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公子?”夜搖光第一想法就是單久辭,“可否說一說那位公子的穿着打扮。”
單久辭喜愛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去嘗試和駕馭得了的綠色,夜搖光見過他這麽多次,說實話他就沒有哪次的穿着打扮和綠色不挂鈎。
“那位公子啊,着了一襲青藏色魚紋廣袖長袍……”畢竟是讀過書的小夥子,形容的很細緻。
夜搖光聽完,除了單久辭還能是誰?看來,果然是被單久辭搶了先。給了小少年一點碎銀做答謝,夜搖光和溫亭湛便選擇另外一條路返回霍家,溫亭湛的的确确的辦了正事,從農作到治安都是認真的在考察,用了兩日回到霍家。
三日的時間,衛茁已經調查了很多東西堆滿了溫亭湛的書房。雖然東西多,但衛茁按照重要程度整理,溫亭湛看了第一份冊子,就面色一變。
“搖搖,我們現在就回一趟祖宅!”溫亭湛一把拉住夜搖光。
“金子,桃桃和葉蓁交給你照料。”有一股腦兒的從懷裏取出了牛乳,“晚些時候你喂他們一道。”
說完就帶着溫亭湛朝着廬陵縣飛掠而去,半空之中夜搖光問:“到底是何事兒?”
“杜四叔,是當年懿妃娘娘懷上龍胎之後的醫官後人。”溫亭湛如實告訴夜搖光。
“竟然是杜四叔!”夜搖光驚訝不已,“杜四叔不是杜家村之人嗎?”
杜荇醫術一直了得,而且還去過帝都,按照杜荇的年紀來算,如果他是當年給懿妃娘娘看診的醫官後人,那他就隻能是逃出來的本人,三十多年前,杜荇應該是十多歲的少年。那他爲何後來又回帝都去闖蕩?
“杜四叔是頂替了杜家村一個遊方郎中兒子的身份,這位遊方郎中走街串巷,兒子也一直帶在身側,村裏還是其四五歲之時見過,後來就和其父一走十來年,再回來帶着落戶的憑證,說得上幾件村裏的事兒……”溫亭湛對夜搖光道,這些都是很容易作假,“杜四叔重回帝都的那幾年,正好是寇家滅族那幾年。”
“你的意思是,杜四叔在寇家覆滅這件事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夜搖光聽出了溫亭湛的意思。
這麽看來不能讓杜荇落在單久辭的手裏,萃琴還沒有關系,他們就當是少了一個證人。可杜荇不說對他們夫妻,就連對柳氏夫婦都是格外的照顧,一旦被單久辭搶先了,他們勢必受制,不過夜搖光覺得單久辭應該到現在還沒有查出杜荇的真實身份。
果然,夜搖光和溫亭湛直接飄落杜荇他們的屋子外面,繞過牆壁就看到院子裏躬身在侍弄着藥材的杜荇,兩人才松了一口氣,就直沖了進去。
“湛哥兒,搖光丫頭你們兩……”
杜荇正在驚訝,溫亭湛就拉着杜荇往屋子裏走:“杜四叔,我們有些話,屋子裏說。”
“四叔,四嬸呢?”夜搖光沒有感覺到莫氏的氣息。
“你四嬸去府城探親了。”杜荇回答,“她侄兒現如今是豫章郡的知府大人。”
“莫有爲?”夜搖光一下子就想起來,當年她陪同溫亭湛去蘭縣的時候,蘭縣的縣令,六年前的事兒,六年由知縣升任知府,倒也是合情合理。
“你們何時遇上的?”杜荇給溫亭湛和夜搖光倒了杯茶水,對于他們能夠認識杜荇不好奇,都在官場上,雖然兩人沒有在一處共事過,但見着卻并不是不可能。
“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溫亭湛回了一句後,對夜搖光道,“搖搖你現在去府城将四嬸接回來。”
夜搖光點了點頭就離開,單久辭之前沒有查到,那是因爲他沒有放太多的心思,他一心想要讓福安王安度晚年,就這樣把這件事給遮掩下去,肯定沒有盡心盡力,但現在不一樣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單久辭如果也恰好這個時候查到,杜荇他抓不到,肯定會抓莫氏牽制杜荇。
夜搖光迅速的趕到府城,很快就潛入進知府衙門,恰好莫有爲就住在府衙的後院,所以莫氏也很容易就尋到,不由分說的就逮着莫氏落空将莫氏帶出了院子。
“搖丫頭,你怎麽突然回來了,這又是發生了何事兒?”莫氏一邊跟着夜搖光走,一邊問,還不忘回頭吩咐迎上來的下人丫鬟,“回去告訴你們大人,就說我與故人一道回去。”
“四嬸,現在你和四叔不安全,我先帶你回去,有什麽事兒你問問四叔便知。”夜搖光也不詳細的解釋,到了無人的地方,抱住莫氏就飛掠而起。
夜搖光飛的不算高,看着頗有點像江湖俠客的輕身功夫,倒是沒有讓莫氏感覺到害怕,但速度卻沒有變,一刻鍾就從府城回到了祖宅,沒有去杜荇的家中,此時杜荇已經和溫亭湛到了他們的宅子裏。
夫妻兩對視了一眼,那無言的默契令人豔羨。
倒是杜荇的臉色不太好,想來溫亭湛已經和他攤牌,看到莫氏之後,溫亭湛道:“四叔,四嬸已經被安然接回來,隻要這幾日四叔和四嬸不出我這宅子,就絕無危險,待到事情解決之後,我定然會派人來知會四叔與四嬸。”
杜荇重重歎了一口氣:“當年到底發生何事我也不知道,我那時還在宮中做藥童,那日下午懿妃娘娘産子之後,我爹從懿妃娘娘宮裏回到太醫院就立刻給了我一個絡子,讓我拿着去東宮尋大宮女萃琴姑姑,萃琴姑姑看到之後,就立刻安排了東宮的人将我送出了皇宮,我打算回家裏去看一看,可我的家中無故失火,我開始意識到有大事發生,隻能去尋了杜荇的父親,他是個走方郎中,欠了我父親的恩情,我對他說有人要追殺我,問他可有法子助我,他便給了我他兒子的戶籍書,與我說了些杜家村的事兒。他兒子已經死了三年,因爲一直未曾回家鄉,便沒有去衙門上檔,從此,我就頂着杜荇的身份來到了杜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