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最終還是替溫亭湛收下了這份禮物,他們這個節骨眼上的确需要,再推那就是矯情。夜搖光和溫亭湛收下,桑·姬朽也很開心。有時候即便明知道,什麽都不用付出,也能夠得到别人全心的對待,但任何感情都不能單方面的去享受,才能夠永遠的維持下去。
“吃了吧。”回到房間裏,洗漱完畢的夜搖光将蠟丸遞給溫亭湛。
溫亭湛拿在手裏,輕輕的轉動了一下,指尖微微一用力,蠟丸就被捏碎了,蠟丸很厚,裏面竟然隻有魚眼大小的一顆白色珠子,托着一半蠟丸,夜搖光仔細的看着裏面小小的一顆藥丸,純白無暇,看不到一丁點其他顔色。
“蠱蟲難道不是黑色的麽?”固有的思想,蠱蟲就應該是個小黑點。
“你明日問問她便知道。”溫亭湛将蠱皇遞到夜搖光的面前,“這東西對你也有益處吧。”
“我要它做什麽,我是五行修煉者,我體内全是精純的五行之氣,根本沒有任何雜質可言,倒是其他修煉之人用得上。”夜搖光防備的看着溫亭湛,她覺得她一個不慎,溫亭湛隻怕會将蠱皇送到她的身體裏,“至于對付蠱蟲,阿湛,我不騙你,很多蠱蟲我們這些修煉之人也是抵抗不了,但任何蠱蟲我們這些修煉者中了都有喘息之機,可你是凡胎肉體,很多蠱蟲一旦碰上,就連施救的機會都沒。”頓了頓,夜搖光雙手勾住溫亭湛的脖子,“這東西,于你而言更有裨益,若不然桑也不會直言是送給你。”
桑·姬朽直言送給他,是因爲她認得是夜搖光爲姐姐,自然不會直接送給夜搖光,而是送給夜搖光所有有關的人。這一點,溫亭湛如何不知,但他想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她。
夜搖光将那小小的白丸拿起來,當着溫亭湛的面扔到嘴裏,而後一把将溫亭湛的頭按下來,踮起腳就将唇印上去,這是夜搖光第一次這麽迫不及待的将撬開溫亭湛的唇齒,與他深吻,撬開的第一時間就将用五行之氣隔絕的完全沒有和她碰到的藥丸頂入了溫亭湛的嘴裏,盼着他後頸的手也同一時間一按,溫亭湛甚至來不及反應,那藥丸就已經落入了他的身體裏面。
“怎麽樣,夫人如此服侍你服藥,你有受寵若驚。”夜搖光離開溫亭湛的唇瓣,他們眼眸靠的極其近,她的聲音帶着一點魅惑一點傲嬌。
溫亭湛的眼眸漸深,他直接扣住夜搖光,重新加深了這個吻……
燈火搖曳,光影交疊。衣衫不知不覺散落,等到夜搖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床榻上,擡眼就看到他危險的目光,注定是一夜春色到天明。
夜搖光都不知道是不是蠱皇的見效太快,還是昨夜難得她主動,溫亭湛變得更加可怕更加能夠折騰,她這個修煉者的體質都快有些吃不消。
弄得她中午才起床,下午才出現在衆人的眼裏,先去看了看關昭,關昭已經醒了,并且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一點頹廢之色都沒有,倒是令夜搖光微微有些吃驚,旋即眼露贊賞的說道:“昭哥兒,你比搖姨想的還要好。”
夜搖光看得出來,關昭不是不傷心不是不難過,但同一屋檐下,他想在雷婷婷的面前保留最後一點男兒的氣性,也不願讓雷婷婷愧疚,所以他把所有的痛和苦都掩飾下去。
“搖姨,我想求您一件事兒。”關昭對着夜搖光有些憨厚的笑了笑。
“你說。”
“我想拜畫仙古灸爲師,想請搖姨爲我引薦。”關昭挺起胸膛對夜搖光道,“我知道搖姨和侯爺與古大師私交甚笃,搖姨放心,我不會讓搖姨爲難,我就想見一見畫仙,憑我自己的本事來拜師,若是畫仙看不上我,我絕不會面前。”
古灸因爲畫功出神入化,且他的畫多具有靈性,偏向唯美派,因爲現在整個元朝的人都稱他爲畫仙。
“你怎麽會像去學畫畫?”夜搖光有些狐疑。
“其實我很早就喜歡畫畫,以往混不吝的時候唯一不曾荒廢的學業便是作畫。”關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夜搖光道,“我學畫,也并非像古大師一般以畫爲生。我想回到工部,去好好的報效朝廷,工部職掌土木興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億之典。這些其實都離不開畫工,我知曉古大師常喜歡遊曆天下名川,我想跟着他幾年,去看一看我朝的江山,走遍每一寸土地,因地制宜,真正的做到爲百姓謀到最大的福祉。”
看着這樣豪氣有幹勁,說着自己的夢想眼睛都會放光的關昭,夜搖光心裏升起一股激賞之情,可惜關尚書和關大太太都沒有在這裏,否則一定會因爲有關昭這樣一個兒孫而自豪。
“你想去拜之南爲師,僅僅隻是爲着自己心中的志向麽?”夜搖光語氣溫和的問。
關昭眼中的光亮微微退了一點,但他很快就誠實的對夜搖光道:“搖姨算命看相占卦無一不精,我的心思哪裏瞞得過搖姨的眼睛。”
夜搖光笑而不語。
深吸一口氣,關昭才道:“我知道古大師要幫侯爺定青海,短時間應該不會離開此處,我也想若是能夠拜師,就随着留下來。我想,我想親眼看到她出嫁。”
“昭哥兒,你何苦。”夜搖光輕歎。
“不苦,他們九月成婚,明年六月之前侯爺一定會拿下青海,到時候古大師就能夠功成身退,這大半年的時間,足夠我見證她過得好不好,到時候我就能夠徹底的放心和古大師離開,我也想和古大師遊曆山川的同時,開闊自己的心胸和眼界,我想做個有用的人。”關昭目光堅定的對夜搖光道,“搖姨,我這一路行來,看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兒女之情固然重要,但一個人活着并不僅隻有兒女之情,我還有爹娘,還有祖父。我以往讓他們操碎了心,我想等我再回到他們身邊時,我已經是一個有能力侍孝他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