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陽一臉求表揚的湊上前:“因着那一窩鬼就在甘肅境内,師傅之前傳信說你們來了蘭縣,我們就來看看,遇上了明世子。
“一窩鬼?”夜搖光驚愕,她隻在地宮的鬼道内遇上了一窩鬼,“你們兩沒事吧?”
“沒事,這一窩鬼,都是幹淨的鬼。”乾陽樂滋滋的說道,“不過是其中好幾隻自願割了一縷魂魄給我們。”
“看來你們做了功德了?”夜搖光心領神會道。
“對啊對啊,師傅,原來替鬼做事,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上輪回,竟然是一件這麽高興的事兒。”乾陽這一番出去,心境又變了,“師傅說的果然沒錯,萬事有善惡,妖鬼也如此。”
“任何生靈,能夠爲善如何願意做那被厭棄的惡?”夜搖光贊許的點頭,“好了,你們兩把精魄交給我,去做自己的事兒,我和阿湛還有事兒。”
乾陽将一個神絲織成的錦囊給夜搖光,那看起來幹癟的錦囊,夜搖光拿在手裏,用五行之氣感應了一番,都是最純淨的魂力,于是滿意的點頭:“做的不錯。”
“師傅……”
“乾陽,你給我出來!”
正準備跟師傅讨一點好的乾陽,一聽到這一聲高喝,吓得老鼠遇上了貓兒,頓時跳到了夜搖光的身後:“師傅,你要救我!”
看着氣勢洶洶走進來的褚绯穎,夜搖光又側首看了看極力将自己縮小的乾陽,不由納悶不已。
褚绯穎顯然沒有想到夜搖光和溫亭湛回來了,一看到夜搖光,就哇的一聲大哭的撲到夜搖光的懷裏,哭得驚天動地,委屈至極。
“穎姐兒,怎麽了?”心裏有點明白,肯定是乾陽的過錯,于是夜搖光語氣柔和的問道。
“灼華姐姐,你要爲我做主。”褚绯穎哭得稀裏嘩啦,然後指着乾陽道,“他,他……”
看着貓着身子,準備溜之大吉的乾陽,夜搖光冷喝一聲:“站住!”
乾陽立刻僵硬的站直身子,卻不敢回頭。
“你說。”夜搖光看着連山道。
連山看了看使勁兒給他使眼色的乾陽,然後一闆一眼的說道:“師兄偷看褚姑娘沐浴,看光了褚姑娘的身子!”
夜搖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乾陽,又聽到哭聲加大的褚绯穎,然後求助的看着溫亭湛。
這都是個什麽事兒!
這個時代看光了身子是多麽了不得的事情,可以說褚绯穎的清白都被乾陽給毀了,可乾陽和褚绯穎先不說輩分。她男人是褚绯穎曾祖父的徒弟,是褚绯穎爺爺輩兒的人。你們褚绯穎和乾陽就隔着一輩。
這些于修煉者倒是沒有問題,可關鍵是褚绯穎是世家大小姐,身份尊貴的郡主。若非褚帝師拎得清,褚家要把褚绯穎嫁給蕭士睿,哪裏還有喻清襲的事兒?
“這事兒,既然褚姑娘是苦主,自然按照褚姑娘的要求來。”溫亭湛自然要爲夜搖光解憂。
其實褚绯穎是那種不拘小節的性子,雖然姑娘家遇上了這樣的事兒,再豪放的性格也會憤然,但褚绯穎絕對不是過不去心裏那個坎兒的人。既然如此,這件事想必知曉的最多不過褚绯穎、乾陽和連山。大可以當做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可褚绯穎非鬧到夜搖光的面前。
答案不言而喻,褚绯穎想要嫁給乾陽。
當然,聰明如溫亭湛都一時間有些鬧不懂,褚绯穎要嫁給乾陽,到底是爲了曲線救國,做不了夜搖光的徒弟,就做夜搖光徒弟的妻子,還是單純爲了乾陽這個人,亦或者兩者都有。
“我……我……”褚绯穎不敢去看溫亭湛的目光,她真的是怕極了曾祖父這個關門弟子,比怕她曾祖父還怕,吞吞吐吐的說了半晌,才擰着手絹,“他……他得爲我的清白負責。”
“不要!”乾陽激烈的反對。
“你說什麽!”褚绯穎怒目而對。
“我不娶你。”乾陽聲音弱下去,可他的話卻不含糊。
“我有什麽不好,你還敢嫌棄我!”褚绯穎氣得小臉通紅。
“你……你一點都不溫柔,我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乾陽略有些腼腆的說道。
褚绯穎胸脯氣得一起一伏,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乾陽,說不出話來。
夜搖光見此,伸手握住褚绯穎的手,拉着她:“穎姐兒你跟我來。”
将褚绯穎拉到夜搖光自己的房間,就連金子她都趕了出去,隻剩她們兩:“穎姐兒,這事兒多少人知曉。”
“隻有乾陽和連山知曉。”褚绯穎悶聲回答,“連山,是因爲乾陽被我逼急了,才告知。”
“穎姐兒,你心悅乾陽麽?”夜搖光認真的問道。
褚绯穎沒有立刻回答,她又不是什麽随便的女兒家,和乾陽也就才相處沒有多久,隻不過她終究是要嫁人的,對這個她看得很開,與其嫁到那些世家裏,和婆婆玩心眼,管着丈夫的妾室,替臭男人操心中饋。
不如嫁到夜搖光家裏,乾陽又是個好欺負的純正心性,夜搖光肯定不會讓她吃虧,她的日子指不定多高興呢。
見此,夜搖光如何才能夠不懂褚绯穎心中的小九九,于是歎聲道:“穎姐兒,我喜歡你,把你當做妹妹一樣疼着。我也不想你日後嫁個不順心的夫家,可你和乾陽的身份不配。”
褚绯穎突然就紅了眼眶:“灼華姐姐,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你們别看我平日裏大大咧咧,可我到底是帝師家的姑娘,我如何看不明白,太爺爺是把姐夫當做接班人在培養,乾陽是你的徒弟,隻要姐夫去提親,我爹娘指不定多高興,姐夫和褚家的情分就隻有太爺爺在才牢固,若是太爺爺走了,還有什麽比聯姻更牢固?”
夜搖光詫異,沒有想到褚绯穎竟然這樣的通透,正如她所言,到底是帝師家出來的姑娘,哪裏能夠笨。她也相信,如果溫亭湛上門提親,也許褚绯穎的爹娘和祖父母會看不上乾陽,但褚帝師一定歡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