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道爲何就我們幾個人,灼華姐姐竟然又是牛又是羊,原來灼華姐姐早就知曉有人回來。”看到溫亭湛帶着蕭士睿、聞遊、陸永恬甚至還有何定遠幾個人走進來,褚绯穎不由挪揄道。
“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夜搖光将一塊西瓜連簽子都扔到褚绯穎的嘴裏,“我可沒有與誰約好。”
“那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單凝绾也笑道。
這時候溫亭湛他們已經走近,夜搖光就沒有回話,吩咐下人給他們打水,讓他們整理,然後就去處理東西,她還真是想着這幾個人回不回來故意多備了些東西。
溫亭湛迅速的洗了手,擦了臉。然後換了身衣裳,就自覺的走到夜搖光的身旁,打下手。然後喻清襲和羅沛菡錯愕的看着他們在家裏什麽都不會做的夫君,也乖乖的開始動,包括陸永恬在内,都做得有模有樣。
“小六,你這手法不陌生啊。”卓敏妍有些慚愧,比她順。
“這都是允禾給逼的。”小六一副委屈的吐苦水,“我們當年讀書,休假外出遊曆,允禾心疼小樞,就讓我們自己動手。”
“難道不應該麽?”溫亭湛側首看過來。
陸永恬縮了縮脖子:“應該,應該。”
何定遠看着這一幕,内心是震撼的,他今日遇上了溫亭湛幾人,溫亭湛竟然邀請他到家中吃野味,他看到蕭士睿也在,也就沒有拒絕。可卻完全沒有想到,蕭士睿和溫亭湛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相處方式。讓他詫異、震撼然後是油然而生的羨慕。
“喂喂喂,我說伯府公子,你可别杵着等吃。”陸永恬要找回點面子,于是就對站在那兒的何定遠嚷嚷,“允禾家的規矩,自個兒不動手,就得餓肚子。”
何定遠看了陸永恬一眼,就走到陸永恬身邊,也忙活起來,原本指着看笑話的陸永恬,卻發現何定遠隻是剛剛開始沒有看懂夜搖光那些穿肉烤肉的道具,再看了夜搖光和溫亭湛操作一遍之後,就很快上手,比他還穩健。
陸永恬心裏郁猝不已。
何定遠似乎感覺到,于是笑着道:“我小的時候可沒少山上打爬,還曾困在山裏好幾日,這些活我以前就做過。”
于是夜搖光帶着頭,幾個男人都開始動手,反倒是什麽都不會的喻清襲等人坐在一旁看着遠處忙碌的男人們,爲何他們覺得這一幕明明會被教育不合禮法的畫面,看起來那樣的溫馨與舒适。
“夫人今日受累了,這些粗活就交給爲夫。”溫亭湛總不能别人的女人都在做着,他卻讓自己的女人幹活,“夫人去招待女眷。”
夜搖光看着坐在一旁的幾個姑娘,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去和他們坐一塊:“今兒運氣好,享受一下爺們的手藝,可是難得一見,姑娘們一會兒可要多吃些。”
“灼華姐姐所言甚是,我們一定可着勁吃。”褚绯穎樂道。
溫亭湛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手上的速度都加快,這裏面可都有他們心尖上的女人。就連一向不屑于此道,甚至也沒有心上人在的何定遠,看着幾個人也是沖滿了不知從何處來的幹勁兒。
半個時辰之後,切成小塊的牛肉就烤好,被下人們一道道的端上來,夜搖光打頭,其他人也抛去以往在家中吃飯都要等父兄或是丈夫先動的規矩,跟着夜搖光大快朵頤,一邊吃着還一邊評頭論足。
等他們都吃了個半飽,蕭士睿等人才端着兩盤一起走過來,做到女人們的對面,一塊開吃。唯有在侍弄烤全羊的溫亭湛還站在火架前。
夜搖光見此就站起身,幾個人都目光暗瞄過去,就等着夜搖光心疼溫亭湛接手,可哪知道夜搖光竟然越過了烤火架,往廚房裏面去。
不一會兒,夜搖光端着一個小巧的蒸屜出來,走到溫亭湛的旁邊,将蒸屜放在火架邊緣,打開之後,随着一股蒸汽散開的還有荷葉的清香,就見裏面躺着一塊包裹着東西的荷葉,把荷葉挑開,色香俱全的荷葉糯米雞就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夜搖光也不避諱,将東西用筷子破開,散了熱之後,就夾起一小塊,還輕輕的吹了吹喂到溫亭湛的嘴邊,溫亭湛仿佛也忽略了旁邊的人,張嘴就吃到嘴裏。
“糯米之鮮濃、荷葉之芬芳、野雞之醇香,三者兼有,又合三爲一,搖搖的手藝越發了不得。”溫亭湛很享受的吃了一口。
“灼華姐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褚绯穎連忙嚷嚷着。
夜搖光看着他們:“你們還能吃得下?”
“灼華姐姐可真壞,讓我吃飽了才把好東西拿出來。”卓敏妍不滿道。
“好東西還沒有上呢。”夜搖光說着對着宜芳和宜甯使了一個眼色。
很快荷葉糯米雞上了來,同時還有兩壇酒,是從溫宅裏運出來的果子酒,剛一倒出來,幾個人就被勾起了饞蟲。
“有酒有肉,人生所求,不過如此。”陸永恬喝了一杯之後,悠哉的說道。
幾人暢聊着,時不時對酌一杯,聊的也是天南地北,一會兒一個話題,但都把朝堂上的事情抛開,也沒有特意顧及身份,沒有多久,夜搖光最後一道烤全羊也上了,這時候方才吃的差不多的人,也覺得又餓了。
一頓晚膳吃到了戌時末(晚上九點),然後就各自回家,蕭士睿和聞遊帶着自己的妻子,單凝绾和褚绯穎早就已經說好要歇在南園,溫亭湛和何定遠及陸永恬單獨回家。
夜搖光在送聞遊的時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等到他們都走之後,她才折回來安排單凝绾和褚绯穎,兩個丫頭對紫晶洞格外的感興趣,纏着夜搖光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夜搖光允諾,改日帶上兩個紫晶洞去給他們布置一番閨房,才把兩個丫頭打發了。
夜搖光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剛沐浴完畢,從房間走到卧房就看到坐在她床榻邊的溫亭湛。