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人是受到了怎樣的傷害,哪怕是爆體而亡神魂也是一瞬間,隻給他們留下了兩個字:魔宮。
說完就灰飛煙滅,後面就沒有記載了,太祖陛下那個時候應該是行将就木,所以并沒有精力去追查什麽魔宮。
“士睿,聖祖呢,聖祖陛下可有留下什麽記錄?”溫亭湛立刻追問蕭士睿。
太祖陛下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那麽肯定要交給兒子,也許聖祖會知道一些。
“恐怕尋不到。”蕭士睿搖頭。
聖祖和太祖不一樣,太祖陛下的皇陵裏鎮壓着元國師,是不可能随意開啓。
其他帝王的陵墓就不一樣,若是遇到有先祖遺留之物,就會重新放入陪葬,雖然這種情況不會太多,一般地王身後事都會打理妥帖。
也就是說關于聖祖的一切都入了皇陵,打開皇陵盡管不是打開棺椁,但也是一種驚擾。
“魔宮尋常人輕易無法入内,一旦入内,基本有去無回。”夜搖光想了想之後道,“我和單久辭是個例外。”
單久辭本來也是要困死在魔宮的,夜搖光明白了爲什麽單久辭在她的夢裏也是不存在的人,如果沒有她的重新回來,虛谷應該是無法飛升,借不了虛谷飛升的福澤之光,單久辭不可能活着從魔宮出來。
單久辭是因爲虛谷飛升而逃出生天,她則是有甯璎引路。
“所以就算聖祖陛下派人查探,也未必收的到消息,左右我們要去一趟魔宮,不如自己去魔宮打聽消息。”夜搖光覺得沒有必要去聖祖的陵墓裏翻找。
作爲一個風水師,對于死者的尊重,不到萬不得已,夜搖光非常不喜歡觸碰死者的墓穴。
“搖搖說的極是。”溫亭湛也贊同。
“那麽我們就再催促偃疏一次,早些去魔宮,也算是早點完成對修絕的承諾。”夜搖光看向溫亭湛。
溫亭湛颔首,擡手輕輕拍了拍蕭士睿的肩膀,他看到了蕭士睿眼底的不舍:“我們不适合在宮中久留,待到事情辦妥之後,我和你姐姐再來看你。”
“好,我等着姐姐和姐夫。”蕭士睿笑了。
夜搖光和溫亭湛走到了門口,她又頓住了,轉頭對蕭士睿道:“士睿,你明日上朝可以對你那些朝臣說,他們之勇尚不及一個婦人。”
“嗯?”蕭士睿一愣,沒有明白夜搖光的意思。
溫亭湛低低笑出聲,笑容微綻,梨渦深陷。
“女子出嫁爲婦,出嫁前尚不知夫君如何,夫家如何,卻依然有勇氣去一個陌生的環境,承擔起一家的衣食住行,可他們這些偉岸丈夫,卻不敢接受革新,沒有勇氣去面對新的格局,豈不是連一個婦人都不如?按部就班就能爲紮穩打,你懂的你知道的别人也知曉,真正有能耐之人,是不懼與人公平競争,何謂公平競争?自然是的前路都是未知,才是見真本事的時候。”
說完夜搖光沖着他眨了眨眼睛,就拉着溫亭湛入了空間離開了皇宮。
蕭士睿站在門口,目光越過大氣的屋檐,看向了漆黑星光閃爍的天空,他豁然心中開朗。
有些人不贊同隻是不安,卻沒有想到男人都要面子,誰還沒有三分血性,夜搖光的婦人論,雖然有些粗糙,但卻很管用,連婦人的勇氣都沒有,何以爲官?
當下蕭士睿也沒有歇下,而是叫來了被留宿在宮中的嶽書意和單久辭商議。
而溫亭湛和夜搖光離開了皇宮,就去了睿王府,元奕應該是還有别的事情,還沒有來,他們倆就回到了花園裏,那裏有溫亭湛給夜搖光搭的秋千。
“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夜搖光坐在秋千上,輕輕晃動起來,蓦然想起一茬,“來去匆匆的,都忘了讓士睿看看他的新外甥和外甥女。”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着急。”溫亭湛站在她的身後,像以前一樣輕輕爲她推着,“這會兒也已經深,再過兩個時辰他該早朝,就别耽誤他歇下。”
“我是不是太冷漠絕情了,讓士睿現在看着我就小心翼翼。”夜搖光不由反思。
“沒有,是他自己想得太多罷了。”溫亭湛這是真心話。
蕭士睿對于這件事有些敏感,哪怕他走前,夜搖光走前都對他說過,有事就可以傳信給他們,但這麽久了,他再也不像以往那樣,會與他們通信。
“不是想得太多,而是出于愧疚吧……”畢竟那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夜搖光也是做了很多很多心裏功課,未免讓溫亭湛受傷,才極力壓制她的愧疚之情。
這樣的心理,她應該是和蕭士睿一樣,或許蕭士睿的愧疚之情更深,不僅僅有太後所作所爲,還有她幼年被寄放在柳氏手裏,他要承受的是雙重歉疚之情。
“有時候覺着修絕說得挺對的,人之所以有煩惱,就是太過于多情。”魔之所以随心所欲,是因爲無情不被感情束縛。
蕭士睿會這樣也是因爲情分兩個字,若非與她和溫亭湛感情極深,就算是良心上的歉疚,他帝王至尊,自然覺得金銀财富,高官厚祿就能夠彌補,對于他們,蕭士睿從來是抛去了身份這一重思量,而是切身心地去想。
“我說過,時間可以抹去一切,交給時間吧。”溫亭湛希望一切順其自然。
現在努力去撫平證明什麽也沒有必要,一則他們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二則容易起反效果。
“你别推了,過來坐。”夜搖光點了點就用雙腳撐住了秋千,挪了一半位置給溫亭湛。
溫亭湛在她旁邊坐下,她就挽了他的手,靠在他的肩頭,夫妻兩難得靜默不語,就這樣靜靜地感受着夜色的美好。
元奕大概一個時辰就來了,夜搖光就把他們查到的分享出來,元奕聽了之後也是驚詫不已:“魔宮?”
“應該不會有錯。”溫亭湛颔首,“元國師尋找魔宮,我猜測要麽是魔宮有他想要之物或者欲用之物,要麽是魔宮有他忌憚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