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收留了那一批人,但那時鳳來山野獸猛獸極多,老祖後來又出面震懾了這些野獸,其中有個膽大的人向往老祖的法力,曆經萬險去求得老祖求其爲徒,後來老祖飛升,鳳來山陸陸續續收留了不少被海浪送來的人,漸漸鳳族得以壯大。
“這翳鳥雖說是鳳凰的後代,可到底不是後代,怎地也喜歡梧桐樹?”夜搖光納悶的問道,前世《山海經》之中雖然有說過這種鳥,可不曾說過它也喜歡梧桐樹啊。
隻有鳳凰才非梧桐不栖啊。
“搖光這一問,倒是把我給問倒了,我也不知爲何。”陌欽笑着看向溫亭湛,溫亭湛也是搖頭,他也不知。
對此,夜搖光也沒有深究,畢竟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誰也沒有見過,夜搖光有時候都懷疑《山海經》内的很多東西其實虛構杜撰,其習性是怎樣,也沒有具體知曉。
“就在前方。”這時候他們距離目的地比較近。
夜搖光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連溫亭湛也感覺到了一股親近的氣息,他們和各門派把守在此處的人點頭緻意,夜搖光就停下了腳步,這是一顆比當初在泉州所看到的梧桐樹還要大了一倍不止,它的樹根隻怕二三十個成年男子環抱都保不住,樹冠成了一把巨傘,在地面投下一片陰影,夜搖光擡眼望上去,她的視線被一股氣給屏蔽,隻依稀看得見五彩的光芒。
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這棵樹與泉州的那一顆一樣,都蘊含着五行之氣,而這棵樹更好的深厚。
她面色凝重的看向溫亭湛,溫亭湛輕輕的颔首,印證她的猜想,她上前一步對陌欽道:“陌大哥,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夜搖光和溫亭湛都保持沉默,就連陌欽都感覺到了異常,等到了他們的住所,陌欽才問道:“那翳鳥蛋有不妥之處?”
“陌大哥,你确認那就是翳鳥蛋麽?”當初她是元嬰期看不進那一層屏障,如今她是練虛期依然看不清,雖然陌欽的修爲比她高,但未必能夠看得到。
“不是翳鳥蛋難道是鳳凰蛋?”陌欽笑道,畢竟那一股精純的五行之氣,那若隐若現的五彩之光,北海鳳族的領地,一直是有翳鳥。
而着翳鳥産蛋之時是不受束縛,以往也不知鳳族用了什麽秘法能夠一代代的困住産蛋的翳鳥,從而時代擁有翳鳥守護。
“翳鳥不會浴火。”這一點夜搖光很笃定,這是翳鳥和鳳凰之間的差别之一,“我和阿湛,在幾年前泉州,受百裏門相邀去相助,也在一顆蘊含着五行之氣的梧桐樹上看到這樣一幕。當時密若族和泰和族兩個族的族人發現,并且在看守,後來有一日我和阿湛再去之時,看守的人全部被無名的火燒成灰燼,可其他草木卻不受損,樹冠之上的東西也不見蹤影。”
夜搖光的話讓陌欽的面色變得凝重,他自然是相信夜搖光和溫亭湛的話,翳鳥不會浴火,縱然它蘊含五行之靈,且是五色之體,可卻不屬火。但若說是鳳凰,這世間哪裏來的這麽多鳳凰?
“陌大哥,爲何你們認爲是翳鳥蛋?”溫亭湛犀利的戳中話點。
“這……”這一問,倒是把陌欽問的啞口無言。
有些事情細思極恐,這消息乃是其他宗門的人在此遊曆看到了上方的五彩之光,然後傳回了宗門,而鳳族的人相當的重視,慢慢的就有這個傳言傳出來,但來過之後的人就沒有不信的。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誘導着所有人深信不疑。
可那不是翳鳥蛋,又是何物?
“陌大哥,若這當真是翳鳥蛋,鳳族不應該僅僅隻是表面上的重視。”夜搖光認真的想了想後慎重的說道,“若是我是鳳族之人,那真是翳鳥蛋,我也不可能坐視各大宗門在坐等翳鳥蛋破殼,而後大打出手,定然要拿出一個章程。爲了留住翳鳥蛋也好,爲了減少沒有必要的傷亡也罷,都不應該如現在這般,派幾個人跟着你們一起等待。”
頓了頓,夜搖光又道:“畢竟他們擁有翳鳥這麽多年,對于翳鳥的習性應當比我們都清楚,要在規則上制定一些有利于他們的地方,我們未必能夠察覺。”
“最重要的是,既然他們明知那梧桐樹上的不是翳鳥蛋,卻還誤導你們,由着你們準備争得頭破血流,其心可誅!”溫亭湛目光微冷。
“我傳信給父親,讓他親自來一趟。”陌欽的臉色一沉。
倒不是他們沒有深想這些,他們這些修煉之人看東西大多看得比較開,若非溫亭湛和夜搖光曾經親眼目睹過這樣的景象,他們就算分析出來。陌欽也不覺着會有陰謀在裏面。
誠然修煉之人也是有執念,可卻不會把任何法寶和身外之物看得重于一切,尤其是像這般引動各門派注意的東西,那都是各憑本事,前一刻他們可以搶的面紅耳赤,可一旦塵埃落定,依然會笑着恭賀得到者。
已經有了歸屬,還用卑劣手段去算計,這不是他們正統修煉之人,而是于妖魔爲伍沒有氣度與心胸之人。當然各門派未必沒有這樣的人,可舉凡能夠掌權的修爲都高深,修爲高深之人都不可能沒有心胸,否則修爲就會局限,甚至帶領着一族一宗墜入魔道。
所以,他們一直以爲是鳳族大氣,與他們争一争運道,卻完全沒有想過那梧桐樹上并非是翳鳥蛋或者什麽神靈鳥類,而是一個殺人于無形還不爲人知的危險。
陌欽不但通知了陌莸,還先去聯系了其他宗門,他相交甚好的人先通通氣,他們都可是派了兩個元嬰期的弟子守在梧桐樹下,如果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折損,實在是意難平。
“搖光,你竟然也不知會我你來了,害我此刻才知曉。”這時,一道清冷的質問聲從外面傳來。
夜搖光就看戈無音和雲非離并肩從門外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