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陌欽一早就離開了緣生觀,讓道童給夜搖光留言,他去尋雪域,拿到人參肉之後會立刻來尋他們。
陌欽走了之後,夜搖光和溫亭湛還有秦臻臻就在緣生觀等着元奕,夜搖光整日都在逗弄着仲寒琪,總是惡趣味的把小正太弄得眼裏含着一包淚,欲哭不哭的模樣,看着好不可憐。就連長延都看不下去,将他的徒兒拘着修煉,不讓他再遭受夜搖光的魔爪。
“師兄真是越發小氣。”對此,夜搖光止不住的吐槽,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多惡劣。
溫亭湛其實也覺得夜搖光有些過分,那麽個小孩子就被她當做個玩具玩着,但就算這個行爲本身是過分的,在夜搖光這裏他是沒有是非觀,夜搖光喜歡的都是對的:“你似乎特别喜歡寒琪。”
“多漂亮啊,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小孩兒。”夜搖光眼睛都在發光。
“最好看?”溫亭湛怎麽覺得這三個這麽刺耳呢?
瞬間驚覺家中醋夫的腦回路,夜搖光連忙順毛:“咳咳,那肯定還是比你幼時差了些。”
“搖搖不怕犯了口孽?”溫亭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夜搖光頓時一臉正氣:“那我問你,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天下無雙?”
“自然。”溫亭湛想都不想回答。
“那不就結了,情人眼裏出西施。”夜搖光在溫亭湛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在我眼裏,也沒有人任何地方極得上你一星半點。”
“夫人也是越發深得爲夫真傳。”溫亭湛親了她的唇角一口,笑得如沐春風。
“?”夜搖光一臉茫然的看着他,有點沒有回味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溫亭湛看着她這呆萌的小樣子,忍不住又狠狠的親了一口,就是沒有多說什麽。
正要追問,夜搖光感覺到一股氣流波動,面色一正,站起身就望過去。果然元奕緩步邁入了他們的院子。半年未見,元奕看起來有些瘦弱和單薄,他身上批了一件灰白色的輕裘,都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禦寒,看來的确是修爲被廢了。
目光輕輕的掃過夜搖光,在溫亭湛的身上頓了頓,旋即走到了他們夫妻的面前:“明睿候,果然手腕過人,元某算是徹底領教了。”
“不敢,元公子也是個中高手,這世間能夠将溫某算計進去,逼得别無他法的,元公子是第一人。”溫亭湛淡笑着道。
元奕沒有接着話,而是轉頭看向夜搖光:“夜姑娘慷慨贈藥,不知何處需要元某效勞。”
“我想見一見牡丹仙子。”夜搖光直接開門見山。
“何事?”元奕問。
“我認識金牡丹秦姑娘,秦姑娘想見一見牡丹仙子。”
“萬花之皇想要見牡丹王,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元奕一聽就聽出了不同尋常。
不過事情也瞞不過,而且牡丹花王和元奕父子如此親密,未必不知道些内幕,夜搖光索性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當然僅限于秦臻臻的事兒,沒有說出唐露的事情。
說完之後,夜搖光代替秦臻臻保證:“秦姑娘不會爲難牡丹花王,也沒有那個能力強迫她,願不願都看她自己的意願,你隻需要傳個信便是。”
“我的解藥竟然得的如此輕易?”元奕有些狐疑,夜搖光和秦臻臻是得有多深的交情才能夠爲了替秦臻臻尋回皇令,而付出這樣打的代價?
如果夜搖光早就認識秦臻臻,那麽當初也不知道修爲被廢之後,需要他出手。而這幾年夜搖光夫妻的動向他都了若指掌,那就隻可能是他在鬼城遭了暗算之後,夜搖光才認識秦臻臻,這樣短的時間,元奕不認爲夜搖光會做到這一步,除非是有什麽事情逼得夜搖光不得不爲秦臻臻尋回皇令。
但是元奕沒有問,他知道他問了,夜搖光也不見得會說,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是要知道。
“後日。”丢下兩個字,元奕就轉身離開了緣生觀。
他現在虛弱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進入緣生觀,還是兩個大乘期的修煉者将他護送而來。
目送元奕離開,夜搖光不得不感歎:“也不知道元鼎在關外到底培養了多少勢力。”
兩個大乘期啊,就這樣供元奕驅使……
“再大又如何?護國龍脈終究是掐着他們的喉嚨。”溫亭湛倒是不懼元鼎的勢力,元鼎是修煉之人,非亂世不能涉世,他也沒有強勢到睥睨天下修煉者的地步,護國龍脈在那裏,隻要朝廷不倒,龍脈猶在,他就休想輕而易舉的進去。
斬龍脈,他們元氏一族也是自絕。
“有你在,我也不擔心。”夜搖光對溫亭湛彎了彎眉眼,“她相信,隻要溫亭湛在一日,元家想要颠覆山河,改朝換代那是癡人說夢。”
“是有我們在。”溫亭湛親了親夜搖光的額頭。
如果沒有夜搖光,他也許就是元家颠覆天下的幫兇。即便不是,元家想要殺他其實并不難,如果沒有吉神護體……便是也有吉神護體,元家也可以派個人來暗殺他,大不了就是一命培一命而已。但是因爲有夜搖光,一般人的想要越過夜搖光殺他不容易,稍微有能耐的人若是受元家指使來對他下手,元鼎和緣生觀也就對上了。
是因爲有夜搖光的存在,才有現如今這個相互制肘可以各憑本事暗地裏較勁的局面。
元奕說到做到,後日午後,夜搖光拉着秦臻臻在院子裏果然等到了牡丹花王,那位依然嬌豔萬種風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股子雍容的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臻臻,旋即嗤笑:“皇,竟然淪落到這等地步,實在是令我大開眼界。”
秦臻臻也不在乎她的傲慢無禮,修爲上牡丹花王高出秦臻臻太多:“我尋你是有事。”
“你要我幫你奪回皇令?”牡丹花王揚眉,“憑什麽?皇令不在你手中,我逍遙自在,整個萬花界任我調遣,那家夥躲在暗處不敢見天日,你又是這般模樣,算起來她搞了這麽一出,倒是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