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襲和尚玉嫣感情極好,喻清襲的三個孩子基本都是和尚玉嫣一起帶大,如今尚玉嫣的膝下有了兩個孩子,這幾個孩子也會從小如親姐弟一般長大。不論喻清襲以後生不生得出嫡子,她就算是立于不敗之地。
有嫡子,養在尚玉嫣膝下的孩子會從小接受尚玉嫣的教育,他會成爲弟弟最好的助力。沒有嫡子,他從小和四個姐姐一塊兒長大,尚玉嫣會灌輸他足夠的孝義,他會對喻清襲的三個女兒好,會對喻清襲敬重和孝順,因爲名義上養在尚玉嫣的膝下,喻清襲和尚玉嫣的關系,喻清襲不會不對這個孩子好,不論是日後培養他登基,還是培養他作爲自己親兒子的左膀右臂,喻清襲都會付出真感情。
“高招,的确是高招。”夜搖光不得不承認,“這怕這是側妃給尚玉嫣參謀的計策。”
溫亭湛笑了笑,搖着頭:“不全是。”
從蕭士睿的信裏,溫亭湛已經知道了大緻經過,其實喻清襲先要給尚玉嫣兩個孩子,喻清襲對蕭士睿說她尋了太醫給尚玉嫣看診,說是尚玉嫣身體是不孕的身體,日後都不能有屬于自己的孩子,恰好田氏和甄氏鬧成這樣,怎麽判都會讓兩人心裏有芥蒂,也會影響那小郡主的成長,與其錯判不如将兩個孩子都給尚玉嫣。
這兩個孩子不論誰是誰生的,但總歸都是蕭士睿的骨肉,如此一來還能夠讓三個侍妾安分些,蕭士睿自然是贊同,所以兩個孩子養在了尚玉嫣的膝下。後來的局面應該是尚玉嫣感動于喻清襲對她的照拂和設身處地的想,才投桃報李。
這也是蕭士睿的福氣,也不知道蕭士睿是上輩子燒了什麽香,這一生基本是順風順水。
“困了,早些睡。”夜搖光打了個哈欠,沒有再說話就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一段時間,溫亭湛正如夜搖光所想的陷入了繁忙之中,兩省的民生大計,秋收之後事情格外的多,而且有不少縣今年的收成并不好,由知府報到了溫亭湛這裏,溫亭湛又得爲此勞神。即便是如此,溫亭湛都沒有耽誤給榮尋授課。
夜搖光心疼溫亭湛,但也隻能從旁給他調理身體,盡量不讓政務以外的事情來打攪他。日常就是陪伴幾個孩子,然後給丈夫孩子做好吃的,給廣明做衣裳,除了每日雷打不動的修煉以外,夜搖光基本是像個凡俗之間的當家主母。不過她很輕松,家裏沒有糟心事,大多事情都是幼離爲她辦妥帖。
就這樣一直忙忙碌碌到了十月,單久辭迎娶沈知妤的日子。
沈知妤雖然是商賈之女,但是她本身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嫁入單國公府,雖然是平妻,可也是妻,單久辭還是風風光光的八擡大轎,夜搖光和溫亭湛親自去參加的婚宴。
令夜搖光吃驚的是,榮沫漪雖然全程面色冰冷,可卻沒有鬧出任何事情,榮沫漪的母親榮尋的祖母也親自來,這個女人夜搖光上次榮尋出意外的時候就覺得她仿佛變了一個人,那股子張揚之氣完全消磨幹淨,看到夜搖光也是面上軟和,若非有榮沫漪依舊張揚跋扈,夜搖光都快忘了在帝都看到的那個強勢橫眉冷眼的南久王府郡主。
就連宣桐也是帶着榮尋親自來參加,不管是不是爲了給榮沫漪撐腰,榮國公府這樣的态度也算是給足了單國公府和沈知妤的面子,至少是告訴所有賓客,榮家是承認沈知妤的。
“沒有想到沈知妤竟然最後是這樣的歸屬。”吃完酒宴之後,夜搖光和溫亭湛牽着走,趁着夜幕才剛剛落下,打算漫步回家,她有點哭笑不得,她欣賞的兩個女人,尚玉嫣成爲了蕭士睿的側妃,沈知妤變成了單久辭的平妻,兩個都不是正室。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溫亭湛卻是知道沈知妤對單久辭有愛慕之情,從眼神就能夠看出來,且沈知妤不想嫁自然是不用嫁,現如今她臉上的傷也沒有留下疤,更可以用這個機會換取更大的利益,明知道榮沫漪不好相與,她還是嫁了,對單久辭用情之深可見一般。
“你的意思是……”沈知妤是心甘情願,并且樂意至極的嫁給單久辭,夜搖光認真的想了想,也覺得若非有情,沈知妤那麽精明的一個女人,如何能夠甘願做平妻呢?“我還以爲……”
每次看到沈知妤,沈知妤望着溫亭湛的目光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再加上那日溫州府沈知妤親自給溫亭湛獻舞,夜搖光盡管沒有看清沈知妤眼底是不是對溫亭湛有情,可心裏卻是這般想。
“若是,她可不是毀容這般簡單。”溫亭湛雲淡風輕道。
事實上溫亭湛也是不想招惹爛桃花,尚玉嫣是他第一個沒有看出來的人,也是尚玉嫣讓他對除了夜搖光以外的女人更加的警惕,溫亭湛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去查沈知妤,也是文賽的時候才确定沈知妤心系單久辭,至于是沈知妤看向他的目光,隻不過是一種怅然。
這種怅然并不是因爲沈知妤對他有情,而是沈知妤拿他和單久辭做了比較。
溫亭湛同樣豔絕天下,但他一心一意守着夜搖光,任何事任何人都逼迫不了他站在妻子的身側,單久辭卻迫于形勢娶了榮沫漪。
“那單久辭和你比較?”夜搖光皺了皺眉,單久辭哪裏比得上溫亭湛。
“哈哈哈哈……”妻子的反應,一下子就透露了心思,這份對他的信任和愛意,真是令溫亭湛滿足而又愉悅,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牽着夜搖光的手也握得更緊,“她其實沒有看明白罷了。”
并非單久辭妥協于情勢,不願意爲她堅守争取,而是單久辭從來沒有對她有心有情,單久辭那樣的人,若是他的心在沈知妤的身上,莫說沈知妤富甲一方。就算沈知妤是個一無是處的寡婦,他也能夠抗下一切将她風風光光的娶到家中千般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