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不識好歹!”溫亭湛的話徹底的激怒冥曦所帶來的人,他們氣得看溫亭湛和夜搖光的眼神,都仿佛恨不能立刻将他們給撕碎!
“多謝你們的好意。”溫亭湛不鹹不淡的說着,他的态度明明溫和,語氣明明輕緩,完全挑不出一絲毛病,可卻偏偏讓人看出一股不甚在意的模樣,“你們給了好意,我們自然是要感激,但我們難道非得接受?”
“你——”冥曦那邊的人被溫亭湛一噎,他們氣得肺都要炸了!
多少人跪着求着想要他們大祭司開口指點,這其不乏修煉生靈,可好不容易他們的大祭司願意開口指點他們兩句,這兩人竟然是這樣的态度,完全是在亵渎他們心神壇一樣的大祭司。若非大祭司的威壓釋放出來,不容他們造次,他們早讓這兩個人領教一番幽冥殿的滋味!
在氣氛有些僵硬之時,墨族的人終于姗姗來遲,來的不僅僅有墨蘅,還有一人走在墨蘅的前頭,看來是墨蘅的大師兄,墨如雲姐妹的生父,東海墨族長老——墨莘!
他看起來墨蘅還要年輕些,大概四旬左右,黑發青胡須,一雙深邃的眼眸如鷹隼一般犀利,一看不是個善茬!
“看來諸位這是在等我們,真是失禮,讓諸位久等!”墨莘的聲音厚重如古鍾。他帶着墨族的人,還有混元族的人。
四方勢力都已經到齊,站在最間的元奕才開口:“墨莘真人放心,多久本公子都會等你們墨族,人多才熱鬧。”
最後五個字元奕的尾音拉得很長,旋即他緩緩的走到了那八十一根金柱的心,也是雕刻着三頭雕像的那一根金柱之前:“你們都是沖着我元氏一族的玉皇而來,今日本公子不給你們看一看,怎麽對得起你們在外面的一番厮殺與犧牲?”
說着,元奕的腳在地面一跺,那蘊含着五行之氣的一腳,讓地面一圈圈的金光蕩開,所有人都在金光如水波一般蕩漾而來之際齊齊退散。見元奕一個縱身而起,順着那一根金柱飛躍而,落在金柱頂端,險些看不到他的人,隻能依稀看到一個身影。
見他的身影在金柱的頂端不斷的舞動,而地面的金光突然停止了波蕩,而是原地朝着内部散開一束束光芒,光芒之倒影出了元奕的身影,随着元奕身影的變化,那些細碎的光慢慢的變成實質,最後形成了一個圓形的三才五格圖……
圖案一形成,元奕在那一根金柱之盤膝而坐,夜搖光敏銳的耳力,似乎聽到自空傳來的元奕的咒術之聲,然後她看到那一個個數字從地面的圖案之飛躍而出,交織着纏繞着順着那一根金柱繞到了元奕的身側,不斷的盤旋。
随着元奕的手印飛速的變化,一個個數字擊碎成爲星輝散在四周,每一個數字破碎,有一根金柱霍然一轉。最後八十一個數字隻剩下了五個數字,元奕蓦然睜開眼睛,他的眼似乎有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音讓地面都在搖晃,夜搖光連忙用五行之氣扶住溫亭湛。
宮殿并沒有搖晃多久,一根根金柱降落下去。
“不是降落,而是我們在升。”溫亭湛的聲音在夜搖光的耳畔響起,夜搖光倏地看向外面的參照物,果然發現不是金柱在降落,而是他們腳下的地面在升。而每一根金柱卻是靜止不動,所以金柱越來越短。
直到原本高高在空的元奕一躍而下,原本漆黑的星空仿佛打開了殼的戰艦,星輝一點點的散去,夜幕從兩邊被硬生生的拉開……
一束蒼白的光芒從方射了進來,有一輪圓月一點點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期初衆人都不适應這強烈的光芒,待到适應之後,他們震撼的看着那一塊玉皇,仿佛一個在娘胎内的嬰孩,沉靜安詳的卷縮在那裏,卻渾身迸發着勃勃的生機,讓整個大殿都仿佛四處是春暖花開。
“玉皇在此,能者居之。”這時候,元奕冷靜的令人害怕。
他竟然這樣大大方方的退讓,似乎請所有人各顯神通。
沒有争鬥,沒有厮殺,沒有你死我活,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但是這樣的局面反而讓他們更加的安心,盡管他們知道要取玉皇,絕非易事,但是既然元奕這樣說了,那麽他們要傾力一試!
“玉皇被禁數百年,依然有胎死腹之象,四周萦繞怨氣,我們冥族願打頭陣,不止諸位可同意?”冥曦睜開眼睛,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看向所有人,她絕對是征求所有人的意見,“若是有人不願,那我們也可退而求其次。”
夜搖光和溫亭湛沒有意見啊,他們并非一定要玉皇不可,隻要不落在元奕的手便好,況且對這玩意兒一點都不熟悉,鬼知道它有多大的威力?不然先看看再說。
蘇缽他們也是想見識見識傳說之的玉皇,島的目的是爲了把這個島摸透,其他都是次要,于是也沒有出聲。
墨族的人沉默了許久沒有表态,最後墨莘開口對冥曦道:“既然大祭司開口,墨族豈敢争鋒,大祭司請。”
聽着墨莘冠冕堂皇的話,夜搖光一陣倒胃口。既想得到玉皇,又不想打頭陣,擔心玉皇旁落别人手,又不敢以身犯險。原本以爲墨族墨蘅是這樣的貨色,沒有想到一窩都是這樣的貨色。權衡了半天,明明是想要讓冥曦先動手,看一看玉皇的潛在危險,還要這般虛僞的說場面話……
懶得去看這些無恥的嘴臉,夜搖光看着冥曦一個人,一個人走到了正央,玉皇之下,她的雙手在面前一橫,很快一根像權杖一樣的烏黑鐵一般質地的東西窩在了她的手,見她握着那東西在她的四周一劃,一道光環旋即将她籠罩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