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隻聽到了噗嗤嗤的聲音,就看到那巨大的黑色身軀不斷的抽出,他們都是心有餘悸的盯着下方,直到大量的血迹從它龐大的身軀裏滲出來,濃郁的血腥之氣提醒着他們,這隻東西是真的死了,才不由紛紛呼出一口氣。
“阿湛,你方才太冒險!”夜搖光一躍到溫亭湛的身邊,不由責備,天知道她看到他的身影一晃而過之時,心都快停止了。
“我是從它看不見的地方飛掠過去,且我并非修煉之人,也降低了它對我的防備之心,适才它與元公子糾纏之時,我就估算了它頭顱的靈活度,它一心想要對你不利,我從它的死角而去掠到它的死角,就算我失手,它也傷不了我。”溫亭湛溫聲給夜搖光解釋,末了道,“我不喜歡它看你的目光。”
那種想要将夜搖光撕碎,滿是血腥的兇殘目光,他很不喜歡,既然不喜歡那就毀去,這世間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眼睛就是極其脆弱的存在,如此危急的時刻,自然是要賭上一把。
溫亭湛總算也是沒有事,夜搖光也不想再多說什麽,就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多言,溫亭湛也識趣的動了動眉峰保持沉默。
“咦?”就在這時聽到了元奕一聲驚奇詫異,夜搖光和溫亭湛雙雙回頭看過去。
就見那隻兇獸的身軀竟然一點點的化成了灰飛,直到消失趕緊,而那一灘血依然還在那裏,有着裂痕的地闆立着元奕滿是鮮血的刀刃,地面一灘豔紅的鮮血,那隻被殺死的兇獸竟然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看着有些詭異。
“那邊有道門。”這時候元奕帶來的人突然出聲。
夜搖光循聲望去,那道門的位置正好是方才那隻兇獸奔出來的地方,原本是精美絕倫的壁畫,這會兒被撞碎之後,出現了一道石門。夜搖光環顧一眼這個宮殿,那隻兇獸那樣大的破壞力,和元奕那樣的激戰,這裏竟然沒有傾塌,也緊緊隻是一些破裂的痕迹,而且這些破裂的痕迹并沒有多深,夜搖光有些想不明白。
“元公子最好想辦法将刀刃上的血擦去,再入手。”看到元奕擡手對着豎立的長刀,似乎要将之取回來,溫亭湛淡淡的開口。
他到不關心元奕,而是這東西太詭異,這裏面也是處處都透着詭異,别這個時候元奕也中了什麽秘術,到時候他們還得多一個敵人。
元奕的手滞了滞,終究還是取出了一瓶藥水,往他的長刀一潑,那血液立刻被水沖了下去,就在元奕隔空将大刀懸浮起來,刀尖上最後一點血色也退下去滴落在地面之時,那灘血竟然咕咕咕的冒了泡,旋即尖銳的叫聲中,鼓出一個仿佛更更血脈擰成的人形的怪物,那東西叫了幾聲,就很快死去,那灘血也瞬間黑了,幹枯在地面上,地面上依然還有個凸起的怪物。
元奕擡掌一點火焰掃去,那東西就燃燒起來,最後也化爲灰燼。
見此,元奕不得不對溫亭湛說了一聲:“多謝。”
溫亭湛卻連眼神都沒有回一個,他和夜搖光先一步走到了憑空出現的大門前,門有一道縫隙,輕易一推好似就會打開,但想到方才那東西從這裏沖出來,夜搖光和溫亭湛覺得謹慎些好,夜搖光一把抓住魅魉:“你探路。”
“憑什麽又是我?”魅魉還生氣夜搖光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用它呢!
“因爲這裏就你不是人,輕易死不了。”夜搖光陰測測的綻開一抹笑容,不等魅魉反駁,袖子一揮,就将門打開的同時,将魅魉給扔進去。還有一點,就是魅魉在這裏的感知力比誰都強。
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們齊齊朝着兩側閃過去,謹防有東西從大門内飛射而出,然而卻什麽都沒有,裏面也沒有魅魉的聲音,夜搖光頓時皺了眉。
溫亭湛卻低低的笑出聲,握住夜搖光的手:“走吧。”
魅魉雖然是一隻魅,但也是由人事後神魂不散,由幽月之精華出來的魅,它依然保留着人的思維與心性,溫亭湛不難把握它的心思,夜搖光一再的這般對它,讓它有些惱怒,故意賭氣不理會夜搖光。但這裏面若是真的有大危險,魅魉還指望着傍着夜搖光這棵樹乘涼,自然是不會讓夜搖光有事兒。
果然溫亭湛牽着夜搖光的手緩步往内,這是一道比較長的宮門,和進入皇宮的第一道大門很想,走了十來步才走出宮門進入了另外一個屋子,魅魉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估摸着是不想看到夜搖光,這會兒夜搖光也知道它生氣了。
左右是一條路,一道門,穿過去很容易,樂得它在前面多探探路。大概走了十來個房間,夜搖光知道他們一直在往下,終于進入了一個類似于議事或者朝會的大殿,大殿很肅穆也很金碧輝煌,一根根拔地而起的柱子都鑲了金,但卻沒有如同天朝一般雕刻着飛騰踏雲的龍,而是一種眼神犀利的鷹,大鵬展翅,一樣的威猛無比,紅地毯的兩側還雕琢了一個個手持兵刃的士兵石像。
魅魉就在大殿繞着,夜搖光踏上紅地毯,對着它問:“這裏有何不同?”
夜搖光釋放出五行之氣去感應,卻并沒有感應到什麽,但是魅魉明明氣沖沖的往前,若是沒有緣由,怎會讓它駐步不前?
“這裏很怪。”正事當前,魅魉也不鬧脾氣,可是他也感覺不到這裏的怪異之處到底源自于哪裏,隻覺得有些令它也說不上的壓抑,“有力量和我相沖。”
“和你相沖?”夜搖光迅速的掃向四周燃燒着的火焰,這些火焰夜搖光看着就很詭異,上面是永不熄滅的酥油燈,可這裏的火焰明明沒有任何五行之氣,不是靈火,卻一直燃燒着,也不知道是他們來之前不久裏面的人點燃,還是一直沒有熄滅,而且魅魉是幽月之精華蓄養而成,屬于純淨之陰,和它相沖那不就是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