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真君将九眼天珠給拔出來,而後擡起另一隻手将病魔從九眼天珠之中剝離,眼看着那一團藍紫色的光被扯出來,就在這時候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強勁力量直接從天而降,将夜搖光給生生撞開,直擊千機真君而去。
“師叔!”
夜搖光的驚呼聲未落,就看到那一股力量沒入了千機真君的身體,而後千機真君手中的病魔瞬間掙脫,夜搖光反應迅速手臂一甩,神絲長绫朝着病魔裹去,先一步将想要奔出去的病魔給困住,手腕一收,病魔就在夜搖光的神絲長绫之中不斷的翻轉,裹出一個球體,帶着巨大的力量不斷的亂竄,企圖從夜搖光的手中掙脫。
夜搖光費了好大的勁兒,運足了全身的五行之氣,才抓住神絲長绫。
然而,夜搖光的修爲到底是不夠,沒有一會兒她就被病魔拖着在地面上劃出深深的痕迹,神絲長绫将她的手掌都勒出了鮮血,而那病魔依然不放棄想要掙脫。
“弟弟,你守在外面不讓我們進去,這是爲何?”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王帳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應該是克松的親兄長。
“不是弟弟不讓大哥進去,是父汗要歇息,不讓人打擾。”克松應對自如。
“真是笑話,父汗就是要歇息,也不會讓最心疼的兒子在這裏給他守帳!”又是另外一道聲音譏诮的響起來。
“二哥有所不知,是弟弟惹惱了父汗,父汗這才罰弟弟在這裏站着,哪兒也不準去。”克松略帶一點沮喪的說道。
外面兩人倒是安靜了幾息的時間,旋即克松的大哥開口:“你進去把卡蒙叫出來。”
應該是吩咐自己的下人去将大汗身邊的人叫出來,卻被克松給攔下:“大哥,有什麽事如此着急,父汗可是嚴令我一定要看好王帳,大哥若是派人進去,這打擾了父汗,豈不是讓弟弟受罰?”
“我們在這裏說了這會兒話,也不見卡蒙出來,克松啊,二哥覺得有些不對勁。”克松的二哥也開口意味深長的說道。
“二哥覺得何處不對?難道弟弟還能光天化日之下謀害父汗,再傻傻的站在這裏,由着幾位哥哥來抓把柄?”克松直白的将他們心思說出來。
“搖搖,你快看看師叔!”這時候,溫亭湛壓低聲音輕喊了一聲。
夜搖光看過去,就見到千機真君的身子透明化,很快就化作了一縷縷煙塵消失不見,就是這一個分神的工夫,病魔分出一小部分朝着夜搖光如利劍般沿着神絲長绫襲來,夜搖光一個偏身讓開,被束縛的病魔就瞬間一擰掙脫了神絲長绫,一個眨眼就消失不見,夜搖光旋身将分出來的那一小部分給用長绫緊緊的束縛!
這一小點還逃不出夜搖光的手掌心,她迅速上前,拿起因爲千機真君消失不見而掉在地上的九眼天珠,而後将凝聚着五行之氣的兩指在蒙古大汗眉心一點,迅速的翻動着蒙古大汗的記憶,在他的記憶上做了手腳。
“讓開!”這個時候,外面克松已經攔不住他的二哥,王帳被掀開,夜搖光迅速的一拂袖,将所有人給解開,來不及管他們的記憶,拽着溫亭湛渾身五行之氣包裹,直接從掀開的王帳撞開二台吉就奔了出去。
二台吉被一股剛猛的風撞得險些摔倒在地,好在被他的護衛攙扶住,這一個插曲已經讓王帳内突然醒過來有些納悶的下人都醒過神,克松跟了進來,很有眼色的走到幽幽轉醒的大汗身邊,扶着他:“父汗,克松有罪,沒有攔住哥哥們,打擾了父汗。”
“你們倆的父親,還沒死,你們兩就迫不及待了麽?”被夜搖光做了手腳的記憶,蒙古大汗目光犀利的看着兩個大兒子。
克松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邊發生什麽,夜搖光并不關心,她帶着溫亭湛,甚至來不及對克松告别,就直接飛往緣生觀,千機真君是元神出竅而來,方才那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趁着千機師叔元神出竅的時候,重傷了千機師叔的身軀。
夜搖光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長延在千機真君閉關的洞府外面,焦急的踱着步。
看到夜搖光,長延眉頭深鎖連忙迎上來:“師妹,師傅到底是去了何處,怎會受了重傷?”
“師叔不是元神受傷,而是身體受損!”對于長延竟然不知道有人偷襲了千機真君的身體夜搖光感覺到非常的害怕。
這是緣生觀的地盤,有人偷襲了千機師叔,作爲打理觀内一切,并且修爲已經到了大乘期的長延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師傅是被傷了身體!”一旁的長建更是錯愕不已,他們都沒有感應到。
“是,我在西域地下古城受困,請了師叔來救我……”夜搖光将事情簡述一遍,“師叔正在剝離病魔,恰好将病魔從九眼天珠剝離下來,這時候一股力量直沖着師叔而來,師叔根本避讓不開,以師叔的修爲,隻能是身體受創,否則根本不可能避不開。”
長延和長建面色凝重的對視一眼。他們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有外敵入侵,若非有守在洞府外的弟子,感覺到了洞府内的氣息大亂,他們都不知道師傅受了傷,他們一直以爲師傅是神魂受了傷。
“長廷師兄呢?”她這個二師兄她極少見到,“不是一直由長廷師兄陪着師叔閉關麽?”
“二師弟兩個月前就被師傅派下山去。”長延解釋道。
就在這時,緊閉洞府被打開,臉色有些蒼白的千機真君走了出來。
“師叔,你可還好?”夜搖光連忙緊張的将千機真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對着夜搖光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千機才對着長延道:“你們莫要多想,我并非被人所傷,而是被自己所傷。”
“啊?”夜搖光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千機。
元神都不在身軀裏,還能夠自己把自己給弄傷,夜搖光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