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彥柏終于明白夜搖光對待自己到底是多麽的掏心掏肺,這種被人當一家人的感覺真好,好的他越來越眷戀。
夜搖光和溫亭湛可沒有去管他心裏怎麽想,溫亭湛作爲黃彥柏的師傅,自然要盡到做師傅的責任,讓他更适應人世間的生活也是其之一。
“那爲老先生爲何會将一身的内力傳給彥柏?”回到房間,躺在床榻之,夜搖光才對溫亭湛問出了心的疑惑,“你做了什麽承諾?”
将心心,要讓夜搖光将一身的修爲憑白的個别人,還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夜搖光是不太可能做到。所以,她相信溫亭湛一定是給了一個交換的條件。
“我助他了卻遺願,他将一身内力給我徒弟,一個交易而已。”溫亭湛輕聲對夜搖光道,“這位老先生乃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十大宗師之一,是毒王助我尋他……”
能夠達到宗師的級别,那麽起武力值當真可以敵對修煉者煉虛期,難怪夜搖光感覺到他的内力深厚的讓人心驚,她安靜的聽着溫亭湛将這位叫做步狂的老先生的故事講來。
步狂,名爲步狂,但其實卻狂放無忌,他生來便根骨佳,猶如衛茁一般乃是天生的習武者,所以他拜在了大宗師的門下,這位大宗師隻收了兩個弟子,他一生無子,隻有一個女兒養在膝下。步狂與師妹師弟可謂是青梅竹馬,在不涉江湖之際,周遭沒有任何其他人,步狂到了情窦初開的年紀,自然是戀了天真爛漫的小師妹。
但是三個人的青梅竹馬,兩個男人的動情,自然是需要一個人退讓,而步狂作爲大師兄,他渾身的熱血義氣,讓他在不懂男女之情是這世間不可割舍的心之前退出了,他想要成全師妹和師弟。所以,他早早的向師傅提出去江湖遊走的要求,他的師傅也答應。
但是步狂從來不知道,他的小師妹心有的隻是他。尤其是他離開之後,小師妹越發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小師妹在師門苦苦等着他回來,卻是等來了他要娶妻的消息,一顆萌芽的放心支離破碎,小師妹在師傅去世之後,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嫁給小師弟,而是孤身遠去。
步狂并沒有要娶旁人爲妻,這是不實的造謠,他知曉之後,立刻去尋小師妹。然而,天大地大,他尋了一生都沒有尋到小師妹的蹤迹。他一直不願意相信自己小師妹已經不在人世,二十年前他曾經身劇毒,是毒王救了他,兩個人雖然相隔了年歲,但是一個想要尋找妻子,一個想到尋找心人,到頗有些惺惺相惜。
後來毒王和古夫人又遇了他,在得知溫亭湛相助毒王尋到了古夫人,雖然他們修武之人不太喜歡和修煉之人打交道,但是他時限不多,最終還是通過毒王尋了溫亭湛。
溫亭湛自然是先盡自己所能,若是尋不到人再來找夜搖光算卦,但溫亭湛這次沒有驚動夜搖光尋到了人,步狂的小師妹的确還在人世,但已經四代同堂,原來小師妹初出江湖不谙世事,遭人暗算,卻又被人所救,但醒來之後她在傷心絕望之下選擇性失憶了。
後來她嫁給了救了她的人,這一生她過得很開心,雖然她改了名,但是夫君對她很好,兒女繞膝。步狂在親眼見過小師妹之後,他的遺願也聊了,他并沒有讓溫亭湛相助讓她恢複記憶。
夜搖光聽完心裏不知該如何評價,畢竟是前輩,而且前輩已經離世,隻能輕歎:“人生在世,孰能無過?可有些過錯可以錯,因爲還有悔改的機會,可有些人卻不能錯過,隻因一旦錯過,便是一生再也無可挽回。”
步狂老先生在錯的時間遇了對的人,若是他不曾在那樣單純的環境成長,不會不知道珍惜,不會不懂得男女之情都是自私的,不能橫加卻掠奪不屬于自己的别人的愛情,但卻也容不得輕易放棄屬于自己的。
一瞬錯,一生蹉跎;韶華短,且珍且惜。
“不早了,睡吧。”溫亭湛攬着夜搖光,輕嗅着她的發梢,閉了眼睛。
夜搖光也瞌雙眼,在靜夜之依偎在溫亭湛的懷裏睡下。
從第二天開始,溫亭湛親自傳授黃彥柏劍法,這套劍法是夜搖光昔日傳給溫亭湛,但是在溫亭湛手卻有了質的飛躍,已經變化萬千,讓夜搖光都驚歎,看不出套路。雖然,黃彥柏的兵刃不是劍,但是也可以當做劍來使用,完全不影響劍法的招式。
兩日下來,溫亭湛都是正常的朝散值,情緒沒有一丁點的波動,夜搖光特意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實在是看不出什麽端倪,夜搖光索性直接問了:“阿湛,柳居晏還不曾回複陛下?”
柳老頭都已經過世四日,再過三日便過了頭七啦,柳居晏不可能這樣慢。
“昨日已回複了陛下。”溫亭湛雲淡風輕的說道。
看着溫亭湛這樣渾然不在意的态度,深知溫亭湛的夜搖光心裏頓時一咯噔,她覺得事情隻怕往了不好的方向發展。
對妻子擔憂的目光,溫亭湛輕輕的一笑:“我不在意。”
任何結果于他而言都一樣,柳居晏對不起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母親罷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夜搖光胸口沖一股怒氣,她撲前緊緊的抱着溫亭湛:“阿湛,你有我足夠了。”
“對,我有你足夠了。”溫亭湛笑的溫和,沒有一點勉強。
他的心很小很小,看似聰慧能力卓絕,但他到底是凡人,他的精力有限,他不喜歡太多的牽絆,來分去她在他心的獨一無二。
“不過我的心還是有些悶……”突然,溫亭湛又換了一個哀怨的聲音。
夜搖光立刻伸手按在溫亭湛的胸口:“不悶不悶,我給你揉揉。”
被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揉着,溫亭湛隻覺得火氣蹿來,他一把将夜搖光抱起來,朝着床榻而去:“夫人不如換個方式來安慰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