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臻承諾會幫陌欽尋找雲非離的下落,等到秦臻臻一走,陌欽就亟不可待的去尋溫亭湛夫婦,将這個好消息,以及秦臻臻所言都告訴他們。雖然之前發生了小金小銀的事情,他們都知道這裏四周都是秦臻臻的耳目,可也正是如此,在這裏說話才比較安全。不用擔心會被偷聽去,至于該避諱秦臻臻的話,他們各自心中都有數。
“沒有想到,妖族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夜搖光有些不可思議。
世俗之外的生靈,素來是強者爲尊,這假妖皇既然有本事假扮妖皇,那就應該有能耐做真妖皇,正大光明的改朝換代不好?非要頂着别人的身份小心翼翼的活着,這種徐徐圖之的作風,一點也不像橫肆無忌的妖,倒像是顧前顧後的人……
“每一個人,不,應該說每一個生靈,每一個舉動必然是有其目的。”溫亭湛坐在桌前,右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指尖輕輕的觸碰着木桌。
“那這假妖皇又有什麽目的?”夜搖光想不明白。
“妖的本性,肆意,張揚,自我,殘虐,缺乏憐憫之心,更沒有是非之念。”溫亭湛擡眼看着夜搖光和陌欽,“是最好管束,最簡單直接的種族,是什麽的緣由才能夠讓這樣假妖皇壓抑自己的本性,不得不借他人之名達到自己不爲人知的目的?”
“生死攸關?”夜搖光動了動眼珠,“人的性格都極其那自我控制與束縛,更何況是妖,我認爲除了生死以外,沒有什麽能夠對它們的本性加以約束。”
妖,沒有人的情感,也沒有人的複雜與追求。人将很多東西視若超越生命的存在,而妖的心中再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它們以修爲高低論尊卑,所以它們有些會爲了修煉而走上邪路,但這些都不及它們的性命來得重要。
溫亭湛輕輕颔首:“妖皇既然能夠與千機師叔一戰,其修爲可想而知,想要成功偷襲他并不是一件易事,且我記得舉凡妖皇降生都要有雷劫。這就不可能瞞得住九尾妖皇,因而我推測偷襲九尾妖皇的最多隻是修爲接近妖皇,而它對妖皇非常的了解,且妖皇還未必對它會生出防備之心,最重要的它和九尾妖皇應該是同族。”
萬妖谷島上這麽多妖,應當有嗅覺特别敏銳的存在,若非氣息和九尾妖皇極其相近,隻怕也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心思一轉,溫亭湛接着道:“它應當是早已經伺機而動,籌謀已久終于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李代桃僵的地位,但依然極其的兇險,雖然它成功了,但它也遭到了重創,至少它并不能應付幾位妖王聯手。而它要的不是權力,因此不在乎是不是頂替九尾妖皇。亦或者它接下來的舉動,就是要假借九尾妖皇之名,才會有現如今這樣的形勢。”
“你這樣一分析,我覺得真是合情合理。”夜搖光很是認同。
陌欽聽了半晌,也是找不出除了溫亭湛這個推測以外的可能:“秦姑娘說她尋不到九尾妖皇,但她又笃定九尾妖皇還活着,允禾你覺得九尾妖皇可能在何處?”
“兩個地方,其一是妖皇閉關修煉之處,其二是妖皇日常起居之所。”溫亭湛不假思索道,“想要偷襲妖皇不容易,而且還是完全不不鬧出任何動靜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是趁着妖皇閉關修煉出了岔子的時候下手,這也是最好不着痕迹移花接木的機會。隻不過……妖皇閉關之處應當除了他旁的妖是進不去的。”
溫亭湛在緣生觀也是看到過千機真君和夜搖光閉關的,閉關都會在外面安排護法,便是到了千機真君和妖皇這種境界不需要護法,但稍有一點異動,就立刻會引起很大的動靜。這個地方連秦臻臻都不能踏足,想要傷害妖皇的也不可能進得去才是。
“所以,允禾你更傾向于日常起居之所?”陌欽明白了溫亭湛的意思。
“是。”溫亭湛颔首,“妖皇起居之所它住了數百年,到底有多大隻怕都沒有一個妖能夠清楚,更遑論其中的門道,因而這假妖皇,不但得妖皇親近信任,而是有着随意出入妖皇殿的資格與權力。”
“若是按照允禾這樣分析,這個島上隻有一個符合這些條件的人。”
“秦臻臻。”夜搖光和陌欽想到一塊兒去。
陌欽點頭:“就算是其他六位妖王,也沒有這個資格,更不敢随意進出妖皇殿。”
“秦姑娘可不是狐族。”溫亭湛提醒他們忽略的點,“若是秦姑娘與其他狐族聯手,秦姑娘的動機與目的是什麽?她如何控制一個已經做了假妖皇的傀儡?”
所以,不是秦臻臻,如果是秦臻臻,也沒有後面這些自導自演的戲。
“狐族……”陌欽眉峰一皺,“允禾有所不知,你别看妖皇是九尾狐妖,但萬妖谷的狐族并不昌盛,狐妖也并不多,除了妖皇以外都沒有修煉到妖王的狐。”
這要偷襲妖皇,假扮妖皇,取代妖皇的可能性太低。
溫亭湛抿了抿唇,沉吟了半響才道:“你也許可以找秦姑娘打聽一下關于妖皇的過往事迹,着重打聽一下妖皇的嫡系後代。”
“你是懷疑……”陌欽心中微驚,但卻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秦臻臻非常善解人意的讓人來請夜搖光和溫亭湛去用膳,還把正在想着做些什麽吃的給溫亭湛的夜搖光驚了一下,修煉之人都極少吃五谷雜糧,妖就更不需要吃這些,秦臻臻也不要,但是秦臻臻還是想到了這一層,至少證明她的用心和細心,一下子讓夜搖光對她的好感多了不少。
等到他們到了秦臻臻設宴的地方之時,夜搖光看着滿桌子用鮮花做成的菜肴,不但精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各種誘人的香氣,也是勾得吃遍了美食的夜搖光直咽口水。
在夜搖光強迫下忍過了雪蓮茶的金子,再也忍不住的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