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性的東西不會顧忌自己會不會被滅門,弟子會不會損傷,甚至他們殺一個人會不會被更厲害的人誅殺。所以,他們不會因爲顧忌千機師叔都不動手,他們純粹的隻想出掉心的一口惡氣。
可以說,魔修的人是最不懼死亡的人。
她可不想給她和溫亭湛招來禍端。
這樣想着夜搖光便無心睡意,不如索性起身修煉。
一直到小乖乖的由遠及近的聲音将她的修煉打斷。
“你怎麽這般晚才回來?”夜搖光站起身走到窗前,按理說小乖乖到這裏應該用不了半日的時間,她前天夜裏将小乖乖送出去,卻沒有想到今早小乖乖才回來。
“咕咕咕……”小乖乖叫了叫。
夜搖光伸手從小乖乖的脖子取下錦囊,将裏面的信抽出來。溫亭湛的信說明了原因,原來是幼離前天夜裏不慎滑倒導緻早産,生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來,幼離在夜搖光心地位非凡,溫亭湛也很是關心這件事,想得到有了結果再給她回信。
幼離生了一個男孩子,雖然早産,但母子均安,讓夜搖光不要擔心。而後,溫亭湛也夜搖光修爲恢複表達了一番和她一樣的喜悅之情,又說了些他生活的瑣事。
夜搖光轉身到書案之後,研磨提筆寫下了一封信,卻不是送往帝都,而是送往緣生觀,本來她第一個想到求助的人是陌欽。和所有年輕人一樣,當需要幫助的時候,除非是非常棘手,否則最先想到的是朋友而非是長輩。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以往她和溫亭湛沒有成親,她随性一點無妨,可現在她已經成親了,又在溫亭湛不在的時候,不方便去尋一個和她同輩的男子來相幫,雖然她心懷坦蕩,但總要顧及一下她家相公的感受。盡管她知道他會理解,可既然有别的人,那她也要懂得避嫌。
如果溫亭湛在身側,她肯定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尋找陌欽商量。
這件事情牽扯一點都不搖鈴淺,讓長延師兄來也陌欽好,她不信闵羅宗的人不怕死還敢殺緣生觀?尤其是如果真的有那一把血嬰劍,無論是她還是陌欽拿着都不安全,由長延師兄送回緣生觀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天亮夜搖光洗漱之後,用完早膳,她取出羅盤決定還是不能大意,先在辜府布下一個陣法,既然闵羅宗的人在附近,雖然這兩個人來此處闵羅宗的人并不知曉,可兩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很快闵羅宗應該會發現,此時夜搖光隻希望他們能夠晚點尋門。
有了這個擔憂,夜搖光哪裏兒也不去,鎮守在辜府。爲了防止節外生枝,夜搖光還是讓辜濛親自去了一趟縣衙給秦敦打個招呼,這幾日他們最好不要到辜府來,以免被闵羅宗的人查出來是他們,但一時間奈何不了他們,反而去殘害秦敦夫妻。
當然,夜搖光另外一重意思是不耐煩招待唐氏。
天還是很眷顧夜搖光,雖然到了晚夢尋也沒有出關,可長延卻已經和小乖乖一道來到了辜府。
“長延師兄來了,我便放心了。”不得不說,長延的到來讓夜搖光很是松了一口氣。
“這可是你難得開口求我們一次,我這是接到消息,被師傅給踹下山了。”長延哭笑不得。
他到現在還記得正午之時接到夜搖光的傳信,師傅的反應,他頗爲無奈。他知曉千機因爲夜搖光在玉皇殿的事情沒有想到他們,而心裏不高興,别人都說他們師傅是修真界第一人,仙風道骨。
可隻有他們知曉他們的師傅脾氣執拗的像個孩子,也許是太少與人打交道的緣故,千機一把年紀很多東西都不懂。所以,他很直接的表達不樂意的方式,是夜搖光在緣生觀醒來之後,一眼沒有看過她,一直打着閉關的借口。其實,千機最近都沒有在閉關。
當夜搖光傳信來求助的時候,雖然其實也不算是求助,隻是因爲這件事的性質他們緣生觀不知道也算了,知道了不得不管。但千機認定這是夜搖光求助,瞬間高興了。連觀的事情都不給他向師弟交代的時間,直接把他從觀星台給推下來……
長延那一刻是心塞的,果然女兒兒子重要。在千機眼裏估摸着他們三個徒弟是如草一般不值錢的兒子,除非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否則師傅看都不多看一眼。而夜搖光這是心頭肉一般的女兒,任何事兒都是驚天動地得重視的大事兒!
若非是怕吓到夜搖光,擔心夜搖光下次不敢輕易傳信,隻怕他師傅要親自來吧。
“踹……”夜搖光不信,千機師叔在她的心裏那是高不可亵渎的神祗,他的一舉一動那都應該完美無缺。千機師叔怎麽會有這麽不雅的舉止,“師兄可别騙我。”
“說了你也不信,我也難得費口舌。”長延搖了搖頭,才面色凝重的問道,“血嬰劍,你确定?”
“我昨兒抓到的那兩個闵羅宗的人是如此說,我相信他在我的嚴刑逼供下不會撒謊。”夜搖光颔首,“不然,也不會如此急忙的尋師兄。”
“非我不信你,而是這血嬰劍已經失蹤了五百多年。”長延凝眉,“如果血嬰劍一旦問世,必然是一場殺孽。我來前已經在長青縣走了一道,倒是沒有察覺魔修之氣,一時也不知他們隐藏在何處,但倒是可以肯定這地方魔修之人并不多,想來這消息他們并沒有散開。”
“我知道他們在何處。”夜搖光突然開口道,“我昨日已經将他們發現血嬰劍的地方逼供出來,不過是我一人不好以身犯險,既然師兄來了,那我們便去一趟看看便是。”
“好,我們現在去。”長延颔首。
夜搖光将金子留在辜府鎮宅以防萬一,和長延一道去了當初尋到蜈蚣精的青山村背後的長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