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訴你,你可不許去摻合,這筆錢财毀了就毀了。”倒不是不相信溫亭湛的實力,而是夜搖光現在一點都不想溫亭湛爲興華帝做事兒,心裏膈應。
這一次他們沒有按照興華帝的想法離開,離開了般若寺,還指不定興華帝有什麽損招等着他們。盡管溫亭湛說,興華帝這樣做是情有可原,是他的身份所限。她的确很善良,但她沒有溫亭湛那麽寬廣的心胸。回去之後還要對付亓,她已經足夠的仁至義盡。
“這事兒啊,剛好給單久辭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早些從發配之地被召回來。”溫亭湛輕輕的笑着,“搖搖,這朝廷從來不止你夫君一個有本事之人,我遠在江南,你看朝廷每日可有亂過?其他地方可有暴動過?隻不過是你跟在我身側,眼裏看到的都是我的勞苦和能力,看不到旁人罷了。”
“誰知道陛下會不會又一事不煩二主……”說到一半夜搖光就頓住,“你沒了,他就得給士睿再扶持一個,沒有人比單久辭更好用,但陛下聖旨明明白白的流放時間,現在一半都沒有過,原本是指着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也不算打臉陛下,也能夠讓單久辭對新皇感恩戴德。你是故意對麽!”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這是曆來不變的規矩。所以并不是蕭士睿特意要施恩單久辭,可若是溫亭湛将這份位國家帶來巨額财富的功勞分了一半給單久辭,讓他帶功而歸,性質就完全不一樣。
這意味着蕭士睿時刻在想着他,而他不是蹭了新皇登基的運道,而是憑着真本事,日後他立于朝堂的威望也大有不同,要重新站穩腳跟,甚至全盤接受溫亭湛的人,會更容易。而單久辭那邊,對于溫亭湛和蕭士睿的虧欠就更深,以單久辭的爲人,這輩子隻要蕭士睿不像永福王那樣抛棄他,他就一定能夠爲蕭士睿鞠躬盡瘁到底!
“阿湛,我有時候真的特别想,想要将你的心挖開來看看,别人總說我傻,你才是最傻!”這樣天大的功勞,在興華帝處心積慮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情況下,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将之推出去,爲蕭士睿鋪路。
如果溫亭湛沒有九成的把握,能夠解得了這些金銀财寶上的毒,他怎麽可能會推給單久辭,一旦失誤那就不是施恩而是徹底将單久辭給往深淵裏推,就憑單久辭這樣的戴罪之身,還把這麽一筆巨額财富給弄沒了,興華帝估計要把他給滅了。
這也是夜搖光不想溫亭湛摻合的原因,這批寶藏的數額太大,大到一旦眼睜睜的看着沒有了,興華帝一定會怒不可遏,必然有人承擔興華帝的怒火,這個人自然是不自量力要去碰的人。
“搖搖,大公無私。”溫亭湛握着夜搖光的手,“公是公,私是私。這麽大一筆财富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保蕭氏江山至少一百年,哪怕是天災不斷也無所畏懼。且陛下也就這一二年的光景,這些都是留給士睿,士睿由始至終沒有對不起你我,你難道不想他好麽?”
“我懶得和你說,說不赢你。”夜搖光打住話題,“好了,路線我們也摸清楚了,我們現在折回去,先去解十方陣。”
“等等。”溫亭湛拉住夜搖光,“搖搖挑一件喜歡的,我們帶回去。”
“君子愛财取之有道,溫大人。”夜搖光刺了溫亭湛一句。
溫亭湛包容的笑着:“帶回去我好用來分析藥量,配置解藥。”
夜搖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挑,就打算随便撿一個珠串,可以把珠子拆出來,用的次數也多,卻被溫亭湛握住了手:“搖搖,你夫君我難得假公濟私一次,你得挑個好的。”
“這麽多箱子,我怎麽挑?”夜搖光的目光掃過那些被壓着的箱子。
“對于别人而言是難事兒,對于搖搖而言,再簡單不過。”溫亭湛說着,就轉頭問琅霄真君,“琅霄真君,不介意我們多耽擱片刻吧?”
“無妨。”他們的事情又不急于一時。
琅霄真君都這樣說了,溫亭湛很明顯是想要她消氣,夜搖光也想看看這些箱子裏到底有些什麽了不得之物,遇上就鑽入空間,乘着空間一個個箱子裏去看,一樣的箱子裏果然裝都是同一類東西,夜搖光就直接往珠寶的箱子裏鑽,金條就算了。
看了好半晌,夜搖光掠過一個箱子時,突然感覺到一股不一樣的氣息,側首就看到一個比較小的箱子,放在珠寶類箱子的上方,她鑽入進去,裏面竟然是一塊玉牌,沒有任何雕琢,隻是被切得正正方方,大概六寸大小,玉的光華非常内斂,夜搖光隐隐感覺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阿湛,這個。”夜搖光将這個小盒子拿給了溫亭湛,“這個東西絕非凡物,我們拿着它回去做實驗。”
“這是何物?”溫亭湛看着夜搖光這樣重視,不由詢問。
“我也不知道,這是何物。”夜搖光沒有見過。
倒是琅霄真君湊上前,從他們的手裏接過,這塊玉六寸正方形,有兩寸厚:“這是栾煙玉。”
夜搖光和溫亭湛都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紛紛将目光投向琅霄真君。
“此玉乃是玉靈形成,有滋養身體之效,且它的防禦之力極強。”琅霄真君擡掌運氣,懸浮在了玉塊之上,他真君的氣力極其雄厚,夜搖光不由自主将溫亭湛拉着退後幾步。
然而,琅霄的氣力擊打在了栾煙玉之上,竟然沒有一丁點裂痕,别說普通的玉,就算是玉皇那樣的存在,承受琅霄真君的氣力,若是不反抗也會被震碎,可這塊玉竟然在真君的氣力之下,一點變化都沒有,看得夜搖光心驚不已。
這是直觀的讓夜搖光他們看到,栾煙玉的承受力和防禦力有多強。
“這塊玉,倒是可以分割出來,做一件玉甲,穿在身上可不僅僅是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