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我們要住小町水榭。”飛了一圈的褚绯穎還沒有落地就高喊着,到了地上,就黏上來,“小町水榭,和師傅的院子隔水相望。”
“小小也去選吧。”夜搖光對小小說着,對宜薇使了個眼色,宜薇就下去派人布置褚绯穎他們選好的宅院。
“好,師傅。”
最後小小選擇了距離夜搖光宅院最近的一個小院子,她本來就是一個人,那院子也夠,夜搖光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讓人陪着她,讓她自己去看要怎麽布置直接吩咐就是。
安頓好了他們,已經是下午,夜間的時候溫亭湛才出來,這幾日他每日都去衙門,夜搖光也不問什麽,晚上吃了晚上,溫亭湛就說:“明兒我和你們師傅要去一趟溫州,少則半月,多則一月才歸。”
“我也要去。”乾陽連忙表态。
溫亭湛卻搖頭:“你得在府裏守着。”
乾陽小臉都垮了,眼巴巴的望着夜搖光:“師傅……”
“留你下來是爲了你師傅。”溫亭湛細心的對乾陽道,“我們這園子還未建好,每日進進出出,江南名門望族極多,想要對付我之人不少,擔心他們用些世俗之外的手段,在宅子裏動手腳。屆時要讓你師傅費神,她現在懷着身子,回來就是七八個月的月份,你忍心她操勞?”
如果不是爲了等乾陽,溫亭湛早就帶着夜搖光去了溫州。
乾陽搖頭如撥浪鼓。
溫亭湛就接着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看着我們的家。”
乾陽正要點頭,頓住了想了會兒:“師傅把金子留下來看家,我和你們去溫州。”
“啥?”一旁在旁邊猶自啃着一個雞腿的金子頓時怒目直視,“你能像我一樣變得這麽小,藏在師傅的袖子裏麽?”
說着,金子就變成隻有巴掌大,見乾陽不高興的搖頭,金子越發的神氣:“你有我的本事麽?”
乾陽看了看小不點的金子,在看了看大塊頭的自己,最終還是得承認他在很多方面比不上金子。
金子更加不可一世了:“既然如此,自然是我跟着師傅出門,你看家!”
“你有我的好運嗎?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幫師傅奪寶嗎?”乾陽不服氣的反駁兩句。
金子呆了呆,最後變大一點,将它扔掉的雞腿抓起來低頭繼續啃。
看到自己把金子給搞定,乾陽又眼巴巴的看着夜搖光。
夜搖光心裏好笑:“你留在府裏看家。我和阿湛不是去搶東西,用不上你。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媳婦,多陪陪你媳婦,蘇州很多好玩的地方,以你的腳程,一日要去江蘇其他地兒玩兒也是可以,我們就去一個月左右就回來。”
乾陽看了看自己的媳婦,隻能委委屈屈的點頭:“那,那師傅你要給我帶好吃的……”
“師傅,侯爺,天色不早,小穎就帶夫君回房了。”褚绯穎連忙将丢人的乾陽拽起來,和夜搖光夫婦見禮,得到夜搖光夫婦的許可,迅速的要撤離。
夜搖光卻開口阻攔:“等等,桑怎麽沒有和你們一塊兒?”
“桑姑娘說她在馴蠱的關鍵時刻,不想半途而廢,等她馴蠱之後就來蘇州尋師傅。”褚绯穎回答。
夜搖光點了點頭,看褚绯穎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走,便笑着:“去歇息吧,你們也累了一日。”
褚绯穎拽着乾陽就走了。
“去收拾些東西,明兒和我們一塊兒。”夜搖光側首對一臉期待的小小笑道。
小小就差沒有跳起來,一溜煙的跑了,跑出去之後又折回來,扶着門框探出腦袋,有些報赧的說:“師傅,師爹,小小告退。”
夜搖光笑着揮了揮手。
“這次去溫州,帶上幼離。”溫亭湛對夜搖光道。
“帶上幼離?”幼離是夜搖光的丫鬟,一般夜搖光要帶誰,溫亭湛從來不幹涉,以往幼離是主心骨,夜搖光極少帶她出遠門。自從幼離嫁給葉輔沿之後,夜搖光從來沒有帶她出過遠門,就是不想他們夫妻分開。
溫亭湛要離開蘇州,葉輔沿肯定是不能跟着去,那帶上幼離,豈不是要分開他們夫妻,而且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小的那個還不滿三歲。
“去溫州,也是爲了幼離父親的案子。”溫亭湛扶住夜搖光躺下,又躺在她的身側,才輕聲對她道,“當年我答應過她,隻要她一心一意的爲你,我便爲她父親翻案。這十幾年她的忠心,我都看在眼裏,既然來了江南,就沒有不去管的道理。”
“可我記得幼離的父親好像是應天通判,爲何要去溫州查?”夜搖光納悶。
“幼離的父親獲罪的時候是應天府通判,可卻是因爲他在溫州府永嘉縣做知縣的時候留下的事兒。”溫亭湛輕聲道,“當年我們就去過應天府,若是事起應天府,我早已經調查。”
“是啊,當年我們去過應天府。”也是在應天府見到了柳居晏,溫亭湛的外祖,那時候柳居晏是應天府府尹,應天府也屬于江蘇省。
但因爲它是獨特的,是太祖建朝之地,因此被劃了出去,它獨立存在。
“柳家的人現在如何了?”柳市荏都已經死了四年,柳居晏和柳居旻的丁憂期也已經過了,已經很久沒有提到和想到柳家,夜搖光都已經快要将他們遺忘。
“柳居旻當年私藏稅銀,這事兒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證明自己無辜,陛下沒有重用他,讓他在豫章郡任了知府。”溫亭湛對柳家的人何事兒了若指掌,“倒是柳居晏,陛下一個月前升他做了禮部尚書。”
“六部尚書之一啊。”夜搖光輕歎,雖然是最沒有實權的,但也卻是最和宗親各大權貴親近的,可以毫無顧忌的走家串戶,這就是禮部的職責,會鑽營的人一樣能夠擴展人脈。
“柳家掀不起大浪,不用擔心。”和榮家比起來,柳家不足挂齒。
沒有柳市荏的柳家,連黃家都比不上,至于柳居晏,溫亭湛并不想和他正面爲敵,沒有主動去動他,但如果柳居晏非要和他作對,他也是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