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緊急,夜搖光就和溫亭湛完全不敢耽擱,直接去了和古灸彙合的地方,夜搖光夫妻到的時候,古灸正好将一幅壯闊的沙漠圖畫完,夜搖光遠遠看着延綿不絕,起起伏伏的一片金色,湛藍的天空不見一絲白雲,美的很浩大。
“我算着日子,你們早該來了。”古灸放下筆,關昭給夜搖光和溫亭湛見了禮就去收拾畫具,古灸将夜搖光和溫亭湛引入了屋子裏,他們住在羌縣的一個小院子裏,也是典型的土胚房,有着濃濃的西域特色,現在正是炎熱的時候,院子裏的葡萄架讓屋子看起來格外的清新自然,恰好葡萄也已經成熟,夜搖光就沒有顧忌的摘了一個嘗了嘗。
“唔,很甜。”嘗過之後,夜搖光又摘了一顆,用五行之氣将之弄幹淨遞到溫亭湛的唇邊。
溫亭湛也避諱古灸,張嘴低頭就将夜搖光的普通含到嘴裏。
古灸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撇開頭不去看他們這對肆無忌憚的夫妻。
“之南,你方才畫的是何處?”夜搖光坐到葡萄架下,出聲問道。
“塔克拉瑪幹。”古灸回答,“曾經讀過絲綢之路相關文獻,一直對這裏神往不已,當真是美如黃金,這一趟沒有白來。”
“看來收獲頗豐。”溫亭湛在夜搖光的身邊坐下。
古灸就去把自己的成功拉出來,有些畫卷特别的大,一邊展開給溫亭湛夫妻看,一邊道:“這西域美景真是變化無窮,壯美沙漠,千裏綠野,鏡面湖泊,山水相合……”
滔滔不絕的說着,夜搖光沒有看到,完全沉浸在那畫面上的美好之上,古灸的畫風不但細膩,而且磅礴大氣,經過他的手描繪出來的山河天地,令夜搖光都心馳神往。
“我現在就差登上天山,一睹天山風景。”展示完之後,古灸對着夜搖光和溫亭湛道,“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可要帶着阿昭去天山。”
“巧了,我們也要去一趟天山。”夜搖光笑着看了看溫亭湛,才對古灸道,“不過天山最近不太平,你們倆到時候和我們一塊去更妥當。”
“有你們保駕護航,求之不得!”不說夜搖光和溫亭湛的能力,就說夜搖光的芥子,古灸心裏松了一口氣,他和關昭都不用大包小包的背着去登山,他是想登上最高處,可擔心身子不行,也怕旅途勞累,原本是打算能夠走多遠算多遠。
這下子有了溫亭湛和夜搖光,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立刻啓程去天山。
“之南,之後你還去過魔宮麽?”溫亭湛也想要早點将這件事解決,而後和古灸他們早些去天山與陌欽他們會合。
古灸搖頭:“你們将魔宮說的這般可怕,我哪敢再深入,你們是打算去麽?”
對上古灸期待的目光,夜搖光笑道:“你是引路人,我們哪裏能夠扔下你?”
“搖姨,我呢?我可以一塊兒去麽?”關昭恰好這個時候收拾妥當,給夜搖光他們沏了茶端過來,也是滿臉的渴望。
夜搖光有些犯難,她帶着溫亭湛,金子帶着古灸剛剛好。而且不知道魔宮會不會遇上危險,到時候要保護起來恐怕會有疏漏。
“我就是好奇而已,搖姨若是不便也無妨。”關昭是個機靈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夜搖光的爲難,連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兩年不見,關昭長高了,但是卻少了一份稚氣,多了一份沉穩。
夜搖光有些心疼這個孩子,這兩年跟着古灸肯定也是吃了不少苦,遇上了不少事情,才在歲月的沉澱之下,成長的如此迅速。
“下次,下次我一定帶你去。”帶人倒是沒問題,她一個人帶兩個其實不難。關鍵是最近魔族的人比較活躍,夜搖光沒有十足把握能夠保護好他們,就不敢輕易允諾。
關昭依然很高興:“那我等着。”
“昭哥兒,你的畫技學得如何?”溫亭湛含着關懷的語氣,将話題轉開。
“跟着老師,受益匪淺。”私底下關昭還是尊稱古灸爲老師。
“去把你的新作拿來給侯爺看看。”古灸也是頗有些高興,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對關昭的學習成績很滿意,等到關昭去取東西,古灸轉過頭對溫亭湛,“天賦雖然欠缺,可貴在有韌性,不懶怠,将勤補拙,是塊值得雕琢的璞玉。”
“不枉我像你舉薦。”溫亭湛也笑道。
按照古家的傳承,關昭一個外人是不可能學習古家的精髓,古灸将關昭不以師徒名分帶在身邊,還傾囊相授,那都是因爲溫亭湛這份情義。
等到關昭興沖沖的帶着化作過來,有些忐忑和期待的展現在夜搖光和溫亭湛的面前,夜搖光和溫亭湛看了也是驚訝不已,關昭的畫風上有古灸的細膩和大格局,但是又有屬于自己的獨特精緻,雖然不如古灸的鮮活具有靈氣,可意境之上卻有着不一樣的體會。
“不錯啊。”夜搖光對關昭豎起大拇指。
關昭露齒憨厚一笑。
“你這是專攻了建築。”關昭畫的乃是一個小鎮的全貌,應該是站在山頂的視角,相比風景,以及輕描淡寫勾勒的人物,房屋畫的尤其是細緻精美,所以多了一分莊嚴肅穆。
“我日後想入工部。”關昭的目标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祖父現在是工部尚書,父親也在工部任職,一家子都貢獻在了朝廷的建築水利之上,他跟着古灸就是想要學到一些他祖父和父親學不到的東西,日後好做一個更好的工部尚書。
是的,工部尚書。
關昭心裏立志一定要做到這個位置,成爲祖父的驕傲。他前半生荒唐,讓家中操心太多,下半生他想讓他們因他引以爲豪。
“那我就先考考你。”溫亭湛說着,就把準備好的東西讓夜搖光從芥子裏取出來,“這些都是太湖周圍各大府城,其中我用紅圈圈出來之地都是江蘇江浙容易旱澇之地,你看看可有法子減輕百姓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