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賄終于明白了他是被他的女兒所牽連!
他震驚的不能自已!
對于他女兒的心思,他是看出了一二,但從來沒有多在意。他自己也是一個男人,這世間那個男人不喜歡如花美眷?那個男人不享受來自于女子的仰慕?他自問他的女兒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不至于到仰慕一個男人,會讓一個男人感到侮辱的地步。
而且,他由始至終沒有這個心,溫亭湛這顆大樹,并不是靠聯姻可以拴住,與其走裙帶關系,不如好生做一個讓溫亭湛覺得有用靠譜的人。但他從來沒有想到溫亭湛潔身自好到這個地步。
這世間得罪溫某之人,必然是死路一條;可若是得罪了溫某的夫人,溫某定然會讓其生不如死。
這句話,回想一遍,趙賄哆嗦一次。他得趕忙回去将這個女兒遠嫁出帝都,最好也不要是青海一帶,以後得叮囑他們趙家的姑娘,都腦子清醒些,千萬别去得罪溫亭湛捧在掌心的寶。
當溫亭湛心情愉悅的踏入房間,她的夫人正好帶着兒子消食完,已經去沐浴,想到又有好久沒有和夫人親熱的溫亭湛,頓時眼底幽光一閃,不着痕迹的揮退了下人,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浴室。
夜搖光正閉目趴在池沿,眼皮都不掀:“掩耳盜鈴。”
她是修煉之人,誰靠近她,她都不用看知道,除非是陌生人,當然陌生人是不可能進入她的室内還活着。而溫亭湛的氣息,她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家夥竟然還刻意放輕步伐,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麽?
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有一具火熱的身子從她身後覆來,将她抱在懷裏,他微微黯啞的聲音傳來:“爲夫方才可是又立了功,夫人是否應該獎勵爲夫一番?”
夜搖光睜開眼,偏着頭看着他:“你和趙賄,官場的事兒,立了功你去找陛下,找我幹嘛?我又沒有得到好處。”
“誰說我和趙賄一定是官場的事兒?”溫亭湛輕輕咬了咬夜搖光的耳垂,“趙賄今日問我,當日爲何将寇家藏匿點告訴了許昌。”
夜搖光蓦然想到了這一茬,還真和她有關系:“你告訴是因我之故?”
“自然。”溫亭湛一副求表揚的模樣,“若是我預料不錯,以趙賄的性子,他定然要急急的回去,将他的女兒遠嫁。”
“你這是到處敗壞我的名聲,竟然還好意思讓我獎勵你!”夜搖光瞪了他一眼。
“夫人好生不講理。”溫亭湛幽幽一歎,“爲夫這是讓他早些将他相熟的人打個招呼,日後給夫人省去了多少麻煩。”
“這些麻煩本是你招蜂引蝶,招來的!你解決也是理所當然。”夜搖光輕哼一聲,一把拍掉撫她胸前柔軟的魔爪。
被打開,溫亭湛可委屈了:“夫人,當真如此絕情?”
“你沒有發現我肚子都顯懷了麽?你不能爲着孩子想想。”夜搖光白了他一眼。
溫亭湛苦大仇深的盯着水夜搖光的微微凸了一點的小腹,控訴道:“夫人這是在爲孩子苛刻夫君!”
“行了,别耍寶,先說說趙賄這是又碰了什麽離案件搞不定尋你?”夜搖光不想和溫亭湛扯這個話題。
“夫人怎知是離案件?”溫亭湛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
“他剛剛當大理寺卿,又是從許昌的手接手,他這是憋着一口氣想要發洩,最好的法子不是把許昌搞不定的案件搞定麽?”夜搖光說着,又白了溫亭湛一眼,“這也未必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你這一下子可是讓趙賄知曉,任他怎麽蹦跶,他的興衰都是在你翻手覆手之間。”
說是爲了他,哼,每次都有深意。
“搖搖,真聰明。”溫亭湛忍不住在她因爲沐浴而白裏透紅的小臉親了一口,默認了夜搖光的推測,旋即道,“趙賄還真的遇見了一個許昌扔過來的燙手山芋,這個鳴冤的乃是一個舉人,陛下對有功名在身之人格外的重視,死者是他的哥哥,是一個酒館的掌櫃,這個掌櫃被腋下刺了一刀,再無傷痕。他得知哥哥被酒館的東家通知‘風而死’便狀告了酒館東家的二爺,原因是他哥哥死之前,曾對他說撞見二爺和東家的愛妾偷情,但他哥哥死後的傷口幹白無血花。”
傷口幹白無血花,這是死後才造成的傷口,因爲死後血脈不通,所以傷口泛白,若是死前造成的傷口所傷之處有血蔭,且創口之處多血花鮮色。
“可是死後怎麽會還有一個傷口?”如果對方殺了人,沒有必要死後再在腋下捅一刀。
“因而那酒館的二爺反告了這舉人是因爲家貧,爲了訛詐錢财,将哥哥的屍身帶回去反捅了一刀。”溫亭湛緩緩的給夜搖光解釋。
“那真相到底如何?”夜搖光覺得好像兩邊都有了動機。
“殺人的乃是酒館的二爺。”溫亭湛也不吊着夜搖光,“我仔細問過,那傷口的四周有燙傷的傷口,但這個二爺很聰明和狡猾,這燙傷連舉人都說是他哥哥幼時有,其實不然,新傷和舊傷我看了仵作的案錄便知道。”
“爲何有新燙傷?”夜搖光又問道。
“搖搖想知道麽?”溫亭湛的聲音變得沙啞而又有充滿了誘惑,将她微微抱起來,着這個姿勢坐在他的懷裏。
感覺到身後灼熱的**,夜搖光并沒有反抗,她知道溫亭湛是有分寸的人,隻不過饒是如此,也架不住溫亭湛的花招越發多,而她懷着身子又極其容易疲憊,最後是怎麽被溫亭湛抱回卧室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起床,在梳妝台看到了溫亭湛的留言。
原來是如果刀刃刺入人的肌膚之時,一邊用滾燙的開水燙能夠消除血蔭,将生前的傷口僞造成爲死後,殺人兇手之所以刺死者的腋下,是因爲他知道死者腋下幼時被燙傷過,以此來遮掩他殺人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