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魉看着明明相隔五步遠的距離,但兩人之間似乎又像密不透風,仿佛這天地之間,沒有任何可以插足他們之間,這樣強烈的感覺讓它覺得莫名又不理解。
夜搖光和溫亭湛自然是不會去關心,夜搖光開心的邁出大門,就走到溫亭湛的身邊,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轉身對石族長等人道别:“族長,諸位不必再送,日後閑暇。我們夫妻必然來做客。”
“溫夫人,侯爺,再會。”
夜搖光就和溫亭湛禦空而行離開了湘西,直接去了吐蕃,距離還是有些遠,到了吐蕃的時候,大雪紛飛的天空已經透着光,是要天明的樣子,等尋到宣開陽和古灸等人落腳之地時,估摸着已經是卯時正(早上六點),廚房都已經炊煙缭繞。夜搖光壞心的輕手輕腳的尋着兒子的氣息,去偷偷看看宣開陽的睡相。
哪裏知道,宣開陽已經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夜搖光不無臭美的說道:“看看,兒子這一點随了我。”
同樣跟着來的金子則是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它承認夜搖光以前的的确确很自律,可自從成婚之後,這早間修煉,就早已經一去不複返。要真說起來,溫亭湛才是風雨無阻,幾乎是不間斷的每日習武。
“是,不但是開陽,就連我也是被你所影響。”溫亭湛認可。
金子翻白眼,心道:師爹,你這不誠實。
“走,别打擾兒子修煉,我們回去補眠。”夜搖光一把拉着溫亭湛尋到了衛荊,讓衛荊帶着他們去給他們夫妻安排的房間,洗漱之後就鑽進被窩。
前天夜裏對付陰胎,就休息了二三個時辰,昨天又一整天在趕屍族裏熱鬧,夜間更是趕了一整夜的路,夜搖光累及了,倒下去就閉上眼睛睡着。
一覺起來已經午後,溫亭湛早就已經起身,和古灸以及宣開陽見了面,聊了天甚至一道用了午膳,夜搖光的午膳是她起身後再端上來。
“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吃飽喝足之後,夜搖光興緻勃勃的問道。
“弟妹若是要入鄉随俗的話,就什麽也不用做。”古灸笑道。
“什麽也不用做?”夜搖光怔了怔,“可今兒大過年,就算入鄉随俗,按照藏族的過法,也得過不是。”
“搖搖,藏曆新年已經過了。”溫亭湛不由好笑道。
吐蕃王朝建立之初,就有了屬于他們的日曆,稱之爲藏曆,藏曆是陰陽合曆,将一年分爲四季,以冬、春、夏、秋爲序,全年三百五十四日,自新年就和他們不一樣。
“我忘了這一茬。”夜搖光拍了拍額頭,“不成,我怎麽着也要和夫君兒子一起過新年,我這就派衛荊去準備。”
她這麽累死累活的半夜趕路,就是爲了這個重要的日子,怎麽能就不過了呢。
古灸笑着看着溫亭湛:“果然,知弟妹者,允禾也。”
“弟妹不用準備,允禾早已經派人備好。”
“有個貼心的夫君真好。”夜搖光沖着溫亭湛一笑,“我去廚房看看。”
心情一好,夜搖光就想要展示一下廚藝,但到底隻有他們一家人,也沒有準備太多的食物,以免鋪張浪費,用了晚膳他們依然決定守歲,宣開陽過了子時,到了次日,夜搖光就讓他去睡覺,古灸也識趣的回房。
院子裏就剩下夜搖光和溫亭湛兩個人,夜搖光白天睡多了,并沒有睡意,溫亭湛的精神頭也好,于是夜搖光的頭靠在溫亭湛的肩膀上,賞着漫天的雪景問道:“明諾可有給你回信?”
“回了,聖女的确與他在一起。”溫亭湛颔首,細長溫暖的手扶着她柔順的長發,“他讓我們别插手他之事。”
“我也懶得插手,日後出了纰漏可别求上門。”夜搖光輕哼,“那這事兒我們要不要告訴章緻丘?”
“既然不管,那就徹底撒開手。”溫亭湛道,“搖搖不是說過,這是他的桃花劫麽?”
“是啊,不是好兆頭。”夜搖光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便置身事外吧。”溫亭湛低着頭看着夜搖光,“若是因着我們告知了旁人,若是催化了他的桃花劫,屆時你想徹底不管也不好。”
“明諾得罪你了?”聽了這話,夜搖光撐起身子,試探的問道。
“搖搖爲何這般問?”溫亭湛垂着眼,望着夜搖光,眼底流轉着些許笑意。
“雖說我們和他沒有多少深交,但到底共事了幾次,不論是當初琉球還是後來蘭縣,怎麽着也有些情分,你這口氣就好似想讓他吃些苦頭的意思。”夜搖光覺得若非明諾惹了溫亭湛不快,溫亭湛應當不會撇得這麽清。
輕輕笑着,溫亭湛伸手點了點夜搖光的鼻子:“士睿從帝都傳來消息,明諾最近和元奕走的很近。”
“他可是忠君黨啊。”雖然溫亭湛說是蕭士睿傳來的消息,但是若是他自己沒有八成的把握,溫亭湛絕對不會這般對她說,那就是十有八九明諾和元奕在勾結,“元奕捏住了他什麽把柄,讓他偏向了元奕?”
“到底是何時我也不甚清楚,但既然搖搖說過,這位聖女是他的桃花劫,我想與這位聖女也脫不了幹系。”溫亭湛推測道。
“這倒是極有可能……”夜搖光認可,畢竟這位聖女才是世外之人,和元奕的交集也就更多,想到這裏,夜搖光的眼睛就亮了,屬于女人的八卦心頓時開啓,興沖沖的拉着溫亭湛,“阿湛,你說會不會這位聖女其實是元奕給明諾設下的美人計?其實這位聖女是元奕之人,亦或者是傾慕願意之人。”頓了頓,夜搖光啧啧啧的搖頭,“若真是如此,明諾可就可憐了。”
溫亭湛真是哭笑不得,有時候特别想要将夜搖光的小腦袋瓜給打開看看,哪裏來的這麽多想法:“元奕是個會利用女人之人,但他那般聰明,聰明的男人不會利用對自己有心的女人,這類女人才是最不好掌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