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宗門的長老趕來的時候就恰好看到這一幕,有些還是夜搖光的老朋友,比如星宿宗的蘇缽長老。蘇缽已經大乘期的巅峰,當日玉皇殿一别,已經有六七年沒有見面。
“溫夫人的修爲……”蘇缽看着夜搖光縱身一躍紮入了水裏,有些震驚。
當年在玉皇殿夜搖光不過煉虛期,不過六年的光陰,她就越過了分神期邁入了合體期。
這修爲,真是飛的太過于迅速,快得讓人不可思議。
衆人都很震撼,夜搖光這樣輕而易舉的就将這水怪就秒了,到底是何等實力,爲何殺了水怪之後又跳入了天池裏,紛紛仰着脖子好奇。
夜搖光能夠這麽輕易地消滅水怪,并不是她的勢力淩駕在其上,而是她是觀察了很久才下手,從起先的弟子與水怪交鋒,再到後來陌欽的對抗,這東西就好似刀槍不入一般,夜搖光斷定從外面根本傷害不了它,那就必須從它的内部下手。
因此她是故意砍斷它的尾巴激怒它,果然它憤怒之下恨不得将夜搖光給吞了,夜搖光也擔心它的身體有什麽毒液或者腐蝕液,才用神絲長绫把自己包裹完整。果然在内部找到了類似于蛇蛋的東西,直接将之戳破,而後将它破開飛躍出來。
但是被水怪拖入了池底,縱使隔着水怪的身體,夜搖光也感覺到天池之中有什麽東西在散發着濃郁的五行之靈,她紮入水底就是沖着這東西去的。
深入到了天池底部,夜搖光看到了有五色的光芒,到了最深處才看到竟然是五色淤泥!
夜搖光連忙從芥子裏面取出一個靈玉器皿,将五色泥裝在裏面,然後看着上方飄浮的水怪的身體,擡掌将之前吸了下來,安葬在了湖底,這個水怪雖然是怪,但生在天池裏它應該沒有造下什麽殺孽,若非被羯鞑所禍害,也不會殺了那些弟子,雖然長得醜,但并不一定爲惡。夜搖光也是迫不得已才下殺手,它已經魔化,與那些宗門弟子也是不死不休。
将水怪埋在了五色泥之下,夜搖光就從水裏飛躍而去,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将她襯托的宛如出水芙蓉,她輕紗飛舞,幾個旋身落在溫亭湛的身邊。
五色泥的事情夜搖光并沒有說,而是道:“這水怪是受魔所惑才殺人,但若非我們心生貪念,來此打擾了它的安甯,也不會連累它被魔物所利用,丢掉了性命。生而爲怪并非它所能選擇,池底一片幹淨,沒有絲毫陰煞之氣,可見在我們來之前它并未造下殺孽。我折入湖中隻是讓它落葉歸根,将它葬入湖底。”
如果這番話不是夜搖光所說,或者說若是方才夜搖光沒有那麽幹脆果決的殺了水怪,震懾了衆人,隻怕這裏絕大多數的弟子會覺得夜搖光謬論,在他們看來妖魔鬼怪就是不幹不淨,就是邪門歪道之物,但是夜搖光方才在這些弟子心裏樹立了絕對彪悍的形象,有了一定的威望,她的話反而沒有讓人覺得荒謬,反而讓不少弟子陷入了神思。
“哈哈哈,難怪溫夫人能夠六年的時間由煉虛期邁入了合體期真人的修爲,溫夫人的心胸不減反增,依然寬大仁善。”蘇缽贊許的看着夜搖光,夜搖光絕對是他最喜歡的年輕人,雖然算起來夜搖光是虛谷真君的女兒,輩分還比他高了一輩,但是在夜搖光這個年紀,能夠沒有一點浮躁,生在世俗還能夠這樣的純真善良理性,真的是太少見。
其他宗門的小輩不認識夜搖光,但是後趕來的大多數都是認識夜搖光,因爲當年昆侖山地宮一行,不論是夜搖光的身份,還是夜搖光現在的實力,以及夜搖光對他們各宗門的弟子相救之情,他們都要上前有所表示,紛紛表達了謝意。
夜搖光也是不驕不躁的表示應該的,大家都是道友,應當守望相助等等。
知道了夜搖光的身份,知道了夜搖光的年紀,知道了夜搖光的修爲,各大宗門的弟子看向夜搖光的目光,就像天下學子看向溫亭湛的目光一樣,宛如神話。
未滿三十的合體期,就算是當年的白鳴真君也是三十而立才進入合體期。
夜搖光摸了摸鼻子,隻怕今天過後,她的名字要再一次傳遍修真界,這一次不再是沾虛谷便宜爹和千機師叔的光,而是靠着她自己的本事而來。
“其實我真的不是天賦極佳的修煉者,我能夠有今日多是機緣之故。”面對一大堆恭維的聲音,夜搖光無奈的說道。她真的不是那種根骨極佳,亦或是特殊體質的修煉者,不過是她恰巧有五行修煉之法,而且她的機緣很多。
“搖光能夠有今日,是她的純善所緻。”陌欽也站出來替夜搖光說話,“前幾日諸位看到的普光洗禮,便是搖光。”
“原來是搖光真人!”
“我當時看到還不知是怎麽回事,還是師傅解惑那是大善之舉。”
“搖光真人能否與弟子們說說,真人到底做了何事?”
一下子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師傅師伯師祖來了有了底氣,還是水怪已經死了心裏不再緊繃,完全将方才的驚險抛諸腦後,紛紛一個個用敬仰崇拜的目光看着夜搖光。
這種目光夜搖光不陌生,曾經那些學子就是這樣看着溫亭湛,夜搖光當時看了隻覺得與有榮焉,可這會兒落到夜搖光自己的身上,她可沒有溫亭湛那麽圓滑八面玲珑,根本有點招架不住。
“諸位,我們夫妻還有一要緊事得先向諸位透個底。”接到妻子求救的眼神,心裏同樣自豪的溫亭湛不得不走到夜搖光的身側,幫妻子解圍,“我夫妻之所以會趕來,乃是知曉有人欲借助天池水怪來挑起宗門與魔族的厮殺……”
溫亭湛的聲音清冽潤澤,聽着令人舒心,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他說道這次水怪的事情竟然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