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一彎,若非時機不對,她真的很想撲上去,狠狠在溫亭湛深藏酒窩的臉上親一口,她真是離不得他,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他總是能夠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吼”
就在這時,下方四道嘶吼之聲直沖九霄,夜搖光懸浮在半空之中,也仿佛感覺這爆發的聲音,蘊含的強勁力道,将她周邊的氣息都震得顫了顫。
她眸光一凝,将陽珠扔給琅霄真君:“師兄,陽珠!”
這顆陽珠和他們夫妻淵源頗深,得到它是偶然,還牽扯上了一道詛咒,差點讓她和溫亭湛陰陽相隔,後來這顆陽珠在他們夫妻分隔的三年,代替她陪伴着溫亭湛。
如今算一算,這枚陽珠落入她的手裏超過了二十年,這二十年幫扶她諸多,若非有它,那萬惡無窮之樹不知道如何解決,如今毀天滅地的四大兇魂,也得用它來應付。
陽珠從夜搖光的手中飛出,似火球一般在空氣中擦出奪目的火焰,被琅霄真君擡手抓在手裏,他朝着幾位修煉五行之火的各宗門挑選出來的長老沉聲道:“列陣,九陽崇天陣!”
他的話音一落,就有九位長老直沖而上,在半空之中懸浮落定,他們幾乎是同時運氣,絢麗的火之氣凝聚成一股靈動的火蛇,似天空鋪開了一層火浪,就連高懸的烈日都黯淡了一分。
夜搖光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火之氣修煉者合力,明明她隔得很遠,卻也感覺到四周溫度升高了不少,眼看着溫度還在持續上升,四周的雲層都散了不少,她抓住溫亭湛的胳膊,往空間一掠,頓時覺得涼爽了不少。
“吼”
也不知道是妖邪的魂魄注入其中還是因爲九陽崇天陣在上方漸漸形成,四大兇魂變得異常兇狠,拽着它們的宗門弟子都有些吃力就連之前歇息的一批也覺得形勢不對他們顧不得重新蓄力,紛紛撲上去幫忙,這才再一次把四大兇魂拽住。
“這個陣法能成麽?”溫亭湛攬着夜搖光的腰肢望着外面逐漸形成的陣型。
九位長老圍成一個圈他們每個人仿佛身上都着了火,漂浮着就連溫亭湛這個凡胎**都能看見的火焰,手法一緻掐訣揮臂之間一股股火焰在半空之中結出印雙掌間凝聚出一個漸漸紅豔的小太陽。
這個小太陽越發紅得仿佛剛剛脫海而出的豔陽當它紅得能夠滴血之際長老們同時運氣将之擊出,彙聚到了正中心的陽珠之上,霎時間,紅浪襲卷,夜搖光眼睛一花。
就好似烈日瞬間在她的眼前放大刺目的光差點讓夜搖光雙目被照瞎運氣好幾圈才把眼中的花影給消退,她立刻看向溫亭湛,不料溫亭湛和金子看得眼睛都不眨。
她疑惑地再看一眼依然覺得刺目,忍不住伸手擋一下:“湛哥兒,你不覺刺目麽?仔細傷着眼睛。”
金子她理解,金子的眼瞳無懼日月之光。
溫亭湛轉頭,溫潤内斂的眼瞳清亮:“昨日之前,我或許也會覺得刺目。”
“嗯?”夜搖光不解,“爲何是昨日之前?”
“我昨日對付甯安王”溫亭湛把借天之光告訴了夜搖光,“那時候就覺着我的耳目好似變了一樣,此刻看着這陣法,倒覺得條理清晰。”
夜搖光往外一望,發現下方諸多修爲在大乘期以下的修煉者都忍不住皺了眉,更有甚者開始避讓,大乘期以上倒是稍微能扛得住,不過也盡量低下頭,看來不止她一個人抵抗不了。
就連結陣的九位長老,也是封閉了雙目,他們維持着周身的氣力運轉,九天崇天陣的陣眼是陽珠,在漫天紅光之中,一根根金絲蔓延出來,織出了一道網,金色的光芒從網上滲透下去,就像烈日的光芒普照,籠罩在四大兇獸的身上。
金色的光芒之于四大兇魂,正如冰雪撞上烈火,夜搖光能夠親耳聽到,這些兇魂身上發出滋滋滋被驅散的響聲,它們就像是砧闆上的烤肉,在火光下卷曲縮小。
夜搖光心頭一喜:“果然有效!”
心裏輕松了一些,夜搖光擡眼,對溫亭湛道:“湛哥兒,我懷疑你進入了武宗。”
武宗,那是可以匹敵大乘期修煉者的人,她掃了一眼,和宗門人一起對付四大兇魂的宗鳴:“待到此間事了之後,我們去宗家走一遭,兌現當年諾言。”
當年蜀山對付九嬰的時候,夜搖光用天光靈魄爲溫亭湛淬劍,得了天光劍,但天光劍之所以能夠有如今威力,還得益于宗鳴幫忙開鋒,當時宗鳴就說等溫亭湛武宗之後,與他比試一場,溫亭湛也是答應了的。
這些年溫亭湛不曾懈怠,但一直沒有突破到這一層,沒有想到還借了甯安王的光,讓溫亭湛一舉突破了進階,夜搖光真心爲溫亭湛感到高興。
饒是冷靜自持的溫亭湛,也因爲這個消息而喜形于色,内心激蕩,這意味着以後夜搖光遇到的任何事情,他都不需要站在她背後,隻能出謀劃策,不能與她并肩作戰。
“爹爹!”這個時候溫葉蓁和溫桃蓁奔了出來。
溫桃蓁嬌氣,直接撲過來抱着溫亭湛的大腿,溫葉蓁像極了溫亭湛,十分内斂,站在旁邊,沒有不合規矩的舉動。
夜搖光看着他們倆,蓦然間想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和溫亭湛似乎也是這樣,她大大咧咧,溫亭湛規矩守禮,忍不住莞爾,伸手捏了捏兒子的臉頰,年少時,她喜歡這樣對溫亭湛。
溫亭湛笑容溫和,将溫桃蓁抱起來,摸了摸溫葉蓁的腦袋。
溫葉蓁因爲娘親又調戲他,紅了紅臉,被父親溫暖有力的手輕撫,微微仰着小臉,對溫亭湛露出了孺慕的眼神。
一家人臉上溫情的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溫亭湛真要開口去看看溫其蓁三個小家夥,一聲響徹九霄的嘶吼聲從外面沖入空間,讓他們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