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恬爲了能夠不被陸家人束縛,跑到蘇州來相助溫亭湛,可是把小女兒都舍棄了留在老宅陪母親,才拉到了陸夫人的支持,能夠順利來此。
卓敏妍也是很思念自己的女兒,但這個時代父母在外爲官,孩子放在祖宅承歡于祖父母膝下是屢見不鮮的事情,相反祖父母的教養會比年少不更事的父母更靠譜,卓敏妍除了身爲母親對孩子的挂念以外,并沒有其他的擔憂。
現在又生了一個孩子,還是可以繼承家業,延續血脈的兒子,自然是心情極佳。又住在夜搖光這裏,孩子的洗三什麽都是夜搖光幫着操辦,她自己的孩子反而是溫亭湛事事上心,一個月就将卓敏妍養的白白胖胖,三個孩子就差了兩個月,夜搖光還經常陪着三個孩子玩。
等到卓敏妍出了月子,溫亭湛的事情也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他們打算先去一趟西域看看情況,古灸和關昭在那邊不說,答應了甯璎的事情,不知道就罷了,如今有了線索,夜搖光怎麽着也要忠人之事。
兩個孩子夜搖光和溫亭湛沒有辦法帶着去,好在他們和卓敏妍的小兒子也已經混熟,又有榮尋和幼離他們照顧着,夜搖光也就稍稍能夠安下心。
也不知道單久辭從哪裏打聽到了夜搖光和溫亭湛要去西域,七月二十三日他特意登門,是來給夜搖光和溫亭湛送喜帖,他和沈知妤的婚事已經定下來,就在十一月裏,看着似乎有些匆忙。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不過夜搖光相信以單久辭和沈知妤的能力,時間充足。
“到底是叔叔比侄女早。”夜搖光拿到喜帖也忍不住打趣一句,單凝绾的婚事在今年臘月。
“不一樣。”單久辭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的确不一樣,他這是娶平妻,雖然榮家理虧答應,但到底不能越過嫡妻,也不能大張旗鼓明目張膽的打榮家的臉面,因此隻需要考慮時間夠不夠籌備,日子好不好就成。
單凝绾是嫁給黃彥柏,黃仞沒有嫡子,已經将黃彥柏過繼到了膝下,那就是嫡長子娶妻,是有政治因素,娶得又是單家的嫡出姑娘,自然是要隆重的大辦,而各路官員也隻有年節才有時間去參加,包括單家的人。
夜搖光倒是沒有體味到單久辭這三個字的意思。
單久辭也沒有深入解釋,而是拿出一張圖紙遞給了溫亭湛:“聽聞你們要去西域,這是我當年去過的路線圖,也不知有用與否,畢竟西域地貌四季都是千變萬化,更何況我去時距今已經十多年。”
“不論有用與否,單公子這份心意,我們夫妻都領了。”溫亭湛沒有推辭,接過來并且真誠表達了協議。
“時候不早了,告辭。”單久辭站起身。
溫亭湛和夜搖光也沒有挽留,溫亭湛親自将他送走,夜搖光則是好奇的将圖紙打開。除了有尋到魔宮的地圖,還有魔宮裏面詳盡的地圖,甚至每個地方有什麽機關,當年單久辭等人在每一個地方遭遇了什麽,都描繪的很詳盡。
不說尋找到魔宮的路有沒有問題,就僅僅說着魔宮的構造圖,對于夜搖光來說都如獲至寶,至少讓她這一次魔宮之行有了底氣。
準備好一切之後,夜搖光和溫亭湛隔天就出發了,這是他們第二次到了西域,上一次是直奔古樓蘭城的目的地,是因爲蒙古的事情,這次古灸和關昭并沒有任何危險,夜搖光和溫亭湛也不算太急,就沿着西域的邊境,一路深入。
西域這個總是富有神奇色彩,不論是這個時代,還是後世,都是背負着無數驚心動魄的故事,夜搖光和溫亭湛一路行來倒是聽聞了不少奇異的事情,這得拖溫亭湛福,他從五月到了書院,知曉他們要來西域,就開始接觸西域的語言,雖然隻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學多精,并且說起來也不流利,但到底不妨礙日常交流。
“客人,你們怎麽會要去這裏?”夜搖光和溫亭湛在這裏尋到了一個叫做阿蔔的熱情小夥子,小夥子很熱情也很勤快,并且爲人踏實周到,讓他帶他們去和古灸他們彙合。
“我們有朋友在,此去是尋友人。”溫亭湛來了西域五日,通過交流,他的語言也順溜了不少,雖說西域語言繁多,但也有一種主流。
“可是這地被稱之爲死亡之路。”阿蔔有些擔憂,“客人,你們的朋友還好麽?”
“爲何被稱之爲死亡之路?”溫亭湛好奇的問道。
阿蔔想了想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姆媽他們那一代的老人家開始流傳,不過他們也說是早就有,這個地方到現在還沒有命名,是因爲那是魔鬼的領地,所有進入這裏的人,都會中魔咒,成爲魔鬼。”
“多謝你告訴我們,我們會小心。”溫亭湛見打聽不出來什麽,就禮貌的笑了笑。
阿蔔是個很聰明的小夥子,也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而後轉身專心的領路。當天夜裏,夜搖光和溫亭湛就在阿蔔的家裏歇息,走的時候留下了很多在他們看來比銀錢更珍貴的物品表達感謝,這幾日溫亭湛對西域的民族風情有了基本的了解。
目的已經達到,就不再耽擱時間,打算直奔目的地與古灸彙合。
夜搖光和溫亭湛禦空而行,卻在掠過一個小村莊的時候,感覺到了沖天而起的血光。
“怎麽了,搖搖?”夜搖光突然在半空之中停了下來,溫亭湛的視線再好,也不可能在高空之中将下方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隻能依稀的看到一些縮影,能夠辨别出來是個小村莊。
“這個小村莊有問題麽?”
“很強的血光。”血光這種東西,溫亭湛自然是看不到,“絕對不是殺了一個人引起的血光,這樣強盛的血光,若是不将之驅散,籠罩在這個山村之上,會給整個村子帶來血光之災,用不了多久,這就會變成一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