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後面有人,自然不會讓他死在仇家手裏,不過讓他受盡了屈辱和折磨。
具體受到了怎麽的對待,無人知曉,隻知道他渾身死傷的回來,回來之後就一把火把家裏燒了,燒得幹幹淨淨,他的爹娘死在了火海之中。
事情到這裏算是告一段落,估計控制李虎的人也沒有想到,放火燒死自己父母的李虎,竟然由此而生無可戀,他主動投案自首。
古人對于孝悌是非常看重,李虎不論經曆了什麽,這種放火燒死自己父母的行爲,也是會被唾棄成禽獸不如,官府将其收押,判了死刑。
“可惜了。”夜搖光聽到這裏有些歎息。
李虎這個人算是非常正派的人物,他不傻不會不知道東家要交貨的人絕非善類,但他還是想到的确有自己的失職,想要代替東家去給個說法,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幫着東家一起承擔,但卻沒有想到東家早就把責任推卸給他。
他被背叛逼迫的殺了人,卻又顧念父母老無所依,不顧自己即将逃亡的日子,想要留下一筆錢财,卻被最信任最記挂的爹娘親手出賣,他渾身是血的回來,也不知道是又受了爹娘什麽刺激,才會令他生無可戀選擇放火将父母燒死,然後去官服自首。
“這裏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曲折。”細節肯定是打聽不出來,不過溫亭湛也沒有打算打聽,他帶着夜搖光去了府衙。
溫亭湛的印鑒依然好使,縣令戰戰兢兢的将溫亭湛夫妻奉爲上賓,溫亭湛要查關于李虎一案,縣令自然是不敢說二話,非常積極的配合。
“你說,李虎已經伏法?”夜搖光看到結果之後十分訝異。
“回禀王妃,李虎是下官上任第一個親自監斬的重犯。”縣令信誓旦旦。
李虎的案情正好發生在這位縣令初來乍到的時候,新官上任三把火,性質這麽惡劣的案件,他自然不敢懈怠,每一步都十分謹慎。
“不對。”夜搖光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敢問王妃,何處不對?”縣令被夜搖光一句話吓得冷汗津津。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銷聲匿迹一整年的睿王和睿王妃,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管轄的地方,當然溫亭湛和夜搖光他确定不是假冒,就是因爲睿王和睿王妃不見了,無人知曉蹤迹。
這些官僚想到睿王的手段,特意千方百計的打聽出了溫亭湛和夜搖光的容貌,每日一看,就把日後不小心撞上槍口,或者有人冒充令他們做了傻子。
也正是因爲确定了溫亭湛和夜搖光的身份,他們又爲了李虎而來,李虎他查得非常仔細,畢竟是第一個案件,怎麽着都得辦得漂亮,李虎就是個無名小卒,不懂溫亭湛和夜搖光是如何知曉,又爲什麽突然關注。
隻當李虎是個溫亭湛和夜搖光看重的人,事情又是他經手,如果要是真的做得不對,隻要溫亭湛一句話,他這輩子的管路也就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便結束了。
“大人别急,我并非說你辦案不對。”夜搖光望着縣令誠惶誠恐的目光,忙改口安撫,“我隻是覺得我猜想的事兒不對。”
“王妃若有需要下官效勞之處,請盡管吩咐。”縣令立刻表忠心。
“李虎這個人,我想要知道他從出生起到伏法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可放過,縣令大人你需要多少時日?”夜搖光還真有事情吩咐。
“下官盡快。”這對于縣令并不是難事,因爲之前他就詳查過李虎這個人。
爲什麽詳查呢,是因爲李虎孔武有力,功夫不俗,他擔心有人劫法場,第一個罪犯就被劫走,他這三年的政績就難以評優。
謝絕了縣令要招待他們的好意,夜搖光和溫亭湛自己尋了個客棧,沒事就帶着孩子們逛逛,三隻小的還是隻能在空間,畢竟才四個月大。不過他們已經開始咿咿呀呀,并且認人,夜搖光和溫亭湛還是會盡可能多花點時間來陪伴。
“你查他的過往,是因爲還少了一環。”夫妻兩一人帶着溫桃蓁,一人帶着溫葉蓁,分别趴在三個小家夥床兩邊的欄杆上,看着大的兩個逗弄弟弟妹妹。
“是,親朋好友。”夜搖光點頭,根據溫亭湛所查的資料顯示,李虎這個人脾氣火爆,但朋友很多,但他們來了這裏,這些朋友都好好的沒有出意外。
這樣的結果,倒好像是背後的人覺得李虎是爛泥扶不上牆,最終選擇放棄。
但夜搖光卻不會這麽天真,當年她爲溫亭湛請吉神費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還是在溫亭湛自願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情況下,才能夠相對容易。
而李虎背後的人,又不曉得費了多少氣力,才尋到李虎這樣一個能夠請兇神入命的命格,這種命格不是對一無二,但卻極爲少見,既然挑中了李虎,都斷沒有放棄的可能。
而且兇神也不是說請就請,請了兇神,若不妥善處理,當年夜搖光的下場,就是這個人的覆轍,并且兇神還不像其他神那麽輕易就送走。
“除非是這個給李虎做法的人,突然離奇死亡,否則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情況。”
“那就等等元奕的回複。”李虎背後的人,隻能交給元奕去查,畢竟元國師的做法他們也不支持,既然元國師神識蘇醒,他們就應該早做打算,順便清除一下自己周邊的細作。
夜搖光點了點頭:“一起等,等元奕那邊的消息,也等李虎的過往,我覺着這人沒有動李虎的兄弟,極有可能藏着什麽玄機。”
也多虧李虎這個人執擰,不按牌理出牌,才會鬧出這麽多波折。
有思想的生靈,又不想用威逼利誘的手段,其實是最難掌控。
夜裏夜搖光和溫亭湛都已經睡熟,蓦然感覺到氣力波動,夜搖光倏地睜開眼,一個旋身飄到了門口,沉聲問:“何人?”
“是我。”元奕的聲音隔着房門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