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皇陵,皇陵是群上起伏,每一座獨立的山峰,若有靈就有一條獨立的龍脈。
靈氣溢出,交織成龍形,一條、兩條、三條……足足九條,揚着巨大的身軀,将他們團團包圍,它們的尾部還在地下,但龐大的身軀卻遮天蔽日,對着他們發出了龍吟聲,盡管他們聽不懂,卻也不妨礙他們能夠感受出聲音内的不悅和憤怒。
“我們該如何應對?”雲非離一時間沒有了任何注意。
他們修煉之人,素來除魔衛道,對付妖魔鬼怪有的是辦法,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被天下至靈之物包裹,他們不可能去和龍脈大打出手,暫且不論輸赢,損及龍脈就是滅頂之災,這可不是同歸于盡就能解決之事,損及龍脈是要連累一族興亡!
“是。”夜搖光自己用過禦龍訣,她知道之内有一篇是專門蠱惑龍脈的咒術,但是這份咒術需要獲取龍脈絕對的信任,才能将之召喚出來。
元國師想來早就知道自己要被鎮壓在皇陵,這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條後路,他用了五百年的歲月躺在這裏,每日無聊都能利用和龍脈進行勾通。
龍脈是這世間最純潔的靈氣,它滋養着山川生靈,承載着最大的責任和煎熬着最深的孤獨,它們很容易就被感動,就像當年夜搖光也能輕易受到龍脈的庇護一樣。
元國師陪伴了它們整整五百年,這五百年,元國師定然沒有傷過它們分毫,不但沒有傷及過它們,但凡風霜侵蝕或是天災降臨,他或許還利用了風靈珠和移魂鏡庇護過它們,于它們而言,元國師在這漫長的五百年陪伴之中,被它們認可成了至親。
此刻元國師受到生命威脅,難得求助于它們,它們自然是要保護元國師。
在夜搖光他們這裏,元國師無惡不作死有餘辜,那是因爲他們知道元國師的所作所爲,而在龍脈這裏它們并不知道元國師的惡行。
聽了夜搖光的話雲非離等人面色僵硬頭次這麽手無足措,望着盯着他們虎視眈眈,警告意味極其嚴重的龍脈他們動都不敢輕舉妄動:“尊君你是否也能用與它們交流?”
“沒用的。”夜搖光不想浪費這個力氣,“若是有個人在黑暗中陪伴你五百年,傾聽的孤獨與寂寞和你知己相交不曾害過你一絲一毫甚至可能在你無助危難之際施與援手你會坐視有人傷他?亦或者你會輕信一個陌生要置他于死地之人的話?”
雲非離下意識搖頭莫說這個陌生人說得是不是真的有待推敲就算是真的,感情這東西實在是玄妙,有時候爲着感情,明知是包庇與偏袒,也會毫不猶豫。
“果然是老怪物這一招可真狠!”元奕從來知道老怪物不好對付但卻從未想到難對付到這個地步!
“我們現下如何應對?”偃疏問夜搖光他們是真的沒辦法了。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它們不是沖着你們來。”夜搖光叮囑,“龍脈是正道之氣,它們隻是想要保護元國師不受傷害并不會傷及無辜,你們莫要對它們露出傷害之意,它們就不會對你們發動攻擊。”
“可是它們都盯着你!”雲非離發現龍脈的目光森寒,齊齊落在了夜搖光的身上。
他們深信,夜搖光若是繼續對元國師下手,那麽龍脈一定會對夜搖光發起猛烈的進攻,龍脈這東西,任誰碰上都隻有挨打的份兒,敢還手一個不慎損及龍脈,那就是逆天大罪,反噬起來會殃及至親!
夜搖光唇角冷冷地上揚,她完全無視對她發出濃濃警告的龍脈,用神識傳音:“元貞,你以爲你求得龍脈庇佑就能奈何得了我?”
元國師聽到之後,輕嗤一聲:“就讓我見識見識萬宗之主的厲害,也好開開眼界!”
“你連龍脈都召喚出來,底牌都亮了,卻還沒有摸清我的底。”夜搖光笑意盈盈,眸底卻寒芒一閃而過。
她突然發力,靈力大漲,彙聚成爲一柄利劍正對上元國師,随着她的利劍形成,龍脈發出了嘶吼聲,這是最後的警告,警告夜搖光停止對元國師的攻擊!
夜搖光充耳不聞,掌心聚氣,利劍穿透了幾大陣法朝着星墜大陣直擊而下,星墜大陣,非星不墜,這柄利劍正是夜搖光凝聚的星之氣,穿透了星墜大陣,對準了元國師的頭頂。
元國師不會躲避,他要坐實夜搖光傷他之舉,來激發龍脈對夜搖光的攻擊,同時這股氣力是星之力凝聚,是他所需要,若是不納入體内,他想要足夠的星之力脫胎換骨就不可能。
所有的一切元國師都算準了,他揚起一抹冷笑,硬生生接了夜搖光這一擊,那一柄光劍沒入元國師的頭頂,他故意仰頭噴出一口鮮血,然後腦袋地垂下去,迅速凝氣,開始吸納這股星之力,卻發現這股包裹着星之力的氣力,重創他之後,竟然隐含着一縷神識,是屬于夜搖光的神識!
神識一入他體内,就炸開化作無數的針射向他的四肢百骸。
這世間竟然有這等禁術!
就像龍脈相護之于雲非離等人一樣不可思議,此刻夜搖光這一招也讓元國師方寸大亂,他隻期待龍脈立刻将夜搖光給撕碎。
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龍脈在他吐血倒下的一瞬間,就憤怒到了極點,朝着夜搖光撕咬而去,就在這時八神陣的光芒騰升而起,将屏障拉長,八神簡内先是無疆的軀體順着光芒飛升而上,與龍脈遙遙對峙,緊接着其他神簡内的軀體也化作星光接受無疆的召喚飛躍上去。
它們将夜搖光包裹在正中間,把龍脈完全隔絕,龍脈能夠感受到神物的氣息,怒氣漸漸平息,它們是什麽都不懂,卻知道能夠得神靈庇佑的生靈,必然是得天獨厚,不容有損。
元國師見此,龇目欲裂:“活神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