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的速度很快,夜搖光隻是歇了一宿,小乖乖就載着金錢鼠飛到了她這裏,她早間是被小乖乖的叫聲給驚醒,天還蒙蒙亮。
她披衣下榻,伸手撫摸了小乖乖潔白的羽毛,小乖乖和她同時出發,應該是一隻沒有間歇,才會這麽快的從武昌府到了貴州,又從貴州飛到了豫章郡,五行之氣輸入小乖乖的身體裏,夜搖光不由贊道:“真是勤快。”
“哼。”趴在夜搖光的被子上的金子,自然是夜搖光一醒它就跟着醒了,這會兒将夜搖光誇贊小乖乖,心裏不樂意。
師傅就從來沒有誇贊過它,對它這樣溫柔過!
夜搖光瞥了它一眼,收回手就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原本她是打算在老宅歇息一日,試試老宅的九重五行大陣這些年凝聚的五行之氣能不能承受得住黃彥柏的功法,奈何她急着趕到書院看曲夫子。
但是這麽早起了床,她也沒有睡意,不如盤膝而坐開始修煉。金子見夜搖光修煉,就不打擾她,它伸手将見到它就想縮的金錢鼠拎起來,拽着它細長的尾巴,就将它倒挂着拎了出來。
好無聊,玩老鼠!
等夜搖光修煉好,洗漱完畢打開房門,就将金子也不知道怎麽玩的,直接将金錢鼠給玩暈過去了,夜搖光頓時面色不善的擰着金子的耳朵:“你當誰都和你一樣皮粗肉厚麽?你不知道我現在正是要用它的時候麽?”
“疼疼疼……”金子連忙求饒,解救下自己的耳朵,然後如同犯錯的小孩子一般低着頭,“我就是把它扔到野貓堆裏,哪知它都開始開靈智了,還怕普通的野貓……”
“也不知當初是誰被一隻普通的老虎吓得在樹枝上瑟瑟發抖!”夜搖光毫不留情面的翻金子的黑曆史。
金子頓時語塞,然後默默的把頭低得更低。夜搖光指着院子的白牆:“去,面壁思過!”
說完,就抱着金錢鼠走了,扔到野貓堆裏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上跳蚤,夜搖光先給金錢鼠洗了澡,然後才用五行之氣給它疏離了身體,看着金錢鼠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也不想這麽急着帶着它去看柳家的墳,狀态不好,到時候出了岔子可是大麻煩。
所以,夜搖光決定得到夜深人靜的晚上再行動。這一日,夜搖光就沒有出家門,在家裏用了早膳,然後将小荷花拿出來,捧到花園曬太陽,終于的時候叫了源味樓的大餐,讓金子站在一旁看着她吃,睡了午覺到了晚間,金子很誠懇的認錯之後,一主一仆就又跑到源味樓大快朵頤。
吃到一半的時候,衛荊尋了上來,原本他就早了一日被夜搖光派到豫章郡,快馬加鞭三日的時間也正好可以趕過來,看着他風塵仆仆的模樣,夜搖光不由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别講究,先填飽肚子。”
衛荊無聲的對夜搖光行了行禮,才坐下來,夜搖光又讓重新上了幾道菜,衛荊看着旁邊一盤被啃得幹幹淨淨的的螃蟹殼,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夜搖光:“夫人……”
夜搖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立馬威脅道:“記住,你什麽也沒有看到!你要是敢向阿湛告狀,去西甯我就把宜甯留在帝都!”
衛荊連忙默默的移開視線,然後垂下頭,靜默不語。
夜搖光覺得無趣,也不知道溫亭湛是怎麽栽培衛荊和衛茁,兩兄弟一個比一個沉默寡言,都快成了兩塊行走的冰山。
等到新的飯菜上來,衛荊開始用飯,夜搖光窺了窺天色,站起身道:“你吃完之後,就回冠雲街,我去看一看柳老頭子的墳。”見衛荊擺下碗筷,一副要跟着她的模樣,夜搖光按了按手,“坐下吧,我今兒不會行動,就是去看看而已,不論結果如何,我等阿湛來了之後再決定。”
衛荊這才又老老實實的坐回去。
夜搖光帶着金子和金錢鼠,直接去了柳老頭的墳頭,柳家是豫章郡的大世家,他們家的喪事可以說是轟動整個豫章郡,老家主的喪事自然是有身份的人都會來祭拜,夜搖光派人打聽柳市荏的墳地很容易。
“師傅,這是個好地方!”一站到柳市荏的墳地,金子就叫起來。
“我看不出來麽?”夜搖光白了它一眼,“陰陽沖合,五土四備。單久辭倒是費了心,這麽個好地方便宜了柳市荏。”
所謂陰陽沖合,便是陰陽之氣達到了一個極其平衡的狀态,孤陽不生,獨陰不成,陰陽若是不平衡那就會萬物不生,寸草難成。但這世間陰陽真的沖合的地方極其稀少,大多數的地方不過偏頗的不嚴重,所以沒有發生災難。
夜搖光圍繞着柳市荏的墳頭走了一圈,迅速的退後仰頭一看,她将羅盤取出來,可惜她的羅盤不是星盤,預測并不精準,但依然看出了這個格局:“一星照耀的格局。”
“一星照耀格局?”金子懵懂臉。
别看它直到很多東西,但是那都是關于修煉一途的,真正的關于風水這一方面它也是眼盲。
“天有一星,地有一穴,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葬得其所,則天星垂光而下照,地德柔順而上載也。”夜搖光對将羅盤收好,對金子道,“這是借助天星福澤,護佑陰宅的風水。柳市荏這陰宅,雖則不是王侯之墓,但卻是長順延祚子孫,這個陰宅的風水不變,可護佑柳氏在他之下至少五代子孫仕途一帆風順。”
“那這墳是不是動不得?”金子眨了眨眼睛。
“難得你也聰明了一回。”夜搖光瞥了金子一眼,“這墳還當真不能動,一旦動了就再無法擁有。一個人一顆本命星,柳市荏的墳也休想再重新布出這個格局。”
想必給柳市荏看風水的人定然和柳居旻說過這個,所以如果溫亭湛要刨柳市荏的棺材那真是不太可能。柳居旻隻怕要和溫亭湛拼命,到時候柳居旻就是被逼跳牆的狗,會發瘋的一般咬着溫亭湛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