧的煽動此起彼伏。
“我要和你決鬥,榴蓮本源初級魔法師,關東珠向你挑戰!”
瞬間周圍安靜了不少,随機又是熱烈的叫喊聲。
“好,打他!”衆人叫到。
桐牧笑的更燦爛了,“你叫關東煮?還榴蓮本源,怪不得喜歡王八和屎,榴蓮炖屎,旋轉升天?。”
“哈哈哈……哈哈哈”衆人難以抑制的笑了以來,大家覺得眼前的小孩太有意思了。
“你……”少年氣到極點。
“我要殺了你!!!”
關東珠也不說話直接向桐牧撲去,本源也随機出現,空間中瞬間飄出一股榴蓮醉人的味道。
“卧槽,好臭!”桐牧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鼻子,另一隻手示意關東珠停下。
圍觀
的衆人也是皺了皺眉,離二人的距離遠了些。
“我一個臭挑大糞的,都沒用你這麽大的味道,既有點像黃鼠狼的味兒,又有點像我老家的一位朋友。”
“你老家是哪?不對,你侮辱我?”少年突然覺得被對方耍了,臉别的通紅,身形繃直,又要撲上去。
“慢!”桐牧清脆的公鴨嗓音又一次讓身形前傾的“關東珠”停了下來,隻是這次前撲的有點狠,好在修爲不錯,不然很有可能一下沒站住,摔個狗吃屎。
桐牧揉了揉熏的通紅的眼睛,擦了擦眼淚,然後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從胸口抽出幾個小木塞,将鼻子堵上,猶豫了片刻,又将耳朵堵上。
嘴裏還念叨:“據說這五官都是相通的,年輕人,要注意保養!”
關東珠見此場景,氣的晃了好幾下,怒道:“小子可恨,現在就算你過來磕三個響頭,我也絕對饒不了你!”
“他真的很臭,比我倆都臭。”桐牧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對黃六二說。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人有的已經笑的站不起來了。
關東珠被衆人笑的有些臉紅,瞪一下左邊,一又瞪一下右邊,最後惡狠狠的盯着桐牧,仿佛眼睛能冒出血一樣。
“你雖然臭,但本天才還是可以與你切磋一下,按照你的說法,我輸了任憑處置,如果你輸了又如何?”桐牧道。
“我會輸?”
關東珠不屑的說。
“既然是決鬥,總要有點彩頭,你看這樣,如果你輸了,替我這六二師兄挑三個月糞,如何?”
關東珠早已被氣憤沖昏了頭腦,想都沒想,高聲答道:
“可以!”
不等衆人反應,關東珠直接雙手結印,一股淡黃色的魔法波動很快便從周身散發開來,繁複的二階魔法結印需要一些時間完成。
“怪不得喜歡屎,這靈力都屎黃屎黃的。”
“哈哈哈……”
“這小子和那個桐牧真的有一拼,太好玩了。”
“是不是所有的廢本源都這麽幽默?”
“怎麽辦才好,我快要笑死在這了!”
關東珠聽着衆人的一輪,冷哼一聲,擡起頭來,随即笑容凝固在臉上,因爲桐牧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衆人恍惚間發現,桐牧已經在距離關東珠一米左右的位置直接跳起,膝蓋慢慢彎曲,非常迅速的與他的下巴親密的接觸了一下。
“咔!”關東珠的腦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方揚去,一條肉眼可見的涎水從口中噴出,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衆人聽到聲音還來不及皺眉,就驚奇的看見桐牧瞬間落地,左腿掃出,一記鞭腿踢向關東珠的後腿處。
“咔!”
“啊!”
不等關東珠反應,衆人就目瞪口呆的見識到了連續的鞭腿、拳擊肋骨,肘擊下巴傷處,膝攻腰眼的威力。
“咔……咔……咔……咔!”
“啊!!!啊!!!啊!!!”
關東珠發出痛苦的哀嚎,在一頓暴打後暈了
過去,像一堆爛肉一樣倒在了地上,顯然骨頭碎了很多根。
“魔法師,華而不實。”桐牧拍拍手,輕松的說道。
桐牧對武道了理解已經達到了武帝的層次,縱然沒什麽修爲,對付一個藍衣魔法師不是綽綽有餘。
衆人則是驚掉了下巴,武修與魔法師的戰鬥還可以這樣,不是應該各自行禮,而後等對方結印,之後在好好打一場麽?
看着癱倒在地的關東珠,衆人暗暗發抖,思索着在成爲高級魔法師,擁有魔法護盾之前還是不要招惹着這個小子,這小子明顯是在俗世打過黑拳的,下手也太黑了。
衆人陷入思索之時,似乎感覺哪裏不對,突然擡頭,眼神古怪了起來,因爲他們看到桐牧在解褲子。
“你要幹什麽?”與關東珠一起來的藍衣問道。
“尿尿啊,我這童子尿能幫助師兄蘇醒。”桐牧露出純真的眼神,人畜無害的說。
“現在這些小孩子都流行擊倒對手後在别人的臉上尿尿?”
“好像那個桐牧也是這樣搞的,王晨那個慘呦!”
“太可怕了,這些新人要好好調教一下了。”
“等等,你這太過分了,魔法師如此高貴,怎能用尿澆,我去弄些水來。”一個藍衣驚叫道。
“不用那麽麻煩。”桐牧已經将外面的腰帶脫下,開始扭捏着脫褲子。
這時,地上癱倒的爛肉突然動了動,桐牧瞄了一眼,嘴角冷笑,繼續加速脫褲子。
“我認栽了!”地上的爛肉虛弱的說道,“等我養好傷,就去幫六二師弟掏糞。”
關東珠咬着牙說。
此時的他恨意已經到達了極點,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桐牧會近身打黑拳,而且力氣這般恐怖。眼看輸了,本來想裝暈昏少挨點打,順便把之前的賭約賴掉,沒想到這個桐牧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卻如此有心機。
要是在被尿在臉上,惡心點到沒啥,可師傅的臉就丢盡了,自己打不過一個白衣,還被當衆尿了一臉,自己恐怕再也無法得到師傅的寵愛。想到這裏也隻好認栽。
“可是你的傷什麽時候才能好啊?要是你一直不好,那我們倆豈不是白賭了?”
“你想怎樣”關東珠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着你的本源發誓!”
“什麽!”
在梧桐大陸,本源是魔法師成就一切的基礎,對着本源發誓,一旦不遵守誓言,獲得的反噬是非常可怕的,桐牧這樣做,等于宣布了關東珠必須要掏糞三個月,這讓高傲的關東珠如何能夠接受,可形勢發展成了這樣,也不由得他不做。
關東珠的手指深深的抓進土地,恨恨的想,“等我哥出關了,一定要這小子好看。”
手指誠實的舉起,對着天地發了毒誓。
桐牧慢慢的提上褲子,系上腰帶,跟沒事人一樣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這地方怎麽這麽多人呢,我們别看熱鬧了,我們走吧。”
衆人暈倒,說啥?
“我看你最熱鬧,”想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