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珺玥是它這麽多年碰上的一個契機,它哪裏舍得一次性就用完。要知道這魔之域全是魔,但哪個魔是哪個生靈的魔性,誰也不知道。而那個魔性會動搖,會順應進入生靈的體内,更是無法預知,恰巧碰上,又能夠在千鈞一發之機抓住,和大海撈針沒有什麽兩樣。
魇能夠瞎貓碰上蒼珺玥這個死耗子,已經是難得之極。
素了那麽就的肉食動物,好不容易碰上陌欽這麽一塊肥肉,想要大快朵頤是正常,但一次性吃幹抹淨,那就不是它的作風,把陌欽拖進來,隻怕是想着放長線釣大魚。
這也是爲何修絕拒絕九陌宗之人随他進來的原因之一,會引起魇的警覺。
蒼珺玥知道再多,也不會知道夜搖光和修絕會有關系,更不會想到夜搖光會借助魔頭進入魔之境,有修絕陪着夜搖光進來,在蒼珺玥沒有見到夜搖光本人之前,魇是不會懷疑什麽。
自然修絕尋得魔也不會把它是帶着夜搖光入魔之境爲陌欽而來的消息散播出去。
所以,夜搖光和修絕就這麽正大光明的進入了魇的領地,和之前大氣恢弘的宮殿比起來,魇的品味實在是有點問題,它幻化出來的住所,全都是一個個骷髅頭堆砌而成,估摸着這些骷髅頭能夠讓它回憶起昔年在人世間享受的美味。
“修絕,你帶個渡劫期的修煉者來尋我是何意?”盡管魇沒有把夜搖光和陌欽聯想到一起,但它已經感覺到了來者不善,防備之心從它那雙黑的令人發寒的眼裏迸射出來。
可惜已經晚了一步,因爲修絕的魔之氣瞬間散在,宛如一層淡淡的光圈将魇還有他們全部籠罩住,魇是夢魔很容易逃走,在魔之域是最難捕捉到的魔,修絕自然是要在見到它的第一時間将它給鎖定住,如此一來不但它跑不掉,而且殺了它還能夠不驚動旁的魔。
“來取你的命。”修絕的笑容冷森森陰沉。
魇瞬間知道大事不妙,修絕要爲此結界将它困住,能夠對它動手的必然就是夜搖光,它故作冷靜:“你們修煉之人不都是講究冤有頭債有主?我既沒有殺生造孽,也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故要與我爲敵?”
“你是不是利用蒼珺玥抓了陌欽?”夜搖光目光沉靜。
魇的氣息明顯變了,它原本就比鬼還白的臉也沉下去。這會兒他氣急,蒼珺玥竟然敢騙它,它的确打算用陌欽放長線釣大魚,因此向蒼珺玥将和陌欽有關的一切人都打聽清楚,可沒有聽說過有個渡劫期的女人!
自然,這是蒼珺玥想不到的,她不會想到夜搖光會聯合各大宗門與魔門合作,并且鑄元神到渡劫期随修絕而來。
魇知道現在是避無可避的要一戰了,魔是不屑說謊的,它們做了就是做了,狡辯這個詞是不存在于魔的生活中。
不過它被修絕鎖定,就算散開氣息隐匿也會被修絕給彈出來,那就不必多此一舉,渾身魔之氣暴漲,它像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先發制人的沖向了夜搖光。
那一股力量的确很強大,如果是夜搖光本身的實力,隻怕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但這一刻她也是渾身蓄滿了力量,想到陌欽可能遭受的折磨,她更是滿身戾氣。
她是元神進入了魔之域,隔着一個領域,不想以往可以神識用在她身上的法器,雙拳一握,五行之氣纏繞,她瞬間側身閃過魇的攻擊,一隻手卻快得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抓住了擦身而過魇的後背,另一隻手手肘結結實實朝着魇的後背砸下去。
魇也并不是無能之輩,在它感覺到自己被夜搖光抓住的瞬間,幾乎已經料到夜搖光下一招,它的身子很靈活的一轉,躲過了夜搖光的一擊,同時雙拳也朝着夜搖光的腹部揮去。
充滿攻擊性的氣力襲來,夜搖光瞬間抓住魇的後背一躍翻身,駭然的力量将打空的魇給抓了起來,直到夜搖光一個空中翻越将它帶着也三百六十度旋轉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雙腳又緊接着狠狠的踩下來。
被砸的很疼,魔之氣都散了不少的魇感覺到緻命的危險立刻身子一滾,堪堪躲開了夜搖光的攻擊,不過它到底已經受了傷落了下風,根本沒有辦法靈敏的反擊。夜搖光雙腳一落地,踩空的瞬間就腳下一轉,幾個旋身就又抓住了魇的肩膀。
魇顯然是被激怒,他宛如白骨的手在它擰身間狠狠的朝着夜搖光的脖子抓過來,卻在堪堪要抓住夜搖光脖子的之前,被夜搖光的手掌給擋下,不等它縮回去,夜搖光的速度就快的超乎它的想象,抓住了它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斷骨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魔是一種獨特的生物,它們有人形,但是卻沒有人體的結果,比鬼還要虛無缥缈。但這聲音發出來雖然與骨折沒有區别,卻不是真正的骨折,而是魇幻化成了人形,帶出來的幻聽,可這一折,夜搖光的五行之氣打入魇的身體,它自然是遭受了重擊。
在它凝滞的一瞬間,夜搖光已經趁勝連翻出手,完全不給它一丁點喘息之機将它打的軟成一團面粉砸在了地上,一腳踩在了它的心口:“把蒼珺玥和陌欽交出來。”
“不用它交,殺了它我們自己去尋。”沒有給魇張嘴的機會,修絕冷冷的開口。
想着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既然修絕不需要魇的存在,那麽就算魇交了人,夜搖光也要下殺手,好在它們都是魔,就算魇沒有殺人造下罪孽,夜搖光殺了也隻是殺了,沒有絲毫心理負擔,更不會承擔責任。
想到魇可能已經折磨過陌欽,甚至它能夠擁有如今的修爲,不知道是踩着多少人噩夢的痛苦而來,夜搖光也就沒有丁點猶豫,五行之氣運在掌心,快速的凝結,一團光球五彩斑斓,力量無窮,毫不猶豫的揮手砸向魇。
華光迸濺,卻沒有射出修絕的結界之外,等到光芒斂去,已經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