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見此,溫亭湛也顧不上計較元奕的偷襲,他甚至有些感激,看着夜搖光因爲他的呼喚而顫動的指尖,他立刻冷靜的對夜搖光道,“搖搖,你必須現在就将紫靈珠之力全部引入手串之中,餘下的事兒交給我們便好。”
“阿湛,阿湛,你怎麽會受傷呢?”夜搖光更在意的是這個。
她的聲音溫亭湛自然是聽不到,可她不斷動着的眼珠,不停顫動的指尖,都表明了她的擔憂和焦慮,爲什麽焦慮,她是被溫亭湛的血氣喚醒,溫亭湛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頭一暖:“搖搖,我無礙。你看我現在能夠安然無恙的與你說話,隻是你陷入了沉眠,我喚不醒你,且你身側兩股氣力交錯,陌大哥也無法施展術法讓我們兩進入靈犀秘境,我隻能用這種法子來試一試,隻是一點血而已。”
雖然夜搖光不相信,像溫亭湛所言的那樣雲淡風輕,隻是一點血而已,但溫亭湛說的沒錯,他能夠安然的和她說話,且語氣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她這才放下心來。
夜搖光的平靜在身體上表現得很明顯,動的不是那麽頻繁,溫亭湛便道:“搖搖,你現在開始引動五行之氣,若是沒有旁的問題,你就動兩下手指。”
夜搖光也不想耽擱時間,盡管她知道情勢看着嚴峻,但還沒有到生死一線的時候,否則她也不會堅持确定溫亭湛沒事,她微微的動了兩下手指。
見此,溫亭湛也不再多言,迅速的退到後方去,元奕和陌欽一左一右站在床榻前。
夜搖光稍微停了片刻,給了陌欽他們準備的時間,她才開始引動紫靈珠之力,兩股力量的交織很嚴重,很顯然紫靈珠之力是霸道慣了,就算自己隻剩下百分之一,也是不想認慫,因此夜搖光還一下子沒有牽動它,好在它殘留得實在是太少,夜搖光才将它給牽動,也幸虧它現在還沒有屬于自己的神識,否則隻怕早就從手串中蹿出一股來,将那股敢挑釁它全部的氣流給粉碎,完全沒有是自己霸占人家地盤,将人家驅逐後還趕盡殺絕的自覺。
紫靈珠之力本來就所剩無幾,這一被扯動就完全順着夜搖光的神識進入了手串之中,而陌欽和元奕早已經運氣,在感覺到紫靈珠之力撤走的一瞬間,立刻同時出手将氣流給束縛住,不過兩人都沒有想到這股氣流霸道得超過了預期,險些他們就沒有牽制住。
不過好就好在,這股氣流現在隻顧着對付他們倆,沒有去損害夜搖光。
夜搖光迅速的将紫靈珠之力引入手串之中,原本以爲她立刻就可以清醒,卻沒有想到突然手腕上一緊,她感覺到紫靈珠之力在裏面湧動,翻騰,如咆哮的江河之水,手串在那一刻變得特别沉重,夜搖光想動一下都是不行。
原本也是以爲夜搖光立刻就會蘇醒的陌欽和元奕就看到夜搖光手腕上的五顆珠子,迸發出五種顔色的光芒,而後将夜搖光的手擡起來,豎立着的同時五顆珠子突然往外齊齊一移,串着珠子的繩被掙斷,五顆珠子隔空懸浮在夜搖光的手腕邊,夜搖光的手似乎被牽引着,依然豎立。
五顆珠子的光芒在閃爍,各自原本的色彩漸漸的轉變,變成了淺紫色,紫色,深紫色,最後五顆珠子突然紫色的流光刺人眼球,陌欽和元奕幾乎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就連離得遠的溫亭湛也是睜不開,等到紫色的光芒褪去,他們再睜開眼的時候,五顆珠子變爲了一顆。
那隻樹立着素白柔軟的手,手腕輕柔一轉,細長的指尖如扇一掃,珠子就被她抓在了手中,就見原本随着夜搖光倏地做起來,她細長的食指在紫靈珠上輕輕一劃,如同施展魔法的仙女,指尖從紫靈珠上拽出一串淡紫色的星光,在半空之中一劃,這串星光柔柔的飄旋過來。
宛如最柔軟的随風飄旋而來的樹葉,又似繡女手中随針浮動的線,它就那麽帶着點起伏穿過來,去将那股剛強的氣力穿透粉碎于無形,連半點餘力都沒有留下……
陌欽和元奕手上一輕,兩人都是錯愕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也就是連同他們倆和那股氣流的氣力,就被夜搖光這麽雲淡風輕的給化解于無形。早就猜到隻要夜搖光蘇醒就能夠自我應對,可是她這麽幹淨利落,卻讓陌欽心驚不已。
夜搖光才沒有心情去理會這兩個人的心思,她從中間宛如一縷青煙般飄飛出去,飛奔到了溫亭湛的面前:“你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望着眼前鮮活的夜搖光,她那麽急切與擔憂,四處尋找他的傷口,溫亭湛也是顧不得陌欽和元奕在場,伸手就将她一把攬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
夜搖光也帶着喜悅的笑,雙手回抱着他。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他們倆都愣了愣,旋即都笑出了聲,這才分開,對視了一眼,轉頭面相略微不自在,正打算要不要悄無聲息的退出去的元奕和陌欽。
夜搖光有些詫異,竟然是元奕,她無聲的詢問溫亭湛。
捏了捏她的手,溫亭湛牽着她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搖搖,這才是多虧了陌大哥,也要多加感謝元公子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既然溫夫人無事,元某也還有事在身,便先告辭了。”元奕完全沒有客套的意思,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邁開步子。
“九陌宗定然是出了些事,我也得及時回去看一看。”陌欽也是歸心似箭。
溫亭湛都沒有挽留,而是和夜搖光一道親自将兩人送出了大門,并叮囑陌欽若是有需要,就立刻傳信給他們。
送走了元奕和陌欽,溫亭湛正想轉過身和夜搖光好好互訴衷腸,豈料夜搖光先開口:“桃桃和葉蓁呢?是不是在屋子裏,我可想他們了!”
說着,就風一般往屋子裏跑去,留在溫亭湛一個人站在大門口,一陣秋風吹來,溫亭湛覺得他和落葉一般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